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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包袱重重敦在地上,立时四角散开,里面林林总总的各种衣物,散落一地。其中有两条三角内裤飞出老远,红红白白的躺在地上,异常地刺人眼目。
“你!”江敏静仰头恨恨朝窗口望去,可惜已经人去窗渺,不见半点黄芸的踪迹。
暗暗压下这口气,江敏静疾速转身,跑出去捡拾自己的内裤。别不别的,满大街飞舞著女人最私密的贴身底裤,羞人是真的。
急匆匆拿著两只内裤回到包裹跟前,把零散一地的衣物逐一归拢。江敏静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离开这块让她心恨神伤的难堪之地。这种地方,如果可能,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回来。
不料,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而江敏静遇到的不测风云,却是人为的。
一盆混合鱼腥味酸臭味的脏水,就这麽兜头盖脸泼浇在她的身上。由头到脚,湿淋淋的一片脏水顺延而下,然後在脚下形成一滩湿污的水迹。
江敏静伸手抹了一把粘腻油腥的脏水,打开眼睫,这才看清胸前一片的狼藉。有闪闪发亮的银白鱼鳞,还有青葱烂菜的叶子,碎鸡蛋壳,方便面渣,残羹米粒……
敢情,是一盆刷锅水,还有洗鱼的下水。想是这女人把两天来积攒的脏水全部用在自己的身上了吧。为了今天,她应该准备好久吧?连她平常坚决抵制的方便面都买来用上了。
这个女人!!!
江敏静咬牙,抬起头愤怒地向上看去。窗口的黄芸得意洋洋,眼神里却燃著腾腾的怒气。见江敏静看过来,恶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小浪婊子,这就是你勾引人的代价!你以为你长的好看,就随便什麽人都想要勾引?呸!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什麽德行!就你这骚B浪样,哪个男人愿意娶你?别白日做梦了!从今以後,你少给我登这个家门,你不嫌寒碜,我还嫌丢人呢!”
黄芸越骂越来劲,想是那天看到自己的丈夫与小姑子在床上假戏成真,窝火窝的大了,无从发泄,这时觉得骂的不解恨,随手抓起窗台上一个插著干枝花的花瓶,扬起来就向江敏静的头上砸去。
“小心!”江敏静没等反应过来,已被身後的一只大掌拉了出去。
“砰!”深蓝色的玻璃花瓶连同一只干枝绢花,一同落在江敏静先前站立过的地方,摔的粉碎。呜呼的白绫绢花沾到地上的脏水污迹,顿时一片狼藉,变的惨不忍睹。
玻璃碎片飞出老远,有一片飞到江敏静光裸只穿著一双凉拖的脚背上,割出了老大的一条口子。鲜血涔涔冒出来,随著裤管滴下的污水,被冲刷成一片暗红的脏污,分外的令人触目惊心。
“你没事吧?”男人关切的声音让江敏静听著耳熟,扭回头去看,这才发现原来是那个叫吴雪松的男人。
“没~~事~~”江敏静气的声抖身颤,再加上刚才的惊吓,这两个字说的分外艰难,几乎是从口中抖落著出来的。
“到底怎麽回事?”男人低下眼帘看她,满脸都是关心之色。
江敏静再抬头往上观看,黄芸这时已经住口,刚才的一时冲动,也把她吓得魂飞天外。她有些後怕又有些不敢置信,冲动之下,自己居然做出了如此莽撞的事情。幸亏那个男人拉了一把,否则的话,後果真的不堪设想。一旦出了人命,自己岂不也惹了牢狱之灾?如果那样,自己辛辛苦苦费尽心机挣来的房子,搭上了男人之後,到最终都不知道要便宜了谁。
见江敏静恶狠狠挂著满头满脸的泔水盯过来,黄芸不甘示弱睁圆眼睛瞪回去,鼻孔里重哼一声,硬著头皮粗声恶气骂道,“看什麽看,没人愿意要的骚货!”
此时楼下已聚集了一帮看热闹的邻居,听得黄芸如此谩骂江敏静,不由得就有人打抱不平,小声嘀咕,“这人,怎麽这麽骂自己的小姑子。姑嫂俩再是不和,也不能用这麽恶毒的言语辱骂啊?”
吴雪松朝众人扫视一眼,转回来又把目光投注在江敏静的脸上,见她头上顶著菜叶,脸上挂著鱼鳞,不由得眼底就燃起一簇火焰。冷冰冰朝二楼的窗口望了一眼,低下头轻轻的替江敏静去揭粘在脸上的鱼鳞。
几片鱼鳞刮下,又拂掉头上的菜叶,轻拍了拍江敏静湿透的肩膀,轻声地安慰道,“走吧,不过是条疯狗,乱吠著到处咬人。咱跟她较劲没啥意思。人被狗咬了,总不能再还回去咬她一口。弄不好,一嘴毛!”
