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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要告诉家里人,还劝她悄悄地去把孩子给打掉。小琴进城时间不长,什么事都以你为主心骨,你怎么能给她出这种馊主意?大舅从小到大,除了小琴之外,最疼的就是你。你什么时候竟然学会跟大舅撒谎了?还说不认识那个混账男人!当初不正是你把他介绍给小琴的?现在怎么又不承认了?小琴心眼实,觉得人是你介绍的,那肯定不能有什么问题,所以那个男人说要跟她登记结婚她就信了,还被他哄骗着上了床!她是真的爱上那个男的了,死活都要跟他结婚,在家里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我跟你舅母看着她变成这个样子,心都碎了啊!小冬啊,就算大舅求你了,小琴说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她了。她说只有你才有办法劝那个男的回心转意,跟她结婚……”
大舅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小冬现在只想干一件事——杀人。
“大舅,表妹还说什么了?”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镇定,镇定得让大舅一时间竟有些乱了方寸,顿了顿,才说,“她现在情绪很低落,你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她说,要是连你也帮不了她,那她只能……”
“只能什么?只能去寻死?”
她话音方落,就见妈妈拍案而起,“小冬你给我闭嘴!”
大舅重重叹了口气,“小冬啊,你不一要怪大舅埋怨你。小琴是我的心头肉啊,有哪个当爹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玩弄了感情,搞大了肚子还能无动于衷的?”
“人舅,时间不早了,你坐了半天的火车肯定也累了,今晚你就早点儿休息吧,这件事情我们明天再慢慢商议。”说完,小冬连“再见”也没说,就起身拿起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她知道爸妈现在一定快气疯了,可她实在没办法在那里再多待一秒。她真的很怕自己会一时失控,当着全家人的面把刘小琴那些令人发指的行径一一拆穿。她不能这么做,大舅不会相信她的话,也不愿意相信她的话。而爸妈知道真相后,立场也只会变得更加尴尬。
刘小琴!!
小冬恨恨地冲到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逃得越远越好。
上了车,司机问她要去哪儿。她脑子一片混乱,随口报出个地名。司机看出她心情不佳,一路上没跟她搭话,而是自娱自乐地听着电台里的广播。
破旧的音响里传出的嘈杂歌声扰得她气血翻涌,起,她恍若未闻。
司机不时透过观后镜小心翼翼地观望她的动静,
头痛不已。犹豫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姑娘,你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可能是什么人有急事找你。”
小冬毫无反应,只是愣愣地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法国梧桐,似乎灵魂早已游离体外,坐在这里的只不过是一尊没有生命的躯壳。
司机刚说完,手机铃声再度响起。透过观后镜
,看到她低头在包里翻腾了一阵,还以为他听了自己的劝告准备接电话。谁知下一秒钟,却见她飞快地摇下车窗,抬起胳膊,狠狠地把铃声未断的手机扔了出去……
“姑娘你……”
“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小冬勉强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从嗓子眼儿里挤出这句话。
司机见状,识趣地不再说话,顺手关掉了正在收听的电台节目。
车厢里霎时间没了响动,安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十几分钟后,目的地到了。
小冬站在公寓群的雕花铁门前,有瞬间的恍惚。大理石柱上那三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一遍遍从脑中闪过——齐景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李木鱼住的地方。
保卫室里的保安见她动也不动地站在大门外,任由进出的车辆从她身旁擦过,好半天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拎着警棍走了过去,“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散了她的思绪,小冬眨眨眼,视线定格在保安的脸上,顿了几秒,缓缓地道:“没什么,我只是路过。”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心里澎湃的怒火和说不尽的委屈正在渐渐吞噬她的理智,她只想找个人倾诉。她觉得自己周身的血管已经濒临崩裂的边缘,如果不释放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人在情绪即将崩溃的时候,总会生发出一些偏执疯狂的念头。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就算是疯子杀人,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刘小琴? ? ……你这个王八蛋!
“小冬?”
