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车来了!”她看到远处驶来一辆出租车,忙招了招手。
罗佳英端着个冷脸上了车,没再看她。
她到是一直看到车消失在街头,才转过身。风一阵紧一阵地刮着,她环抱着双臂,希望这样能温暖点,左侧的面颊被风吹得如火烤般的生疼。
命运中有很多暗示意味的因素点,其实都是上帝之手点过去的指纹印。很多事就象两辆命定要迎面撞上的汽车似的,早出门一定会堵车,晚出门一定各路绿灯迎候,愣是追着往一块儿撞。
她笑,细细碎碎,无惜凄凉。
她是中午的火车,算好了可以傍晚到青台,赶在叶少宁面前到家。
彦杰将她送到站台。这两天真是苦了两条腿,不知走了多少路,也不知花了多少钱。彦杰象疯了一样,看到中意的就给她买,从来不看价钱。她拽都拽不住,后来就放弃了,任由他去。
夜里,看着堆在床前的纸袋,她莫名地就想哭。
“哥,以前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到金茂大厦逛一逛,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了,于是我又有一个新的愿望。哥,你生意做这么好,有没考虑移民呢?新西兰和加拿大好象定居很容易的,你也移民吧,这样寒暑假我就能出国玩玩了。申请签证时也有理由啊!”人流如川的车站大厅,她在喧嚣声中,对他说。
“你的心可不小。”彦杰揉揉她的头发,“我喜欢上海的。”
她低下头,沉默不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车站是一个令人伤感的地方。
列车进站了,她拖着行李上电梯去站台。
“小悦!”彦杰突然从后面跑上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像是抱着他全部的依靠。“好好地和叶少宁过,要幸福。”
她的眼泪像挣脱了丝弦的珠子,越落越急,完全不受控制。
车缓缓驶出上海车站,彦杰看不见了。
她茫然地注视着后退的市景,慢慢拭去眼角的泪。
旁边坐着个女孩,手里拿着本夏洛蒂*朗特的版《简爱》,她看完一页就抬下头,瞟瞟她,好象很好奇。
她回以淡淡的颌首。
女孩看上去有几份面熟。其实家境优裕,娇养长大的女孩,都长得差不多,看上去又可爱又天真。
“我刚看见了,好经典的画面啊,象二十一世纪的《魂断蓝桥》。”女孩先说了话,嘴里嚼着口香糖。
她没有延伸话题,低头看看女孩手中的书,“你喜欢夏洛蒂的书?”
“我喜欢罗彻斯待先生。”女孩歪着头,说“罗彻斯特”时发音非常的标准,象外语电台主持人播音。
她一挑眉,“他可是有妇之夫。”
“那种婚姻是个错误,所以他的爱情应该被祝福。”女孩突然瞪大眼睛,指着窗外,“天啦,这儿也变了。”
那是进上海时的一幢标志性建筑,立在那儿有好几年了。
“你很久没来上海了?”她顺口问道。
“是呀,八年了。我离开时,上海变化可没这么大。”
她为女孩语气中的老气横秋失笑,“你几岁?”
“二十三。”
女孩娇憨的样子,她以为只有十*岁呢,必然是没经过曲折的。
“我十五岁出国的,三天前刚回国。”女孩眨眨眼睛,朝童悦伸出手,“我姓车,叫车欢欢,你呢?”
正文 28,黑洞(下)
“童悦!”车可是一个不太常见的姓。
女孩的手,白皙修长,又绵又软;笑声又脆又甜。
她的二十三岁,从来没有这般青春阳光过。
“你几岁?”车欢欢反问。
她淡淡地道:“我已经到了不能公开年岁的年纪。”
“真是夸张,你很漂亮,象大学生。”车欢欢很兴奋。
“只是象,事实上不是。”她摇头。
车欢欢到没纠缠,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致更让她感兴趣。她乍乍呼呼的,什么都好奇。童悦成了她聘请的专职导游,负责给她讲解。
几个小时的路程,到不寂寞。
列车进青台站时,叶少宁电话打了进来。
她走到过道上接听,电话挂上,车停了。
“青台,我回来啦!”车欢欢面朝车窗,张开双臂。
她从行李架上拿下行李。很奇怪,在国外度过八年的车欢欢居然只拎着一个小包包。
“真没想到会在火车上认识一位朋友,童悦,你在哪工作?我可以找你玩吗?”车欢欢问得很诚恳。
她不认为她会和车欢欢成为朋友。
她看见兴奋地向这边跑过来的一男一女。女人,她见过一面,在桑贝的夜色迷人,叶少宁陪着从楼上下来的,尊敬地唤她为“乐董”,而那个男人。。。。。。她闭上眼,许多许多年没见了,岁月非常厚待他,除了头发染了一点风霜,稍稍有些发福。
那时,他给她买巧克力,买炸鸡,抱她,亲她,陪她坐过山车。过山车在半空中旋转时,他捂着她的眼睛,叫着:悦悦,悦悦!
