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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把我的衬衫给拉坏了!”方致新凉飕飕的回应。
“这儿是你家,你还有那么多衣服可以穿呢!”
“你不是说要穿我的衣服吗?”
“混蛋……”余洁恼火得大声嚷了起来……她的双手被他举过头顶、按在了墙上,整个身子也被他挤得无法动弹。
“进房间吧!”方致新低笑着,“免得他们两个真的趴在门上偷听!”说着,他半推半抱地领着余洁往房间走去。“等一下把地上的东西全都捡起来……免得我踩到!”
“摔死你活该!”
“这算谋杀亲夫么?”
“谁是我亲夫?”又羞又愤的语气。
“你说呢?”森冷的语气。
“……”
余洁捧着毛巾胡乱地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看到方致新舒舒服服地倚在放在窗边的懒人椅里、两条长腿搁在面前的脚凳上,手里举着一杯红酒……大概是床上太乱了,他不愿意坐。
“要不要喝一杯?”听到她出来,方致新朝她扬了扬手里的酒杯。
余洁没敢看他的脸、拨着还有些滴水的额发,快步过去从他手里夺过了杯子、一口干掉了。
方致新的眉皱得紧紧的、听着她牛饮的动静,“这是……唉,算了!”他摇摇头,一肚子后悔地伸手到旁边的凸肚窗台上找到了另一个干净酒杯。
余洁跨过他横在半空中的长腿、抢在他的手指触到酒瓶之前拿了起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麻烦你……珍惜一点!”方致新的眉拧得快要变成疙瘩了。
余洁听他心疼兮兮的口气、这才举起酒瓶看了看,立刻大笑了起来:“Hohoho,Chateau Cadet…Piola?”一边说着、她一边仔细看了看酒标,忽然意识到什么,抬眼看了看方致新讳莫如深的表情、再看看手里的自己手里的酒杯和他手里空空的杯子,才被刚才酣畅淋漓的一场淋浴冲洗得平静了些的心情又开始翻涌了……他是在庆祝吗?
“你准备把她全都喝完么?”方致新疑惑地瞪了她一眼,伸手问她要酒瓶。
余洁咬了咬嘴唇,弯腰在他的空杯子里倒上了酒、用自己的杯子轻轻碰了碰,道:“Cheers!”
方致新浅嘬了一口、在舌尖蕴育了一会儿才缓缓咽下,又向她伸手,“把酒给我!”
余洁乖乖地把瓶子递到了他手里……她听得出这次他的口气已经不耐烦了。
方致新扭身把酒瓶搁在窗台上,放得离自己很近、伸手就能拿到,这才靠近了椅背里、恢复了刚才的一派悠闲,可是却不开口。
虽然房间里的气氛沉默得有点别扭,但是余洁也不开口,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绕着大床转了转,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简单得要命。
进门右手边是一张大床、一左一右两个床头柜;左手边靠墙有一溜矮柜,柜子上放着高高低低的小型组合音箱、罩着玻璃罩的发光二极管功放、CD机、电唱机等等的音响设备,下面则是满满一柜子的CD和黑胶唱片;对面是一扇很宽大的外突的窗、窗台被设计成了桌面的样子,窗前则放着的一个舒适的、既可卧也可坐的懒人椅……也就是他现在坐着的这一张。除此之外,就是他的那个占了整整一个房间的走入式衣橱了。
余洁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插着裤袋走了进去。衣橱的面积超过了她的想象,而且其中井井有条、一丝不苟的布置也让她大为赞叹。所有的衣、物都被按照种类、颜色、季节等分门别类地存放在一格格层板上,每一格上都贴着点着盲文的硬纸卡,帮方致新确认里面的内容。而他的西装、外套等挂在衣架上的衣服也都用小小的盲文吊牌标记过。她不知道是谁帮他完成这么繁复而又巨细无遗的分类工作的,不过她真的很感慨这么周详的考虑、也忍不住会不停地回想另一个寒酸无比的衣橱。
“你……还记得自己刚才叫了我什么吗?”方致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衣橱门口。
余洁的头皮一阵发麻、两颊也冒出一股酸水。她记得、而且当即就又恼又悔得恨不得立刻钻进地缝里去……如果有的话。“对、对不起!”她更加不敢回头看他了,怏怏地躲在衣橱角落里、额头搁在前面的层板上。
“不用,我不介意。”方致新的语气很平淡、一副波澜不惊的味道,“再说……”他没说下去、只是耸了一下肩膀。
“再说什么?”余洁警惕地看了看他。
“你其余的表现都很不错!”方致新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甩了甩头道:“出来,别把酒打翻在我的衣服上!”
