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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句话蓦然含在舌尖,唯剩凄苦,这个世界上于容颜而言,只有一个秦远修,却有无数的其他人。除了这个秦远修之外,就都是其他人,包括他沈莫言。
手指僵在半空,想触及她,却像不听使唤。
容颜低着头,痴痴如梦呓:“是啊,秦远修他这么不好,他是个混蛋,一个女人若被这么伤害,怎么也该挺起胸膛好好做人,另开出一片片的桃花给他看,璀璨到气死他最好。在我们女性的情感观里,已不太能接受女人吃回头草这么没出息的事了。可是,怎么办?两年的时间太短,不够我忘记他。只怕再过二十年,也不能。就像我不能忘记我的爸爸妈妈一样,虽然他们已经走了那么久,跟太多的父母比起来,他们是何其的不负责任。如果我把他们忘记了,世人还是会说我没有良心。其实,如果我把秦远修忘记了,也是无情无义。他跟我的家人没两样,从我没有家人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我的全部,所有的责任都是他一肩挑起。没人知道某一天当我唯一的亲人也走了,一无所有的我是多么无助,就像步入深夜我找不到方向那样,何是前怕狼后怕虎那么简单。是秦远修陪着我一步步走过来的,那个时候我可真是庆幸,庆幸自己嫁了人,总不至于孤孤单单。如果说,我对家人有多少感情,转嫁到他身上的就是多少,正是因为太重要了,所以他把我赶出家门才让我恨他如斯。早些年我就觉得,那是我的丈夫,也是我的哥哥,我依赖他。你说,即便家人犯了错,也不是说恨就恨得起来的对不对?”她就是这样,不论别人怎么说,她就是这么没出息。当年妈妈离开的时候她哭了好一场,爸爸再离开,天就踏下来了。是秦远修一手撑起她的天,她便想,不该总记得一个人的不好,那些让她得以活下来的好呢?岂是说忘就能忘的?自尊固然太重要,可是,人既然是种热血动物,就不能太冰雪无情了。你那么无情,这世上谁还肯对你有情呢。“我也在想,我和世人一起嫉恨他什么呢?他只是命不好,习惯被老天捉弄。他也只是太为我着想,不能像其他自私的男人一样依着自己的心思就怎么都好……因此我便要嫉恨他,也忒不讲道理。如果当年他把什么都告诉我,然后一门心思的把我留在身边,只怕哪一时我气不顺了,会更加的怨恨他,恨他为什么那么狼心狗肺的自私,不为我的一生好好想想呢。这样思来想去,我更没法不恨他,只怕比现在要更恨他,就连世人也得戳他的脊梁骨,我也得怀疑他对我的爱了。你看,秦远修怎么做都不是,他是最难抉择的一个。只怕他是把头都想破了,还是决定选一条对我好的路,他是不是觉着,我恨不恨他,都不重要了?”只要她能好好的?!
容颜还是被他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考虑什么都不周全。她就是不能像秦远修一样,一眼万年,把什么都想出来,再把什么都计划好。然后等着她的,只有那些后知后觉的真相。
方知,他在痛苦中摸爬滚打,竟已那么多年。
谁的生活都是糖衣炮弹,只看你舔到哪一层。秦远修只允她浅浅的舔,尝到甜头就好了。至于太深究的,总也不想让她知道,即便将他炸得血肉横飞也不要紧。直到现在,秦远修仍旧觉得,那些真相她都不知,还只留在他负了她的那个层面。然后他带着伤走了,以为她会嫁个好人,幸福的过一辈子。他为她,果然是打好了如意算盘。可是,怎么办,她还没有傻透腔,到底舔透了糖衣。
沈莫言什么都听得很明白了,她是恨他,可是,这恨都因爱而生。实则,她从没恨过他。容颜当真是太聪慧了,她一眼看穿两面,如果说这世上最能读懂秦远修的人,非容颜莫属。当年他的确去留都不合适,两难间送她走是最好的办法,如若是他沈莫言,也会义无返顾的如此。如果有放生的路可以走,谁会让心爱的女人陪着一起枯死?
他笑了一声,胸腔都跟着闷疼。将人揽进怀里,悠悠的问她:“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是打算就这么负了我是不是?”
