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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上正唱得来劲的林康悦也不失时机地唱着《姐姐妹妹站起来》中的一句道:“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还有一个人人爱。姐妹们跳出来,就算甜言蜜语,把他骗过来……”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起哄了。”晏初晓笑着将手中呈扇形的牌扇了扇,诡秘道,“我来揭秘啊。小小鱼的未婚夫我认识,是市人民医院外科部的医生,文质彬彬的,英俊不凡。而且医术很高明啊,算得上外科部的金字招牌。本姑娘有幸见过一次,货真价实,和小小鱼简直是天作之合……”
听着晏初晓滔滔不绝的夸奖,夏瑜脸红道:“没有晏子说得这么夸张,就是挺普通一人,婚礼那天你们就会见到的。”
“哦?挺普通一人?”她们意味深长拖长声道。寝室里就这点不好,一旦提及哪位姑娘的婚恋之事,其他姑娘就出奇地统一战线,神里神经地开始八婆。以前晏初晓是深受其苦,现在风水轮流转,逮住寝室长就立马乐在其中。
众人一起哄,夏瑜脸红地更厉害。她立马岔开话题问苏北道:“小北,你找工作的事怎么样了?”
苏北挺善良,解围答道:“找到了,在崇明唱片公司当策划助理。哦,和……”她说不下去了,眼睛瞅着晏初晓,尴尬万分。
晏初晓只觉得“崇明唱片公司”听着耳熟,没多在意,径自端起一杯红酒啜了一口,但味道很快就不对了。
“和什么呀?苏北,咋说话说一半啊?”单细胞的常静偏偏不解风情地问道。
无奈之下,苏北和盘托出:“和江湛远在一起工作。我当他这次新发的钢琴唱片的策划助理。”
反正有人先提及,夏瑜也顺便问道:“袁志和,你没通知江湛远来同学会吗?”
袁志和最后敲了一下架子鼓,端着一杯红酒下来道:“通知了。不过只是把话带到,他没有当场表明会不会来,说有空就过来瞧一瞧。你们是知道他性格的,可别怨我。”
“看这种情况,应该是不会来的吧。”常静落寞道。
“他们以前那么好,怎么会……”Tom姐还未说完,就被一旁的常静掐住了手。
她那未说完的话开启了全场惆怅的沉默。许久,晏初晓起身,打破此间的尴尬,假装大大咧咧,毫不在乎道:“我要唱歌,谨以此来纪念我们流逝的青春!”
她拿过话筒,坦然自若道:“我就唱王菲的《流年》吧。在座的,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哈!”
袁志和挺配合地操起一个水果托盘,开始嬉皮笑脸地收钱。
晏初晓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唱到: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用一种魔鬼的语言。
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最后眉一皱头一点。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五月的晴天闪了电。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用一场轮回的时间。
紫微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已经远离我一光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哪一年让一生改变。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选择唱这首歌,只是突然起了时间流淌太快的感慨。韶华似水,似水流年,总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好像眨眼之前,她和江湛远,还有一大帮死党在蓝莓酒吧里吃散伙饭。他兴奋地向大家大声承诺,宣布会和她结婚的豪言壮语还响彻耳边,死党们为到弗莱士酒店吃喜酒扬言要爬窗户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再美好的曾经,再汪洋恣肆的青春也经不过时光的流逝。年少的他们长大了,成熟了,被赋予了一个个社会属性,扮演着一个个角色。天真被岁月带去,桀骜不驯被时间所代替,谁也不是谁的天长地久,谁又会是谁的过客。当落叶划过灯红酒绿的青春街头,谁又能逃过岁月的无情,忘却花落无声?