余洁撇着嘴角跟了出去。
“我真的不介意,你不用内疚!”坐进自己的宝座前,方致新又重申了一遍。
“那你问我干什么?一点都不绅士!”余洁埋怨了一句,简单地扯了扯皱成一团的床单、拉了两个枕头垫在背后、舒舒服服地坐到了床上。
“我想让你觉得亏欠了我!”方致新的上嘴唇掀了掀、一闪而过一个笑意,然后正色道:“忘了他,余洁。该放手的时候要懂得放手!”
余洁被他变幻莫测的表情和话题给弄愣了,呆呆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方致仿佛看得见似的、准确地回望着她,只是偶尔会对焦模糊一下。
“不是……我不想忘记、也不是不想放手……”余洁受挫不已地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看到你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他。”
方致新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怒喝:“不准把我和他相提并论!”
余洁垂下头、暗暗吐了吐舌头,“对不起!”
方致新摸了摸腕上的表,朝房门扬了扬下巴道:“去睡吧、不早了!”
余洁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凌乱不堪的床单,没有动。“哪儿有你这种待客之道?”
方致新挑着眉、一脸“我就是这样”的表情。
余洁暼着他、喝了口酒,疑虑重重地低声问:“致新……为什么要去找他、对他说那些话?为什么突然要我做女朋友、还要和我结婚?”
方致新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身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摸到了她的腿、再摸到她手里的杯子,轻轻抽走了。“去隔壁睡!”
“不要!”余洁往床上一歪、死死地抱着个枕头,坚持道:“你不告诉我、今天我们就谁都别睡!”
“你想听什么?”方致新厌恶地皱眉,“想听因为我喜欢你、我嫉妒他?”
“嗯……”余洁迟疑了一下、轻轻点头。“嗯!”最近,她觉得自己很缺爱。
方致新抱着双臂站在床边、想了好一会儿,点点头道:“Ok,我喜欢你、我嫉妒他!”
“嗯?”余洁愣住了,连忙扭头看着他。
方致新也面无表情地回看着她,过了一会儿、问:“不信是么?觉得我说得这么轻松,所以没诚意、是么?”
“嗯!”余洁又点了点头。
方致新眯着眼睛盯着她,忽然凑近到她面前、问:“我是gay,可是我们刚刚才做了那件事、而且我还要娶你为妻,你觉得怎么样才要算有诚意呢?”
余洁被他突然放大的、怒气冲冲的脸逼得紧紧地靠在枕头里、恨不得把身子都挤到床垫里去。
“快去睡!”方致新直起身、忿忿地朝房门一指道:“别让我把你扛出去!”
余洁看看他伸得笔直的手臂、心里涌起强烈的愧疚,“不要!”她一边说、一边透开被子钻了进去,“是你邀请我来的,哪儿有赶客人走的道理?要睡你自己睡客房去!”
“那边我不熟、从来没进去过!”
余洁愣了愣……她老是会不自觉地忘记他已经瞎了的这个事实。“那就一起睡吧!反正……”她咕哝了一句,没说完。
“我不想和一个会叫错我名字的人睡在一起!”方致新真的发怒了、几乎是在朝余洁吼了。
余洁被他吼得再次无地自容……她不喜欢这种没有还手之力的感觉,于是一骨碌从床上起来、绕开怒气冲冲的方致新、灰溜溜地走了……她想:换作是她,她会直接把叫错自己名字的人暴打一顿的!
第二天,余洁醒得很早。起床之后,觉得浑身酸痛、累得好像昨天晚上攀了一宿的岩一样。坐在床上仔细想了想,她才明白过来自己此刻身在何处、怎么会在这儿的、又是怎么会这么累的。想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她跳下了床、气呼呼地去找方致新算账……算一算他翻脸不认人的那笔账!
连房门都没敲她就直接闯入了隔着一条走廊的方致新的房间,却发现房间里满是难闻的隔夜酒气,而窗台上、昨天晚上她离开时还有大半瓶的红酒已经全都空了,空酒瓶和两只挂着残酒的红酒杯、冷清清地沐浴在夏日早晨的阳光下。
顿时,她的底气全都消失不见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