容颜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眼里还很茫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守着他说出这些的话。也不知下一步她想干什么,到如今她很迷茫,像有散不开的浓雾,挡了去路。只晓得,就这么跟着他走了,才是天底下最大的不负责任。沈莫言这么好的一个人,她怎么可以骗他?
“沈莫言……我好像变心了……”
沈莫言被她逗笑,将人爱怜的揽着,揽得更紧些。温温的:“傻丫头,你哪里是变心了,就因为你不肯变心,才让我这么难为和伤心……”他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他并非眼拙,早已看出她骨子里的那些不愿。只是这是个倔强的丫头,如何也不肯跟人示弱。如果秦远修和闵安月就那样在一起了,不管二十年还是二百年,她都会咬着牙关挺过去,当从来没有喜欢过秦远修分毫。这样的绝决,也并非谁都做得到。
容颜抽抽搭搭的哭,哭得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这样的女人强娶回去干什么呢,怎么也不会陪他过日子,给他生孩子了。沈莫言感叹,真是可惜得要命,就要这么放手了。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他沈莫言能救人的命,却从来救不起自己的幸福。
修指抬起她的下巴,整张脸没有化妆,哭过以后跟水洗的一样。
“告诉我,真的不想跟我走了是不是?要知道,我也是有脾气的,你这次不跟我走,我便不来牵你的手了。”
容颜看着他,吭吭哧哧:“怎么走?我这副德行,谁还肯要我。”
沈莫言单手帮她顺气,不让她再无助的蹲在地上,把她掺到椅子上坐。
“来,乖乖的坐好听我说。”直到看容颜坐稳当了,才坐到她身旁说,不看她,视线投望进过往的人流里,淡淡的回忆:“你说秦远修的智商不高,那是你看错了,他的智商不是高,是高得没话说。在遇到他以前,我从没经受过挫败的感觉,觉得做什么都太过容易了,这世上当真没有我碰到过的难事。可是,自打秦远修出现,我才觉得自己差得远了,怎么配得上你呢。那次秦绍风问我,是不是见过秦远修。自然见过,比你见到他的时候还要早。当年在校园里,他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我们才是一对真正的对手。我那么喜欢你,就算有段安弦千般阻挠,也该会让你知道,而非听不到半点儿风吹草动,段安弦不过一个牵线的,又不是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如果,我决心要追下去,在知道她中间阻挠之后,就会直接站到你面前。但是没有,实则,是我自行放弃了。谁说那是我心甘情愿的呢,只是技不如人,身不由已。那场退出,可真是狼狈,一辈子也忘不了,以后连蓝球都不敢打了。你不知道吧,其实早在上学的时候,我就跟秦远修打过一场球赛,我们两个从天黑无人就打,几乎打了整一夜,最后到底是我败了。按照我们的约定,我是得放弃的,从此,谁喜欢你都好,我沈莫言是不行了。我不知他用这个法子,还打败了几个喜欢你的人。估计不单是我一个。”
容颜怔怔的看着他,看神情是有几分的不可思议。半晌:“秦远修怎么能欺负小孩儿?”在她看来,他们上学的时候秦远修就已经是个老男人了,他那时不是已经参加工作了么。
沈莫言转过头,摸摸她的脑袋:“别乱说,好好听着。”然后他转过头继续说:“其实我倒真是输得心服口服,从没一个人像秦远修这样让我敬佩过。你说他欺负小孩儿是不对的,我跟他同岁,论起来只比他小几个月而已。可是,那时他出现在我面前,却实实让我一直平坦的路上略生坎坷。我在校园里被万众瞩目又怎样,他已经研究生毕业参加工作了。许是在他看来,校园里的一切都那么小儿科。”
这一段实是让容颜没想到,她还是有疑问,闷在心里又不好受。坐在身旁不安份的扭动几次,终于引起沈莫言的注意,她又发言:“当年我们上学的时候的秦远修什么样?跟你一样年轻帅气么?还是跟现在一样?”现在这样扎在学生堆里该有点儿显老的吧?
沈莫言受不了她,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嗯”了一声:“没现在这么成熟,跟我们那时没两样,男人也终归是会长大的。”很庄重的看了她一眼,示意这次她不要乱掺言了,让他把话说完:“看来他找上我的时候已经在学校里潜了段日子了,否则不会了解得那么详细,他不喜欢段安弦,估计当年也听说了她的劣迹才是。那个时候正是最热血的年纪,谁也不肯相让。便决定赌一场。输的那个,就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