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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跟孟欣辰在一起,两个人都心无城府,就象呆在自己的游乐室里,可以随意地对他发脾气,可以随意的在他面前哭,随意地在他面前笑,不管是哪一种情形都无需掩饰,更不用担心哭过笑过之后,会被取笑。
似乎,在孟欣辰面前,她可以享受到只有在妈妈那里偶尔可以享受到一两次的娇纵。
她叫他二哥哥,叫他孟欣辰,叫他孟老二,不管是哪种称呼,他都会咧着嘴欣然接受,最不济,也只会捏着她的耳垂尖儿警告:“小刺猬,别以为你露出一身刺出来我就不敢修理你。”
最初的时候,其实她跟孟欣辰相处的一点都不友善,就象一个最常见的现象:猫和狗见面,不管有没有打架的理由,但远远的,一瞧见对方,浑身的毛就会自然而然的竖起来。
后来两人在一个学校,各自的身后,又都有一帮要好的同学。一山难容二虎,后来便因为同学的挑畔,男女两拨人打在了一处。
女生不管平日里有多嚣张,真动起手来,依旧不是男同学的个儿。所以那次袁远一个人护着三四个女同学,挨的比较惨。衣服被扯破,书包被扯破,自行车被砸坏,两个眼窝象熊猫,脸肿得象馒头。
回到家里,林震不分青红皂白,把袁远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转身就给校长打电话要给她转学。
孟欣辰的形象比袁远也好不到哪儿去,唯一不同的是脸没有肿成馒头,而是被抓成了土豆丝。
两家的孩子打成这样,从眼前说是孩子和孩子之间的矛盾,但往远了看,势必就会给两家的的谐造成障碍。所以孟梓桐并没有私自处置孟欣辰,而是将他带到了袁远面前,亲自监督让他给袁远道歉。
结果,孟欣辰的一句对不起还没说出口,袁远就扑上去抓住他又踢又咬,却是憋着愣是一声也没哭。
孟欣辰纹丝不动地扎在地上任她撕打,心里忍着痛,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这个女孩身上的悲戚。也正是那一次之后,两人之间象有了某种默契般的友好了起来,一起上学,一起放学,盎然成了在校园里人人传颂的金童玉女。
舞台上的灯光突然暗下来,随即,激情震撼的音乐声从四面八方包抄响起,将中央的观众包围在节奏强烈的乐声中。随着音乐的前奏,舞台中央亮起了一柱灯光,投射到不知何时出现在舞台中央的演员身上。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冰河时代1》的乐曲声起,原本坐着的观众唰地便站起来,随着节拍,一起跟着舞台中间的演员狂舞。
站在舞台上的演员身材火爆,服饰性。感,妩媚与阳光相济,效果震撼的确实令人叫绝。
在纷乱的人群中,孟欣辰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了袁远的肩,将她紧紧地护在自己的臂弯里,同时也将视线投到舞台上。性感而激情的舞蹈,魅惑而妖冶的演员,简直象磕了药一样疯狂的观众。他的眉稍微微地收起,附首在袁远耳边喊了一声:“一帮人妖,有什么可看的,走啦。”也不管袁远愿意不愿意,牵着她的手,连拉带抱,将她带离了现场。
站在凉意袭人的夜风中,孟欣辰紧拧的眉头松开了一丝:“没发现你还喜欢这种场面。”
“不好么,这样的演出很能调动起来人的情绪,很自然的普会忘了身边的烦恼。”
孟欣辰一蹙唇,一抹冷笑同时挂在脸上:“有这种嗜好,不妨抬招一个来陪在身边解闷呀。”
袁远刚刚被调动起来的激情随着孟欣辰这句冷笑话突然降了温,正扶在他腰间的手指轻轻一收,连带着那层薄薄的衬衫,在他腰间提起了一块肉,孟欣辰痛得直呲牙,也顾不上此刻的小远是不是还在生着他的气,一把捉住她的小手就将她拎到了怀里,“你成心招惹我的。”在袁远面前,依旧改不了随性的习惯。
袁远顿时沉下脸来,脚一抬,踩在孟欣辰的脚上,“是先招惹的我。”
孟欣辰被踩疼,手劲也顺势松开,一呲牙的功夫,袁远跳出了他的掌控,嘴一厥,迈开步子蹭蹭蹭地往山下跑。
孟欣辰追上去,一把抓住她身上披着的他的外衣袖子,“这就生气了?不句玩笑而已,难不成你还想当真。”
袁远正堵着气,再次被孟欣辰的话激怒:“还别说,我还真有此意,我这就给叶绍打电话,让他给我寻摸个对胃口的留着,专门逗我开心。”
孟欣辰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好啊,你去,现在就去,回头别说你认识我,咱丢不起那人。”
两个人谁也不走,各自僵持着不肯让步,站在半山腰的风中。
袁远身上原本就冷,现在外面穿着孟欣辰的外衣,还是禁不住的微微哆嗦了一下,可孟欣辰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站在那里,牙关咬紧,纹丝儿也不动一下。
袁远绷不住,率先败下来:“我中午就没吃东西,难不成你想饿死我。”
孟欣辰白了她一眼,迈开脚步往帐篷的方向走,“我还以你忘了今晚是来干什么的呢。”
袁远被孟欣辰生气的样子逗乐,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今天我得罪了你,那就罚你不准吃饭。”
孟欣辰的眸子蓦地瞪大:“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他的气生得莫名其妙,袁远一头黑雾,竟然没在意孟欣辰眼眸里蓦然升起的那抹冷肃。
果然,帐篷里的小桌上,已摆了七八个精致的盘子,盘子上全都盖着盖,拿开才发现,每一道菜,竟然还都冒着热气!
