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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文博站在苏子的卧室门口,他的手伸出想要推门,又缩了回来,再伸出手,要触到门的时候。
门从里面打开了。
苏子淡然的芙蓉面,就在他的面前,她对着他,什么话也没有。
钟文博看见她又回到房间里,忍不住问,“想干嘛去?怎么又回去了?”
“我不会跑的,你放心。”苏子并不看他,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自顾自的抿着张妈方才送上来的茶水。
我不会跑的,你放心。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早就固定了。钟文博的心,狠狠的痛了。可痛又有什么用,已经走歪了路子。她对他的戒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我忙完了,回来看看你。”
苏子倒是觉得惊奇,今天的钟文博看起来很淡然,对着她,也没有剑拔弩张,更没有冷嘲热讽,亦没有故作温柔。
“看完了,你可以走了。”她依然是看着窗外,心思里的情绪在脸上不着痕迹。
“苏子,下个周的机票定好了,你陪我去趟欧洲。”
苏子这才回过头来看着他,他的话,不是{给你一个奖励,跟我去欧洲}也不是{下周跟我去欧洲。}而是,{苏子,你陪我去趟欧洲。}
苏子轻轻的点头,表示知道了。她权当他是一时起兴,兴味儿过了,发现没趣儿了,自然还是会对她暴虐无情。
从钟文博的视角看过去,她就那样坐在那里,不咸不淡,下午的日光越线柔和,淡淡的打在她的身上,那样与世无争,和五年前的那个鬼灵精怪还带着些坏的她,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五年前的那段记忆在自己的深心里刻画着,他几乎都要忘了这个女子的曾经,是绽放乖张的。
算了,他知道没办法修复,就这样吧。但是他再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禁锢她了。
这样的日子,能撑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对她是不舍的,至于爱,也许他早就没有爱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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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张妈为二人准备了晚饭,这是第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彼此的对面,享用晚餐。
钟文博的目光在苏子身上,移不开。
他凝着苏子的优雅,连吃饭这样俗的事儿,她竟然也做的那样完美无瑕。
此刻的她在他看来,就像是一块瑰宝,只不过这块宝,他遗失了很久很久,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回来。
“好吃吗?”钟文博轻轻问道,开口后,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尴尬。
“张妈做的,当然好吃。”苏子只是埋头吃饭,她觉得诡异极了,估计这又是他暴风雨来袭前的平静。
突然,筷子拿不住了,苏子觉得一阵阵剧烈的头痛来袭,她努力定了定神,可还是觉得痛。她的眉头紧锁,想要强自压下去这种痛感,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的软弱。
“啊!!!!!”筷子被甩了出去,苏子推开了眼前的碗筷,双手抱头,惨叫出声。痛,透彻心骨的痛,疼痛到无法忍受!
钟文博心下一紧,惶然站起来,因为起身的力道过大,他身后的椅子翻了过去。钟文博疾步走到苏子面前。他拉住了她的手,却被痛苦的女人一把甩开。
“别碰我!别碰我!”她挣扎着叫喊。
疼,剧烈的疼,像是有条大虫在啃噬自己的脑髓。
“救命啊,救命啊!”她觉得天旋地转,冷汗自她的额角溢出。苏子终于是坐不住了,推开椅子,跌落到地板上。
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翻倒在地。脸色霎然惨白。
正在厨房里收拾的张妈听到那声惨叫冲出厨房,看到了地上的苏子。愣了一下,快步跑来,“怎么了?!”她惊声道。
“苏子,苏子?”钟文博企图去拉苏子的手臂。
可是触碰到的那温度,是烫人的。
苏子在地上来回翻滚,剧烈的痛感让她想要把自己的头拔去。受不了,受不了,就像是在火里煎熬。
“啊!!……”
49、崩溃(捉虫2)
第49章
苏子在地上来回翻滚,剧烈的痛感让她想要把自己的头拔去。受不了;受不了;就像是在火里煎熬。
“啊!!……”
此刻钟文博的脸上,有张妈今生见到的;最担忧的表情。那种心急如焚的样子;淋漓尽致。
她在地上翻来滚去;钟文博不敢碰;只要稍微触碰到她;便会引来苏子更加猛烈的叫喊;他手足无措,命张妈打了马克的电话。
张妈一刻也不敢怠慢;可是怎么打也无法接通。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地上的人儿;已经喊得声嘶力竭,粗哑了嗓子。
那种叫喊声,也变得愈发的凄惨。
这是要多疼。
只有苏子知道,那种钻心剜骨,痛到骨髓里的感觉,她这辈子,也不曾体会过。
“杀了我!杀了我!钟文博……你杀了我!”苏子对上钟文博焦急的眸子,只想要他给自己一刀,有一个了断。
“苏子,苏子!你别这样,到底怎么了怎了么??”钟文博看着她那张姣好的面庞已经狰狞难堪,煎熬不已,自己就像是万蚁噬心。
“谦禹……王谦禹,求求你,杀了我吧。”她已经泪眼涟涟,向着钟文博艰难地举起了手,“你不要不管我了,不要不管我了,杀了我好不好,好不好。”
她居然叫起了他五年前的名字,这到底是要多痛,痛到她想要别人杀了自己。如果可以,此刻的钟文博愿意去代替她受着,看着她慢慢的不成人形,钟文博红了双眼,心里,钻着剜着得痛。
钟文博再也不顾其他,不顾她是不是愿意,是不是反抗,一把将她抱起,他已经等不到马克的电话接通了。
“张妈!叫司机!开车,去医院!”