他这话刚一说完,就听到离他们最近的几个邻人噗地笑了出来。离的远的那一帮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凑过来问那几人,其中一人悄声向众人转述了一遍,顿时,众人便哄堂大笑起来。
楼上的黄芸不知他们在嘀咕什麽,任是她再如何的耳聪目明,隔著这麽远的距离,也不知这些人在笑什麽。隐隐约约的,有一种预感,直觉的众人的哄堂大笑,和男人说的话有关,而男人说的话,肯定和自己有关。於是狐疑著朝男人望去。
吴雪松目光如刀地回视过去,黄芸吓得一缩脖子,後背顿时冒上一股凉气。这个男人的眼神好不吓人,很像是那种,欲将人碎尸万段的魔鬼之神。
吴雪松拉起江敏静的手,再抬头看了黄芸一眼,冷冰冰对她说道,“她不是没人要,而是一般的人要不起!如果她愿意,我倒是求之不得娶她为妻。”
就这麽一句话,有如平地惊雷,立时镇住了楼上的黄芸和楼下的一众邻居。
、第十四章 辱骂(下)
这个男人,一看就身份不菲。不看他的衣著气质,光看他停在路边那辆漆黑铮亮的高级轿车,就不是他们这里任何一人可比拟的。整个这片居民区都算上,也没见过有人能拥有这麽一辆豪华的私家车。
黄芸被男人的话一堵,不觉气焰先自消弭了几分。可是不说几句场面话又觉下不来台,前思後想,到底没敢把狠话说出口,只得在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谁知道这个男人有什麽样的背景,有钱人她是惹不起的,不能平白地去惹无妄之灾。忍一时之气,换得一生平安,这是她一直奉行的做人原则。
江敏静眼眶里转著泪,被吴雪松搀扶著走到轿车旁边,打开车门後,犹豫起来。自己的这一身行头,已经脏污不堪,这麽好的车靠坐垫,可别被她糟蹋了。
吴雪松看懂了她的心思,低声道,“没关系,坐进去吧,这些靠垫,一会我拿去干洗店洗一下就行。”
江敏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方才他的适时解围,方才他的一番言语,不亚於是替她出了一口恶气。他对黄芸说的那一席话,比她对那女人进行回骂有力的多,也解气的多。她自忖自己是放不下身段来和那女人对著骂大街的,那女人不要脸,她还想要脸面呢。那麽没素质的事,她做不出来。
吴雪松的眼神很是诚恳,江敏静当下不再客气,抬起一条腿跨进车里,忽又想起一事。抬头对吴雪松道,“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把那包衣服拿来,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把它也放在车里。”
吴雪松朝那堆已经面目全非的衣服看了一眼,掀眉说道,“你先上车,我过去帮你拿。”
“那怎麽行!”江敏静急忙道,“那衣服很脏的,别污了你的手。”这男人一看就是富家公子,那天夜里忙著办事倒没怎麽在意,这时既然知道了人家的身份,和自己有著天壤之别,又怎好劳动人家亲自去为自己拿那脏污不堪的衣服?
“没事!”吴雪松说完这两个字後,已经大步走了过去。江敏静无奈,只得静静站在车边等候。
任他去吧。自己的这一身衣服已经湿透,蹲下身去,很有露点的危险。而自己也实在不愿意再出现在黄芸那个女人的眼前,如今历经诸事,看著她就烦!
只是,这一次欠了吴雪松一个大大的人情,还不知道将来要怎麽去还。
正想著,吴雪松已经提著包裹过来,好巧不巧,这时一辆散发著霉臭味的垃圾车开过来,隔住吴雪松的脚步。垃圾车经过吴雪松那辆豪华轿车之时,一点一点慢下来,这麽高级的车,想是那垃圾车伺机也怕给人家刮了蹭了,他赔不起。
待垃圾车过去,尘埃散尽,江敏静愕然发现,吴雪松的手里,已经空无一物。那只脏兮兮的包裹,转眼不见。
吴雪松信步走来,江敏静诧异问道,“那包衣服呢?”
“扔了。”吴雪松打开车门,由前台上扯出一包纸巾,慢条斯理抽出一张,边认真仔细擦手,边不以为然说道。
“哪呢?”江敏静气息一窒,打眼往他先前经过的路线扫,由轿车前一直找到楼下,毫无踪影。
开玩笑,那可是她全部的家当,春夏秋冬,四季衣裳全在里面。如果这时被他给扔了,叫她穿什麽?再要拿钱去买,这时经济这麽拮据,命尚且顾不过来,哪里还有余富钱去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