她叫他车叔叔。
此车亦是彼车。
她漠然地朝车欢欢点下头,拉着行李朝另一个门走去。
“来,我介绍我爸妈给你认识。”车欢欢却不肯放过她。
车城首先僵住,悄悄地从眼底瞥向乐静芬。
“妈妈,我的朋友……………童悦。”车欢欢娇声笑着。
这张脸,这张脸。。。。。。烧成灰,乐静芬都会认得的,还有这名字,都是耻辱呀!
怒火从骨头缝里咝咝地往外冒着。
“老公,你带欢欢先走,我和童小姐说几句话。”
“静芬,走吧!”车城拉了下她的手。
她甩开。
“妈。。。。。。”车欢欢怔愕住。
“欢欢,以后看到这个女人,就象看到路边的草一般,不需要多看一眼,听到没有?”
车欢欢没看过妈妈这个样子,不觉一惊,“为什么?”
“这件事你爸爸会好好地向你解释。”她轻蔑地哼了声。
“静芬,有话回去说。”车城胀红了脸,再次去拉她的手。
乐静芬再次。
浅浅的暮色里,这一切象默片一般。童悦突然明白车城当初为什么会出轨了?至少在江冰洁如水的温柔里,可以满足他作为男人的高大与伟岸。
可惜。。。。。。
“和一个孩子说什么呢?”车城冷了脸。
“这个孩子可是和她妈妈一样有着很高的抱负。她妈妈中意我的老公,女儿现在巴结上我家欢欢,真是怨魂不散呀!童悦,你知道你名字是谁取的吗?”
昔日的羞辱让乐静芬忘却了仪态和修养,积压久久的怨怼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通道。
车欢欢轻轻地放缓了呼吸。
童悦冷然地迎视着她的逼视。
“静芬,够了!”车城愧疚地看了看童悦,厉声想阻止乐静芬。
“老公,怎么能让这孩子蒙在鼓里呢?”乐静芬笑了,“你以前不叫童悦,而叫童爱洁。我姓乐,快乐的乐,当我怀孕时,老公特别兴奋,他说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取名叫欢欢。车爱乐太难听了,车乐乐又拗口,车欢欢,多喜庆呀!我真的是特别幸福。可是有一天,我无意中看到我老公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手,叫她悦悦。小姑娘说我不叫悦悦,我叫爱洁。他说爱洁这名太老土,悦悦最好听了,愉悦的悦,听着就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哈哈,是不是很可笑?”
没有任何利器袭来,童悦却感觉到一种切肤断骨般的疼痛。
乐静芬神情突地一冷,“你配用我的姓来做你的名吗?”
“乐女士,请你自重。”童悦拨开她戳过来的手指,“你这般对号入座,我亦无话可讲。但你不觉得太牵强么,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而已,并没有多少特别的意义。长辈间的恩怨,我无权评论。你一直觉着你是一个受害者,可是事实你的家庭是圆满的,你什么都没有失去。而她孤单在呆在那个小面馆里,我呢?十二岁就没有了妈妈。这样的委屈,我向谁说?”
“你们这是报应?老天是长眼睛的。”
“是吗?老天都除恶扬善了,你现在这是气什么呢?”
“你。。。。。。”乐静芬气急败坏,血往上涌,突地抬手甩了童悦一记耳光。
童悦没有动弹,仿佛挨打的不是她。
她淡淡地看向车城。
车城的拳头背在身后,紧了松松了紧,却没有勇气对视童悦。
车欢欢惊恐地瞪大眼睛。
手臂象触了电,麻麻的,乐静芬也被自己的行为给吓住了。她从没有和江冰洁正面对执过,有那么几秒之间,童悦的脸和江冰洁的重叠了,她产生了幻觉。
“乐女士,现在你满意了吗?”童悦平静地问。“其实人是不能贪心的,幸福也不是用来挥霍的。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失去再得到不代表就是永恒。人在做,天在看。如你所讲,一切是有报应的。你打我一巴掌,我不会还手,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