原来,整整张小桌子就是一个铁板烧,只要有金属的东西放上去,就会自动感觉,调节温度。
帐篷里点了蜡烛,不是太亮,却也可以看清孟欣辰黑着脸。
袁远走过去,倚着桌子坐到孟欣辰对面:“你点的菜呀,好丰盛。”她抓起筷子夹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嚼。
孟欣辰不说话,抓起旁边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仰脖子喝了个底儿朝天。袁远夹了一筷子菜送到他嘴边,却被他一扭头避开。
神色中,有一丝厌弃,那么清晰明白。
袁远握着筷子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刚咽下去的菜,渐渐的失去了滋味。却还是强忍住心头突然而至的失落,抓着筷子毫不顾形象地大块朵颐。
眼看着桌上的菜三分之一都进了袁远的胃里,孟欣辰却始终没有动一下筷子,盯着面前的酒,就象盯着他百年前失散的亲人,一脸的凄婉。
这样的孟欣辰,是无助的,是很矛盾的,可是此刻,没有人比袁远更懂他。今晚的孟欣辰,心里憋着事儿。
喝了一口水,袁远从旁边抽出纸巾,优雅地擦净嘴角:“说吧,这顿鸿门宴主打什么内容?”袁远说得轻松,孟欣辰却恍然一惊:原来,她真的是懂他的!
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自嘲,垂下眼眸,强掩着心头的慌乱。他曾对她说过,有些话,说出就是祸,有些话,说出来就能点得着火。可是今晚如果不说,这件事情憋在他心里,迟早,他会被逼疯掉。
斟了两杯酒。递给袁远一杯:“今晚,的确是鸿门宴。袁远,记得你刚回来的时候,曾经承诺过,对五年前的那个夜晚,要给我一个解释的。你不会说,到现在你还没准备好吧?”
袁远的指尖触着杯沿冰凉的玻璃。平山,五年前的平山,和五年后的平山,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心中一声轻叹,没有在脸上泄露丝毫:“你想让我说什么?”
孟欣辰抬头,看着烛光里袁远那张泰然自若的脸,一蔟火气窜上来:“今晚,如果好的良辰美景,如此熟悉的气氛,你别告诉我你什么也想不起来,我的心脆弱,禁不起这个冷笑话。”
袁远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是好酒,可是进到胃里,却烧得她整个心都痛。尽管心里有准备,可真当孟欣辰把真正的意图说出来,要她面对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还是脆弱的,即不够强捍,也不够冷静,最起码不象她脸上表现的一样。
今晚的孟欣辰,前一分钟和后一分钟,情绪变化的很快。他心里的那个结,如果不解开,也许他今生都不会真正快乐。
可是,五年前的真相,要她如何解释给他听,听了,他会信吗?
“怎么了,我未来的嫂嫂,你害怕在我面前提及五年前的那个夜晚,跟我哥那些神魂颠倒的往事么?”
袁远心里一惊,刚刚,他称呼她什么?嫂嫂?
嫂子,这是一个多么亲切的字眼,曾经,她多渴望孟欣辰的这句称呼,曾经,她多自豪地幻想过这个虚无飘渺的身份,曾经,她多期待这个称呼之后的事实。
曾经!曾经已经不在,即使现在面对的面孔,也也这样的陌生,疏离。他说,五年前,跟他哥哥那些神魂颠倒的往事?
原来是这样,即使她离开了五年,所有的人也依旧相信,她是为了想要得到孟逸辰的身体才在酒里下了药的!这就是他们心目中早就认定了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