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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突然一同回来。
艾琴回到家,在玄关处换了鞋和衣服,转进客厅,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灯光昏暗,她知道是阿姨给她留的,她下班前就打电话让阿姨不用等她先休息。
她走过去把落地灯关上,黑暗中她感觉到了范长林的存在,熟悉的气息和气场。
十
作者有话要说:我坚持坚持再坚持!今天立春,大家都吃春饼了吗?艾琴回身上楼,楼上的休息厅果然是亮着灯的,范长林躺在沙发上看报纸,听见艾琴的脚步声儿,他坐起来。
艾琴在楼梯口站住,看着范长林。
范长林似乎是被人打过,嘴角被打的青中带紫,明显肿着,艾琴想这是范长林他爸妈教训他了?不过父母打孩子是不太会打脸的吧,尤其是这么大的孩子?她正不知道说什么,听见范长林问她:“看什么呢?不认识了?”
艾琴听他这没事人似地问话,就有些气:“你让人抓了现行了?打成这样?”
范长林摸了一下嘴角儿问:“你解气了?是不是觉得还打得轻?”
艾琴笑,自己还真这么觉得,范长林如果真的因为女人让人打成这样儿也真是活该。
范长林站起来,走到艾琴的面前,看着她,艾琴突然觉得紧张,忘记身后就是楼梯,后退一步,身子一个趔趄差点跌下去,范长林眼急手快,一把抱住她。
艾琴回过神儿来,看自己还在范长林的怀里,就推范长林,哪儿想到范长林把她搂得更紧,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看他。
范长林从艾琴的眼神里看到了愤怒和委屈,但是他也没有放手,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此时放手,将错过最佳时机,所以他用手抚过艾琴的短发,似是安慰,声音轻轻划入艾琴的耳朵:“艾琴,对不起!”
艾琴听了这话,愤怒委屈的眼泪流了下来,终于证实了这件事,原来自己的心里还心存一线侥幸,希望范长林亲自告诉她,那不是真的,范长林连这一丝侥幸都不能给她。她挣脱了范长林,刺猬一样站着看着范长林,然后是愤然转身,冲进客房卧室。
范长林捂住自己的嘴,刚才艾琴挣脱他的怀抱的时候,碰了他受伤的嘴角儿,疼得钻心,艾琴的眼泪也让他心疼不已,艾琴真的很少哭,他更不会惹她哭,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伤了艾琴的心。
范长林回到卧室,到洗手间,对着镜子喷些药在嘴角上,这一拳打得真狠,这样的不留情面。他不知道艾强怎么知道他飞机的时间,他下了飞机到机场的地下停车场开自己的车,他出差都是这样,自己开车到机场,把车放在地下停车场,坐飞机走,出差回来,下了飞机自己开车进城,这样既节约时间,又节约人力,他喜欢简单的易行的做事方式,不喜欢前呼后拥。他离他的车还好远,就看到艾强靠着他的车站着,穿了便衣,抽着烟。
范长林和艾强的关系属于敬而远之,艾强看不上范长林,艾琴跟范长林结婚的时候,艾强已经是一级级警督,号称好人坏人都见过阅人无数,曾经当着范长林的面儿对艾琴说:“干嘛非嫁他呀,赶明儿有你哭得时候。”当时艾琴连打带踢的把艾强轰走,然后转身看范长林。
范长林看着艾琴说:“没事儿,我不介意,但是我尽力做到不让你哭。”
艾琴的脸红红的挂着笑说:“那你也不许记恨艾强!”
范长林点点头说:“当然了。”但是艾强的态度让范长林一直记得,他一直憋着一股劲儿,想做得好上加好,不能否认艾强一直不咸不淡地看着他,是原因之一。
在他眼里这个小舅子身子骨里有傲气、霸气,得天独厚的家庭背景,本人又健康、高大、俊美,聪明又富于冒险精神,警察学院研究生毕业,多少疑难大案过过手,屡次授奖加官晋级,在他自己的领域里如鱼得水,工作生活的有声有色。艾强对艾琴的态度更像是哥哥对妹妹,平时不管不顾,但真的有人欺负了艾琴,就像今天这样,找上门儿来一点儿也不让人意外。
范长林不知道艾强怎么知道他的行程的,他没告诉任何人他的航班,但转念一想,警察要想知道点儿事太容易了,尤其是有个一官半职,在警界厮混多年的老警察。'网罗电子书:。WRbook。'
艾强在范长林看见他的时候,也看见了范长林,但他不动声色,连眼皮也没抬,继续抽他的烟。
范长林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很直接地感觉到了,因为越走近艾强,就能感觉到他的怒气,但范长林也没想到,艾强什么也没说,上来就给了他一拳,这一拳让他先是觉得麻木,然后才是疼痛,艾强甩下一句话:“打错我给你道歉!”说完拉开旁边他的车的车门儿,扬长而去。
范长林明显感到自己的嘴肿胀起来,他吐了一口口水,口水全是红的,按了按周围的牙,还好,没有被打掉,他本来是要开车直接回家,他答应儿子的事一定要兑现,可现在这样子,儿子看了肯定会害怕,所以他开车回了他父母的家。
他爸妈看了他的样子,先是拿药箱给他上药,他爸问他:“是艾琴的弟弟打的吧?下手也太狠了!”