她的目光穿透不过此间的惆怅别绪,穿透不过酒吧昏暗的光线,更看不见正默默站在回廊入口的那个清癯身影。
江湛远定定地望着台上唱着《流年》,光影深处徘徊,泫然的女子。他知道肯定又是自己的原因勾起她对前尘往事的伤感。不知什么时候起,她身上有了一种忧伤的味道。一个曾经大笑大闹,率性天真的大孩子也渐渐学会了悲伤。在他的记忆里,她就像一屋子的好阳光,有着深邃的底蕴,又有着通透的清澈。
如今他的阳光有了疼痛,而那疼痛是他给的。为什么他爱的人都被他深深伤害?他总是逃不过此间劫,一次又一次地葬送来临身边的幸福。他甚至觉得自己可笑,他是怎么蒙蔽着心去指责她出轨,要和她离婚,她出走后,却是止不尽的思念。发疯似地赶到美国,赶到颜行书的住处,却始终不敢进去。
他依旧没有奋起一搏的勇气。如果他能闯进去决绝地和颜行书来一场决斗,他就能发现真相,发现她的心根本就没有远离,她没有出轨,他错怪了她,她去的不是美国,而是西北!
这三年的距离是他造成的。他终于明白他和她隔着的不是入口到舞台的距离,不是光影昏暗,她看不见他的距离,而是三年的距离,被爱恨挣扎浸泡发酵的时光的距离。
如今,她遥远。他想触碰却够不着………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终于拗不过小姑,晏初晓答应陪她一道去逛街。小姑这孩子真是“居心叵测”,刚住到她哥家不到一个礼拜,就三番四次地制造机会让她和江湛远独处。这次也不例外,列着名目是单纯的姑嫂逛街,小姑却暗度陈仓,约好他哥中午到“花间”餐厅吃饭。这也是她们约好逛完街就餐的地点。
谁知她哥不买她的账,一大清早临出门时就把她偷偷传递的字条团成一团,丢回她,不待见道:“江湛秋,你搞什么?什么兄妹聚餐,还把我约得这么远?联络感情,这半个月在家里就行……行了,你自个儿玩吧!”不给妹妹回击的机会,他就径自去上班了。
“你…你……”江湛秋瞠目结舌,最后气恼道,“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
晏初晓捡起地上的纸团,看见“花间”二字,心里就明白大半,佯装生气道:“好啊,小丫头,心眼够多的啊!脚踩两只船,我不陪你逛街了!”
小姑难堪地转过身,一把抢过纸团,认错告饶道:“嫂子,我错了,真的错了,下次不敢了……”说着,她愤愤不平道:“嫂子,我现在特能体会你那种又恨又气的心情。你看我哥,冰山一座,还特不解风情成那样,难怪你这艘泰坦尼克号要栽他手里。我都栽了,居然忘恩负义……”
“行了行了,别发牢骚了。再不动身我可真不去了。”晏初晓嗔怪道,“月老的小徒弟!”
路过工商银行时,晏初晓想起一件事,就带着小姑进去了。
小姑疑惑地看着她认真地填写一张汇款单,问道:“嫂子,你给伯父寄钱吗?”说着,就探过头来看个究竟。哪知晏初晓侧了侧身,不让她看。
江湛秋赌气道:“不看就不看!嫂子你从新疆回来就变得秘密多了。”
晏初晓笑着把汇款单递给业务员,宽慰道:“谁都有秘密啊,你不是从来没把你暗恋的男生告诉过我吗?……好了,别闹别扭了,这只是朋友让我替她汇钱的寄款单而已。小丫头,管得挺宽!”
江湛秋不好意思地笑笑。
手续办理完毕,她们正欲离开银行,晏初晓突然听见有人在背后喊她的名字。
回头一看,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领着一个小姑娘朝她笑盈盈地走来。她极力在脑海里搜寻妇人的身影,但还是没想起。晏初晓迟疑地问道:“你……你是……”
“晏小姐,不认识我了?也难怪,我们有三年多不见了吧。”妇人莞尔一笑,提醒道:“在巴黎新桥上,你曾经救过的……”
她还未说完,晏初晓欣喜地认出:“是你,钱太太!”眼前的钱太太让人耳目一新,不再是新桥上,医院里瘦弱的少妇,而是满身珠光宝气,身材略略发福的贵太太。
“真没想到,我们还能遇见。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晏初晓感慨道,“世界真小啊。”
钱太太颔首,端详着她道:“三年了,晏小姐,你还是一点没变,还像以前那么年轻漂亮,朝气勃勃的。”
被她这么一夸奖,晏初晓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