在钟文博怀里的苏子,还是不住的抽搐,上下牙齿磨合,伸出了舌头,钟文博突然发现动向不对,细看怀里的人,竟然是想要咬舌。
“苏子!”钟文博大喝她的名字,慌忙将抖动的人放在地上,想也没想,就将自己的手指放入苏子张合的嘴里,将她的舌头推进去,用食指代替她的舌头,放在她颤抖的下齿上。
钟文博浑身一颤,手指传来剧痛,鲜红的血在苏子的嘴里散开去,她的牙齿,狠狠的咬着他的手指。
纵使是这样,她也不愿将牙齿放开,而是更狠的咬合。就像是一只兽,几乎要将齿间的手指生生咬断。
此刻的苏子,已经意识全无,她的瞳孔在慢慢的涣散,自己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窒息,她觉得自己溺在了热烫的水里,全身灼烧,无法喘息。
至于谁是谁,在哪,她已经全然不知。当然,她更不可能知道自己已经快要将钟文博的手指扯咬断了。
钟文博第一反应,就是癫痫,他记得马克跟他说过,由于外伤造成的急性脑损伤后遗症中的其中一种,是癫痫,咬舌,痉挛等便是癫痫的症状。苏子这样怕是后遗症的表现吧。
他并不打算抽出手指,因为他知道比较严重的癫痫,很可能会让她咬舌自尽。他示意张妈和他一起用力,将她抱起,送入院里的车内。
司机发动了引擎,绝尘而去。
钟文博刚硬的下巴紧紧绷着,他的声音极冷,也透着些焦躁,“用最快的速度,给我开到医院去。”
好在,已经过了下班的高峰期,更是过了饭点,路上还算通畅。车子急速穿过笼罩在夜色中的城市。
她平躺在后座上,头枕着钟文博的腿,就像那一次在他从二里桥带她去医院一样,画面是这样的似曾相识,深深触痛着钟文博的每一根神经和细胞。
钟文博凝着苏子益渐涣散的眼瞳,着了急慌了心。她已经慢慢的松开了咬着他手指的牙齿,钟文博顾不得自己的伤口,仍然不敢轻易将手指抽出,他怕自己稍不留神,苏子就伤了她自己。
他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那个冰凉的手,再热烫的体温,也无法传达到她的身上。
“快点开!”钟文博对着司机大吼,心中的焦躁可想而知。
“苏子!将眼睛睁开!”他看着她的双眼,缓缓闭合,心急之下,他狠狠的拍了苏子的面颊,“苏子!不能睡!马上就到了!”
苏子还残催着一些模糊得意识,她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什么也不想管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因为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觉得安宁。
突然一阵剧痛来袭,她觉得自己的肩膀都要掉了,渐渐失去的意识被强行拽回,她无助的看向自己的左肩,竟然被咬伤了,那锐利的痛感,让她惊叫出声。
反射性的,她扬手回击,冲着那张焦急的脸,甩了一个狠狠的巴掌。
啪!
钟文博没有回避,冷酷坚毅的脸上,霎时出现了一块暗红。
虽然觉得有些痛,可是他欣喜若狂,方才那一巴掌,她似乎是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有了力气,就代表她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