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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出几米远,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示威性的动作“嗤啦”一声给她的心划了一大口子。晏初晓依旧面带微笑,不屑道:“这有什么?要毁就更干脆点!”说完,她收敛笑容,迅速走至江湛远身边,像第一次见面般回敬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劈手夺走他正擎着的车钥匙,开门上车,动作干净利落。
江湛远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她冷峻着一张脸,发动马达,倒着车去轧那个静静躺在地上的钢琴钥匙环。
他心里凛然一惊,在车加快速度轧向钥匙环的那一刻,不由自主难过地闭上眼睛。
车子并没有轧到钥匙环,它凄凉地卧在轮胎一侧,免于五马分尸,支离破碎。然而晏初晓并不甘心,狠着心倒车,再来一次。
江湛远的脸极度扭曲着,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这里明明是林荫小道,是他们曾经携手走过的小路,是他们互相分享对方最好年华的地方。可是如今,他们在这儿,互相斗气,互相伤害,争先恐后地在这儿比谁更心狠,更绝情。
他再也无法忍受,在晏初晓开着车朝钥匙环急速轧过来时,想也没想,就飞身捡起那个她曾送给自己的礼物。如果她执意要轧死曾经的爱,就一同轧死他好了。
车子在他面前猛地刹车,晏初晓惨白着一张脸望着他。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江湛远慢慢地站起来,眼圈红了,望着车内六神无主的她,心灰意冷道:“够了,都够了!有必要要做得这么狠,这么绝情吗?”
“对啊,我们之间已经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还要死死纠缠,不肯放过对方,给彼此伤害?”她愣愣的,更像在问自己。
没有回答,车内的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不动声色可以是一个强者的姿态,可以是一个愚者的姿态,也可以是一个弱者的姿态。
此刻,她是弱者。不想再强逼着自己将心变硬,不想再撕心裂肺,不想再无止休尽地给彼此刀子,不想……她累了。
晏初晓看到他眼神黯淡,倦怠,似过尽千山万水。在这场婚姻拔河中,谁都输了,溃不成军,声嘶力竭。一样的心累。
夜,静静的。他们默契地沉默着,隔着一地的月光,隔着空气中弥漫的梧桐香味,隔着彼此的伤城。
红尘孽账皆自惹,何必留痕。晏初晓终于虚脱地下了车,跌跌撞撞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历经数年,她会和江湛远在这条林荫小径上仇深似海,两败俱伤。他,是自己曾经多么热切爱过的男孩子;他给予她的那段清澄爱恋,她是预备装进水晶瓶里捧在手心看的;他陪她走过的那段日子,风轻云淡,像极了他曾经为她弹过的那支钢琴曲《茉莉》。然而,一切的美好都已改写,深爱的男孩子成为了陌生的角色,水晶瓶打破了,清澄爱恋成为了被遗失的一个遥远而明亮的梦,青春岁月的日子像鸽子般飞走了,那支钢琴曲也离散在落落风中,诉说着青春的散场………
比起失去爱恋,更悲伤的是失去了时光,失去了共同拥有的美好回忆。晏初晓痴痴地看着校园上空依旧美好的月亮,暗自发誓,这样切切的,全力以赴的爱,这样尝尽悲凉,耗尽她一生能量的爱,她不会再要。转过身,她也许会决绝地将他忘怀,放下。一生还这样长,然而,以后不会再这样爱了。也许,会有另一个人来到她的生活里,另一个人之后还会有另一个人………
空旷的篮球场上,有人在打篮球,笃笃声,拼凑出夜的心跳,也拼凑出寂寞的旋律。篮球划过半空,漂亮的弧线如同绚烂的流星,一击就中,落入篮框,玩转鲜艳夺目的青春。
她没有打扰,悄然走过篮球场。在拐角处,她突然瞥见那个深夜打篮球的男孩子在篮球进框后突然倒地,篮球似乎受了惊吓,落地时发出特别清脆的声响,划破了夜的寂静。
晏初晓一阵惊慌,忙跑过去,扶起男孩子。男孩口唇发绀,心悸气短,出着冷汗,以她多年医生的经验,这些都是高血压突发症状。
