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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云峰出院回家后,我还是要将麟麟接到家里住的。
云峰出院的前一天,我决定回家看看,想跟小秀一起打扫一下卫生(这么多天了,估计凭她的懒劲,家得乱得够呛),然后再准备一些需要的生活物品。
回到家里,见到小秀时发现她非但没瘦反而胖了一圈。有些奇怪,这些天她都在家里吃什么(难道变勤快了,顿顿做饭?)。待到看到垃圾袋里满满的肯德基纸餐盒和塑料袋,才知道原来她这些天都吃肯德基宅送,索性连出门都免了。
“姐,你看家里还算整洁吧?”她有些得意地炫耀道。
我四下环顾了一番,虽然算不上很整洁,不过也还勉强可以入眼。估计是她整天窝在沙发里不动,所以制造的垃圾也少。
“你肖大哥明天出院回家,今天我们把家里好好打扫一遍。”我言简意骇地跟她说明意思。她也该减减肥了,这年头太肥的丫头一般都愁着嫁不出去。
“噢,”她应了声,乖乖地拿抹布、水桶、扫帚、拖把,一齐上阵,跟我开始家庭大打除。“姐,以后肖大哥要跟我们住在一起吗?”
“嗯,明天我会去跟他领结婚证,以后他就是我们家的人了!”我点点头并解释了一句,这点有必要跟她说明。第一是夫妻关系说明(免得让她以为我跟肖云峰同居),第二是劳动关系说明(肖云峰的入住无疑会导致劳动量上升,让她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噢”,她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专心地跟随着我一起打扫卫生。这丫头虽然懒了点,不过其他方面还不惹人讨厌,比如她从来不多嘴(假如此时八卦地问我为什么嫁给一个残废,肯定会惹我讨厌),她也从不跟我顶嘴,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当然,不说就什么都不干)。都说现在趁心趁意的保姆比对象还难找,所以也就凑和着过吧!
*
肖云峰出院这天,学校里很多师生都来看他,一来是接他出院,二来听说今天是我们领结婚证的日子便都来庆贺一下。
他们知道我们不可能有婚礼,但出于同情心和同事之谊,大家临走前都放下了红包,有一百二百的,也有三百五百的,礼金送得最多的是杰瑞,那是一张R市最大商场里的现金购物卡,上面标注的金额是九万八千元。
面对我和云峰质疑的目光,杰瑞如往常般耸耸肩,说:“这些钱都是卖画的钱,原本就是泥们帮喔嫌的,现在归还给泥们,希望可以对泥们的生活有所帮助!”
我把那张购物卡毫不客气地再塞还给他,板着脸说:“你要这样的话,以后就别在我的画廊里卖画了!”
原本只是句开玩笑的话,可他的蓝眼睛里却涌起了泪水。
我大吃一惊,连忙拉住他问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喔要回美国了!”杰瑞揩了揩眼睛,难过的说:“美国的导师发来最后通碟,说如果喔再不回去,就不让喔拿级别证书。还有,喔的爸爸……他突然中风,昨天就打电话让喔回去看他,不过因为今天是泥们结婚的日子,临时决定再耽搁一天的时间,等泥们领到结婚证,喔再去赶十二点的飞机!”
啊!杰瑞竟然要离开我们了!我和云峰都惊讶得目瞪口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真是太突然了,朝夕相伴的伙伴就这样要跟我们离别,飞到一个遥远的国度去……这实在太令人难以接受。
出院的喜悦顿时被离别的伤愁冲淡,我们相顾无言,只有默默相对。
“不要难过,喔还会再回来的!”杰瑞的蓝眼睛泪雾汪汪,却竭力作出高兴的样子,“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喔们不能流泪!”
云峰却早已泪流满面,哽咽着问道:“什么时候你还能再回来?”
“顶多过半年,等喔拿到学历证书,处理完喔爸爸的事情,喔还会再回来的!因为喔喜欢中国,喜欢泥们!”
*
在杰瑞的陪伴下,我们先一起去了民政局办理了登记结婚的手续。过程几乎跟离婚时一样简单,不同的红色结婚证上那红彤彤的囍字,平添了几分喜庆的气息。
然后,推着云峰从民政局里走出来,我们一起打车去了机场。杰瑞提着简单的行囊,并不像要出远门的样子,而只是出门采景写生,马上就会回来似的。
临上飞机前,他跟云峰和我分别深深拥抱。跟我拥抱的时候,他低声飞快地说了句:“血腥,照顾好云凤,不要离弃他!看得出来泥的下堂夫是个很有身份和地位的人,但无论如何都不希望泥为了他抛弃云凤!”
