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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知道,莫小纬他爸爸。”
我妈又问:“你知道他爸贪污被抓,自杀在看守所么?”
我说:“知道。要不莫小纬学习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去上警校?他就为这个最后一门都没去考。”
我妈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其实不想跟她说,莫小纬他家里财产都没收了,他妈妈受不了打击,生了病。
那时候大多数人选择跟他家撇清关系,谁给他钱上大学?最后还是他爸以前一秘书,现在在公安系统,偷偷找莫小纬说,让他去上警校。关系给他找好了,免了他的学费,毕业后也可以照顾他。
可是,我不想跟我妈说那些,不想让她知道莫小纬家的困难。
过了好久,我妈问:“你跟这样的人以后不怕吃苦么?”
我当然不怕,只怕不能和他一起吃苦。所以我一直证明着,她养尊处优的女儿,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儿是能吃苦的。然后这一整年,我妈又没理我。
我妈不知道,这几年,她那娇生惯养的女儿硬是攒了几万块钱。
莫小纬工作以后,他强烈要求跟我去了我家拜访我的高堂。虽然我爸骨子里就是个臭老九,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人。但是表面上还是很有教养的,对莫小纬也是客客气气的。
但是我妈就是很不客气,饭桌上啥话都不说。后来听我爸说是他要求的,不然我妈那张嘴吃人不吐骨头,骂人不带脏字,肯定能把莫小纬骂的一辈子不进我家门。
进门之前,莫小纬握着我的手笑嘻嘻的说:“悠悠,你放心,不管你爸妈说什么,我都忍着,包管笑脸相迎。”
其实我很心疼他,虽然落难了,总也是做过十几年的公子哥的人,很不能想象他受冷言冷语时的感觉。虽然这两年他应该也承受不少,但我多不希望给他伤害的,是我最亲的人。
席间,莫小纬拿起酒杯,站起来向我爸妈敬酒,“向叔叔、李阿姨。我知道悠悠为了我改了志愿,没上好大学。这事情我有责任,您们生我的气,我理解。但是我对悠悠是真心的,我真的是很喜欢悠悠,想和她永远在一起。我知道,我现在比较困难,也许不能给悠悠最好的。但我能保证,我给悠悠的绝对是我力所能及的最好的。”
我妈扭着头不说话,我爸看莫小纬那真诚样,估计也感动了,爽快的就把酒给喝了。
然后他推了推我妈,我妈这时候已经眼泪汪汪的。镇定了一下,我妈就说:“小纬……”停了半晌,叹了口气,说:“你以后可不能让我女儿吃苦啊。”
小纬一听开心的笑了,“阿姨,您放一千二百个心。我保证不让悠悠受半点委屈,任打任骂、任劳任怨!”
虽然莫小纬这样跟我妈信誓旦旦的,我妈还是老大个不乐意,整天等着我们吵架分手。但是她开始跟我说话了,虽然没事就在我面前唠叨莫小纬几句,但周末也常常喊我回家。她们台里的福利化妆品、香水什么的都一股脑的推给我。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招呼莫小纬去喝点汤,虽然席间不忘几句冷言冷语。
所以,电话响了,我以为是我妈喊我回去喝汤了。
我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豪放的女声,“狐狸精你死哪去了,半天不接我电话!”
我呵呵的笑,“原来是马丫同志,怎么今天这么空闲给我打电话?”
马丫的本名叫马雅雅,很文气的名字,但本尊却是个大个子女生。马丫是体育特长生,五大三粗的,但是脸蛋漂亮,大眼睛双眼皮。虽然皮肤黑,但是很细嫩。
马丫神神秘秘的说,“你知道么,陈子枚在主持人大赛上获奖了。”
我“哦”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我有多久没听过“陈子枚”这个名字了?一年?两年?
高中的时候,陈子枚和莫小纬是同桌加死党,莫小纬是篮球场上的霸主。陈子枚个子也很高,但是并不喜欢运动。每每莫小纬有球赛的时候,我们总一起在场边给他助威。
和大家混熟了以后,我话特别多,莫小纬话也多。所以我总是倾诉欲得不到满足,陈子枚就成了我的知心姐姐加垃圾箱。不管你说什么,他总是带着微笑静静的听着。
说着说着我就说上瘾了,没事也跟他通通电话。大部分时间都是我说话,他听。偶尔说上几句,我才发现陈子枚电话里的声音也很好听。
记得填志愿那会儿,陈子枚问我:“填的什么学校?”