她当机立断要当场给他急救,再叫救护车。当撩开男孩子额前的长发,他苍白无血色的脸让晏初晓凛然一惊,似乎曾在哪里见过来着。来不及多想,她扶着男孩坐起来,保持着呼吸状态。她一手扶着男孩,一手伸进兜里掏手机,不料,手机却偏偏不见了。
晏初晓心里霎时哀号连连,她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在自己措手无策之时,她想起了江湛远。但愿他还没走,她立马起身朝刚才的林荫道跑去。
该死!当她抵达时,江湛远开着车一溜烟走了。晏初晓心急如焚地以百米冲刺速度跑去追车,不顾面子,还大声喊道:“江湛远,等等!江湛远,你给我回来!回来啊! ………”
当眼睁睁地看到车子快要消失在林荫小道时,她气急败坏地骂道:“姓江的,你耳聋了!不回来我一辈子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知道徒劳无功,她弯着腰喘着粗气,在脑海里快速搜寻着再次救男孩的办法。慢慢地,她笑了,她听见车子开回来的声音,江湛远奇迹般地开着车朝她驶来。
江湛远默然地从前视镜里看着正小心扶着病人满脸关切的晏初晓,心里莫名地不是滋味。
“记住了,这次你欠我了。”他冷酷的声音。
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这个时候竟然还要斤斤计较。晏初晓暂时隐忍,冷淡地说:“放心,会付给你车费的。”
“不是车费能解决的。”他还不满足,“为了一点车费,我随便在路上载个人就成。”
“姓江的,你不要不识好歹,趁火打劫!”晏初晓满心不悦,不由提高声音。她这一大动静不但没震慑住姓江的,反而让身边半昏迷的男孩露出痛苦的神情,呻吟了几声。
碍于病人在场,晏初晓收敛了许多,先退步道:“送到医院后,你再开条件吧。现在救人要紧!”说完,她别过头,将目光投向窗外。
她判断地没错,男孩有高血压,极大可能是家族遗传的。坐在病床边,看着面色苍白,已经抢救过来正休息的男孩,晏初晓想不通,这小鬼怎么一点也不爱惜自己身体?应该知道自己得了高血压,却还敢在夜阑人静,空无一人的情况下激烈地打篮球?他不要了命了不成?
正当她揣测之际,男孩渐渐苏醒了,眼睛缓缓睁开,最后定格在她身上。
“你醒了?”晏初晓松了一口气,欣喜地问。
男孩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蓦地来了一句:“是你?你救的我?”
晏初晓点了点头,疑惑不解:“你认识我?我们……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男孩神色黯然,没有正面作答,而是缓缓将被子里的手拿出来,捋起袖子。
一条葡萄干玛瑙石手链戴在他的手上。
她一怔,立马想起来了,这样的长发,这样的脸色苍白,这样的桀骜不驯,和那天一模一样,他就是那晚帮她夺回箱子的“病态美”青年。
“是你啊!没想到又见面了!”她高兴道。
男孩支撑坐起来,朝晏初晓坏笑了一下,不做声。她正犹疑间,就被男孩一把抱住了,占了便宜。
“你干什么?”晏初晓惊慌失措,猛然推开他。
她像触电般站起来,不客气道:“放肆!光天化日之下,随便乱抱人,你还有没有羞耻心?”
“大姐,现在是午夜2点,不是光天化日。”他笑着提醒。
被他抢白一句,晏初晓的脸稍稍白了一下,很快就镇定下来,以一种过来人沧桑的语调道:“不管怎么样,小鬼,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准对我无礼!”
“无礼?”男孩嗤笑了一声,玩世不恭道,“大姐,你不会想太多了吧?我刚才抱你纯属感激你,西方的礼仪,懂不?”
他看着哑口无言的晏初晓,继续说道:“还有,我不叫小鬼。我有名字的。”
晏初晓没有适当地表现出兴趣,一脸不屑。
男孩依旧执着地径直说道:“我叫刘川枫。”
“流川枫?灌篮高手流川枫?”她诧异道。上下打量这小子数遍,她感慨良多,叫什么不好,偏叫她偶像的名。如果小时候立志要嫁的酷毙的流川枫是他这副尊荣,她干脆活埋了自己!
“我姓刘。浏阳河少了水的刘。”他纠正道,而且挺自恋,“其实也无所谓,我和那个流川枫也差不多。”
差远了!晏初晓实在不想埋汰自个儿偶像,便转移话题,郑重道:“小刘,你知道自己的病吗?”
听到这句话,刘川枫刚才还嬉皮笑脸的神情立马变成黯然。看来是知道的。
本着医生的仁心仁德,晏初晓继续说道,语气中有了几分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