她妈在一边巴着眼看着,心里心痛,嘴上说:“活该!打得还轻,要是长慧的老公干出丑事来,看我叫你们怎么收拾他。”
范长林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二弟妹端着碗面进来:“大哥,别听妈嘴上骂得狠,这不你一进门就告诉让我给你做碗鸡汤面。”把面放到范长林坐的沙发前的茶几上,又说:“大哥,你可别跟艾琴认了,这个事儿,是死无对证的事儿,你不认,谁能知道是真是假?”
范长林的妈做了个手势把二儿媳打法走,二儿媳不情愿地出去。
范长林的爸说:“老二家说的也是个办法,你要是认了,那艾琴还忍得了,等着闹离婚吧!”
范长林的妈走过来戳着范长林的头:“别的我不管,我孙子怎么办,你可想好了,干出这么丢人的事来!”
范长林呼噜呼噜地把面吃了,洗个澡,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不能回去,就回到他的房间里,关了手机,静静地一个人呆着,他想把事情想清楚,自己究竟要什么?怎样做?
他为什么能和何雪莹走到一起?
何雪盈约他吃咸鱼是在他们同乡会之后的不久,发了一条短信给范长林:范总,咸鱼宴已备好,请随时赴宴。
范长林看见这条短信,轻笑一下,回了个短信定了时间。
其实咸鱼宴并没有在何雪盈的家里吃,而是何雪莹让范长林开车,在半路上接她,然后一直指点着范长林把车开到了延庆农村一处四合院。
这个四合院是何雪盈的一个同事为了呼吸新鲜空气花了十几万买的当地农民的农家院儿,平时空着,只有节假日才呼朋唤友的过来玩,何雪盈被邀请过一次,觉得这里依山傍水,空气新鲜,确实是郊游的好去处,关键是这院子里有一口烧柴的大灶,很像他们家乡乡下的做饭的大灶,何雪盈来的那次,主人曾经在这灶里糊了一锅白薯,那白薯香的,何雪莹念念不忘,所以她为了让范长林吃到更地道的咸鱼,跟同事借了这套院子。
范长林听着何雪盈在车上兴高采烈他喋喋不休地跟他说着这些的时候,一股暖意涌上心头,看着何雪盈喜鹊一样咋咋地叫着,他的心也是喜悦的。久违了的感觉,这么多年了,没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这样轻松随意地跟他聊着这么琐碎的事,原来柴米油盐也是这样的让人温暖。
这些年他一直在事业上不断地奔忙,目标一个接着一个,结婚前和徐子谦、田丰收集体吃住,结婚后生活上的事有艾琴的父母、阿姨照顾,一切好像都很妥贴,现在他忽然感悟:没有柴米油盐的烦恼,也就享受不到它们带来的期盼与乐趣,大概任何事情都是这样的。
空气真的很好,让人有一种让人彻底放松身心的清冽与甜蜜,到了小院儿,何雪盈对范长林说:“你随便参观下,我一会儿就弄好。”
范长林先参观了院子,又进到屋子里,逐个房间看过,完全是度假屋的布置,简单而舒适,房间里随处都放着房屋设备使用手册,比如,干净的被褥在那个柜子里,使用完要放到什么地方;水电煤气的总开关在哪儿;出门的时候注意些什么;不一而足,看来这个院子经常会有不同的人来闲住。书很多,被放在高大的书橱里,书的种类很杂,什么都有,可以看出屋主人是个处处留意又处处随意的人,这样的人连范长林都非常羡慕,人活到这份上,也真是一种境界。
还没等到范长林翻开书,他就闻到了蒸咸鱼的香味,跟他在家乡时闻到的味道一样,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