我说“应该是b大传媒吧,其他我妈肯定不让填。”
那时候陈子枚没告诉我,他的志愿填的跟我一样。最后阴差阳错,他去了我曾经梦想的大学。
刚上大一的时候,陈子枚常常写信给我。那时候莫小纬还在拒绝跟我联系。陈子枚是我对于往事唯一的寄托。电话里,空洞而又繁琐的聊着他的学习生活,那是我从不曾了解过的陈子枚。在我的印象里,陈子枚从来都是少言寡语的,浑身上下透着冷静。
大一那年的寒假,我曾收到过一封信,里面有一句话,“顾悠然,明明先遇到你。”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就自作多情起来,从此再也没写过信。
每年的同学聚会陈子枚也从来不参加,渐渐的,这个人就从大家的视线里消失了。
马丫看我不说话了,又扯着嗓子叫,“狐狸精,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激动?”
我笑,“我激动啥呀?”
马丫却不屑的“切~”了一声,我知道马丫一直觉得我跟陈子枚有一腿。当谁面她都那么说,即使是莫小纬泰山于前,这姑娘也言之凿凿的说,“莫小纬,你得把你家媳妇看牢点。别看她看着跟‘仙女’似的,骨子里头就是一狐狸精。当时要不是我看的牢,我家飞飞就被她引诱了。还有那个陈子枚,你也得小心点……”
“仙女”是她家飞飞,任剑飞给我起的外号。
“狐狸精“是马丫给我的外号。这两个外号同时出现,并且一直延续到现在。然后我终于相信了,这世界上感情最能长长久久的,就是这种天天打打闹闹的小夫妻。
、回忆的戳(三)
那时候刚到班里,也没什么可以说话的朋友,我只好坐在座位上看书。那天突然眼前身影一动,一个身形高大的男生就在我边上空位子上坐下了。
“你好,新同学!我叫任剑飞!”说着伸着手做出要握手的样子。
看着他的手,我左右为难。其实马丫说的没错,我骨子里头是个很花痴的人。看到帅哥,也能两眼放光,但又保持着淑女的样子。所以,当一个帅哥坐到我面前,并且友好的向我伸着手的时候,我内心的挣扎不足为外人道。
但理智告诉我,跟个陌生男孩子“拉手”实在不妥。
“你小子又跑来干嘛?”陈子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教室,在前排坐下,说:“别理他,这小子不是我们班的。”声音淡淡的。
“切!大家都是同学,为什么不能理我?”任剑飞不忿。然后又跟要拐卖妇女儿童一样,轻声问:“你叫什么来着?刚才听莫小纬说你新来的。”
任剑飞一点也没觉得半空中的手的尴尬处境,互搓了一下双手。依然坐定在我边上,好像那个座位就是为他定做一样。
“顾悠然。”
“顾悠然?哦,好名字!听起来多仙女啊……仙女,你以前哪个学校的啊?你可真会挑学校啊,告诉你,这全市最帅的几个哥都在咱们一中了。”
我扑哧就笑了,受恭维的感觉真挺不错。任剑飞看我一直笑也不说话,以为我不相信。正色说:“你还别不相信,陈子枚!过来!”
陈子枚回过头,一脸茫然的问:“干嘛?”
任剑飞的手捏住他的下巴,“看,帅吧?咱们一中的校草,把周围方圆十里的小姑娘都迷的七荤八素的。”
我第一次仔细打量了一下陈子枚,他说的没错。陈子枚确实就是一漂亮男孩子,但是就是给人感觉清冷。也许是装酷?
陈子枚不耐烦的打掉他的手,“你又发神经了。”
任剑飞嘿嘿一笑,又手打一个勾在下巴下,“嘿嘿,这厮害羞了……看我,帅吧!理科班的班草!”
“谁?你?班草?我看你狗尾巴草吧!”莫小纬回座位的时候,任剑飞正跟个老鸨似的推销自己的美貌。“你丫没事总跑我们班干嘛?”
“你们班美女多啊,我天天看着一群未来的灭绝师太,我容易么。是吧,仙女?”
我就装模作样的笑笑,不置可否。这时上课铃响了,任剑飞不得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走之前俯□子说,“仙女,给你个忠告,离莫小纬远一点哈,不然会倒霉的。”
莫小纬听了一拳飞过来,“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任剑飞笑嘻嘻的闪过一旁,跳着离开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