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温润的声音里染着淡淡的讶异,还有浅浅的欢愉,仿佛夜色中一抹柔和的清风,缓缓吹进心底。
她缓缓转过身,缓缓抬起头……
接着,眼泪好似开了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李木鱼有片刻的失神,下一秒,毫不犹豫地把她拥人怀中。
保安见状,非常识趣地转身离去。
李木鱼轻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的泪水肆虐在自己价值不菲的外套上。两个人就这么相拥着站在大门外,过往的车辆里,不时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小冬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抬起头时,正对上李木鱼那双染着笑意的晶亮黑眸,里面清晰地浮现着自己的身影。那抹身影沉浸在温柔宁静的海洋中,不再孤单。
“哭够了?”
“嗯。”
“如果没碰到我,你还准备在这里站多久?”
“不知道。”
李木鱼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痕,“走吧,回家再说。”
第三十四章 天平的两端
(为了证明我其实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大男子主义,刚才我特意给了你三次机会,让你主动跟我告白,可惜你都放弃了。)
李默对小冬的到来表示了极大的欢迎。在李木鱼明显带有威胁性的眼神下,他不甘不愿地带着满肚子困惑,乖乖回房“睡觉”去了。
小冬坐在沙发上,接过李木鱼递来的湿毛巾,胡乱在脸上抹了几把。
清凉人脑,理智回归。她局促不安地盯着地板上的木纹,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今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踌躇了很久,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缓缓地道:“我……”话刚出口,却发现客厅里空荡荡的。她茫然四顾,刚刚缓和的心情莫名地慌乱起来?
“我在泡茶。”厨房里传出李木鱼的声音,让小冬紧绷的情绪倏地放松。
清香四溢的花茶散发着玫瑰的芬芳,她双手捂着茶杯,掌心一片温暖。
“出什么事了?”李木鱼坐在她身旁,侧身倚着软软的靠垫,淡声问道。
小冬盯着杯子里飘着的玫瑰花瓣,声音很低,像是自语,“没什么,就是觉得心里有点憋得慌,想找个人说说话。”
“谁欺负你了?”李木鱼单刀直入。
小冬摇摇头,手里的杯子晃了晃,水面上映着的那张脸随着微漾的水纹变得扭曲可怖。温热的水汽模糊了视线,恍惚间,她仿佛看到刘小琴正在龇牙咧嘴地冲她狞笑……
“我想杀人。”
“看得出来。”
“有这么明显吗?”
“我觉得自己很可笑。”
“如果你还要继续对着那杯茶咬牙切齿的话,恐怕会变得更可笑。”
“我除了能跟这杯茶较劲外,什么都做不了。就算杀人不犯法,我也不能对自己的表妹下手。”
“原来是她,这倒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难道她连被人搞大肚子这种事也能栽赃到你头上?你似乎没有这个功能。”
“你……”小冬的视线终于从茶杯上移开,转过头哭笑不得地望着他,“就算我有这个功能,也绝对不会有兴趣去搞大她的肚子!”
“跟我说说她是怎么欺负你的。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照样有很多办法可以收拾她。”李木鱼说这话时,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唉……”小冬长叹一声,“一言难尽。”
李木鱼笑,“那你就慢慢道来吧。”
小冬咬着嘴唇琢磨了一会儿,脖子扭得有点酸,她索性也侧过身去盘腿坐在沙发上,这样两个人就面对面了。
李木鱼很满意她这个坐姿,“具体说说她都是怎么欺负你的。不过说起来,我倒是该感谢她。”
“你这人可真没原则!”小冬气鼓鼓地瞪着他,半天没说话。
李木鱼似乎很欣赏她生气时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愈加浓厚,“如果没有她,我怎么有机会欣赏到媲美孟姜女哭长城的奇景。”
小冬想起自己刚才的糗态,腮帮子顿时泛红,“哪有那么夸张!我就是小小地掉了几滴眼守目而已。”
“刘小琴现在在哪里?”李木鱼忽然问道。
“在老家。”一听到她的名字,小冬稍稍好转的
心情顿时再度被阴霾笼罩。
“她是怎么把你扯进去的?”
“她说马汀是我介绍给她的,说马汀以登记结婚为幌子哄她上了床,说我不让她把怀孕的事告诉家里人,说我建议她偷偷去堕胎,说马汀要是不娶她的话她就去死,还说只有我才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