“不会的,”我喃喃安慰他,“你放心,半年后如果你真还会回来,你将会看到我跟他一起来机场接你!”
一声长啸,载满乘客的的飞机像只巨大的鸟般翱翔上天空,渐行渐远越变越小直到消失在碧蓝的天空里。
*
生活再次慢慢划上轨道,日子在平淡中波澜无惊地度过。平淡是真平淡也是福,我感觉很满足。
不顾何姐的再三挽留,我辞去了鸿晨广告公司的工作。一心不能二用,更何况我的心要分作许多处用。
画廊的生意一直不错,除去开业的第一天,这些天我一直忙于在医院照顾云峰,根本没有时间打理,可是居然还是有盈利的,这让我欣喜不已。
云峰不再去学校上班,画画便成了他唯一的工作和寄托,我决心辞职专心经营画廊,也专心经营我跟他的婚姻和生活。
沈浩轩再也没有出现,连电话也不再有。偶尔,他会派人来看看麟麟,或者将麟麟接走一两天,不过最后都会很守信用的将他归还。看样子,真的没有要将他据为己有的意思。
我慢慢放松下来,专心打拼事业还要照顾家庭,每天忙碌得像只不停旋转的陀螺,却乐此不疲。
虽然很劳累,不过我感觉生活充实而又真实。
唯一感到遗憾的是云峰内退的事情一直没有办妥,我只好亲自去技工学院找胡校长,可他每次都推脱工作忙没有时间见我。
他很忙吗?我冷笑,这个胡秃子的伎俩我还不清楚?他是想要我孝敬他东西!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从T市被贬到R市,这贪婪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生气归生气,鄙夷归鄙,可事情终归还是要解决。无奈,我只好去商场里买了六盒上好的西洋参(据说大补,有头发的吃了会没头发,没头发的吃了就再也长不出头发,保证他吃了后会越变越秃!)
嘴里念叨着诅咒的话,看看这六盒参觉得可能满足不了胡传良那颗贪欲的心,只好再加两瓶特贡茅台。
购置礼物用的是杰瑞留下的巨额现金购物卡,谢谢他的豪气馈赠(原来他并不是个小气的人),我们一家人这些天的吃穿用度以及日常生活必需品,都是用购物卡在这家商场购买的,为缓解生活费的紧张度起了不小的作用。
云峰的医疗费早就告罄,我也没有再用那张金卡(主要是不想再跟沈浩轩有什么牵扯),便东挪西凑,云峰同事送的礼金和画廊的收入基本都花光了。
即使康复出院,他日常用药花费都在几百元以上,何况每天我都要推他去中医针疚那里做理疗(出院时医生推荐的,每次花费九十块)。坚持了一段时间后,看效果还算不错,他原本完全麻木的下肢,慢慢有了感知度,这是良好的预兆,我们都看到了希望。
*
事实证明,送一次礼物的有效成果远远强过我往学校里跑十趟。
这天傍晚时分,一家人刚刚坐下吃饭的时候,我接到学院教导处打来的电话。
“请问你是肖云峰的家属穆雪馨吗?我这里是技工学院教导处!”电话那边的人拿腔捏调地问道。
“是啊,是啊!”我连连点头,跑了这么多天的事情总算有点眉目了。
“有关肖云峰老师办理内退的事情,教委里发来一些通知和文件,吃过晚饭后你过来签个字吧!”那人依然官腔十足,不过说出的消息却是我这些天最想听到的结果。
“啊,好的,谢谢啊!”我激动不已,千恩万谢后挂了电话。
云峰听说内退的事情办下来了,不由也很高兴,不过听说要我吃过晚饭后去学校里拿文件不由有些奇怪,“学校里晚上从来不办业务的,怎么可能让你晚上去教导处?你是不是听错了时间?”
“没错!”我听得很清楚,是让我晚饭后过去。当时我也觉得有点不妥,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生怕夜长梦多,第二天再变卦怎么办?
*
吃过晚饭,我简直地梳洗了下,换了条粉色的半袖连衣裙,提着挎包下了楼,在小区里碰巧拦到一辆出租车,坐上后报了学院的地址,车子便驶出小区,向着不远处的技工学院驶去。
不到五分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