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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
“你要是敢说‘真辛苦’就给我试试看。”他截断她的敷衍,莫测的目光越过她射向早就已经没人的社区入口。“我很累,没睡好没吃好,还一直挂念着那个欠揍的小妮子!”
“又不是我让你那么过的。”扁扁嘴,小米突然觉得自己被人压制住了,搁其他人身上,谁会这么对她说话啊。
“而且我很生气!”他上前一步,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将她按到胸前。“小米……我一直在想你……”
耳畔是如擂鼓的心跳,鼻腔全是他身上的味道,此刻还带着机舱特有的气味,小米有些心软,但她是百分之一百肯定这个男人在耍心机,他一直知道她吃软不吃硬,一直知道她这个人对温柔没辙,任何人的。
知道他爱耍心机有怎么样?她还不是明知道他的阴险还是让他登堂入室了?
看着大咧咧睡在她床上的男人,小米很无力,随后又想爬到他身上狠狠揍他一顿。
“起来!去洗澡,臭死了!”半个月之前小米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关启勋讲话。人很奇怪,即使心里排斥,可但凡关系进了一步之后心态和语气就会不知不觉得随之改变,有时当事者本身也不曾觉察。
他的衣服因为长途飞行而变得皱巴巴的;他的下巴青青的,满是新生的胡渣;他的脸颊看起来消瘦了一些,很疲惫的样子。
关启勋困难地睁开眼,看到小米盯着他发呆,不由心神一荡。完了,他想跳舞!低声咕喃了几个字,他大手一伸,只见小米惊呼一声后整个人已经趴在他身上。
撩开她披散在颊边的发,他抬头重重吻了她一下。
“你做什么!”反应过来后推着他想起身,无奈他们之间的力量悬殊。
“很想干什么,想像那天晚上那样,亲遍你全身,然后狠狠占有你,听你哭着求饶,哭着尖叫,哭着高……”看着小米的脸随着他的话越来越红,他心情大好。
“你……”推拒的手改为捂住他的嘴,她怒目而视,却更见娇艳嗔怪。
“放心,我是想做坏事,但今天实在没力气了,改明儿再收拾你。”依依不舍放开她,他拿起她扔在一边的毛巾,拖着沉重的步伐进浴室洗澡。
仰躺在床上,小米发了半天呆。
不对啊,她不是应该对他敬而远之吗?可是她似乎对他狠不下心来——对自己喜欢的人她都狠不下心,这一向是她的优点,也是缺点。
重重捶了床一下,她还是忍不住站起来去敲浴室的门。
“吃过东西了没?”
浴室里面,关启勋一手支在墙上,任由水流兜头冲下。乍听小米的询问他愣了下,他可没想过会这么顺利,至少没想过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会关心他吃过东西了没。
“没呢。”他佯装镇定,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浴室干湿分明,冲澡的地方没有镜子,不然他一定会看到一个光着屁股的男人站在浴缸里手舞足蹈跳着不是舞的舞。
三两下冲了个战斗澡,忘记疲惫的男人就屁颠屁颠地跑去厨房看女人做宵夜了
看到关启勋头发滴着水,穿着自己的粉色浴袍,全身绷到不行,小米差些喷笑出声。
室内温度调的很低,关启勋注意到小米的着装,虽然很好看但罩在一米七几的她身上仍显宽大——宽大的灰色连帽卫衣、拖地的白色棉质长裤,米色的拖鞋,雪白可爱的脚趾露在外面。直觉地认为这是男人的衣服,但他不问,直接推她去换衣服。
“做什么?”慌忙丢下筷子,她很想问他那根经不对了。
“你这衣服换下来给我穿嘛。”
哪有三十来岁的男人还撒娇的!小米一边嘀咕一边还是乖乖去把从莫六那里A来的家居服给换下来。
不对啊!她怎么觉得自己被他吃得死死的。
不行啊!她是女王啊!
关启勋穿上衣服出来,拽着条毛巾猛擦头,而她正准备下面。一见他小人得志的脸她就郁闷。“只收留你一晚啊,明儿天一亮你就走。”
“没问题。”随口敷衍。
小米这回换上了一套大嘴猴的家居服,俏丽的背心长裤——他记得她拿的时候把一条很短很短的短裤塞了回去。看着她为自己下厨,虽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他还是心花怒放。
走到她身后,扶住她的腰,双手顺着她的腰线在她身前交叉。他抱住她的腰,下巴支在她肩上,满足地闭起双眼。
“诶!”双手扶上腰的时候她吓了一跳,要挣扎已经来不及。被抱住就很难脱身,这是她上几次得出的经验。
“关启勋,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个无赖!”果然是年轻不懂事儿,这么无赖的男人怎么自己小时候就这么这么喜欢呢!
“就无赖!”身后的男人抱得更紧,语气竟透着一股撒娇的味道。
“你不要脸!”
“生意人要脸干啥啊。”
“你可恶!”
“爱之深责之切啊。”
“你很讨厌!”
“女人就爱口是心非。”
拿筷子的手一拐子拐到他腰际。
呼疼,疼完又开始皮。“果然是打是亲骂是爱,亲爱的,你打得有多疼就证明你爱我有多深。”
天哪!这男人还是关启勋吗?他不是风度翩翩进退有度温文儒雅正儿八经吗?谁来告诉她这个无赖是谁?
谁来救救她!
早上七点半左右,小米被窗外的阳光唤醒。她伸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心情格外好——这是她这两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次,唯一不用借助安眠药药力入睡的一次。伸手关了亮晃晃的大灯,这是她的习惯,她恐惧黑暗,她需要白天一样的光亮才能有安全感,即使是小台灯也无法让她安然入睡。
脑袋下果不其然枕着一副温热的胸膛,这男人果不其然还是偷偷溜上她的床了。
抓开圈住自己腰的大手,坐起身,泄愤似的狠狠在男人手臂上拧了一下。睡梦中的男人蠕动了下,调整了个方向继续睡。
关启勋是在浓浓的咖啡香气中醒来的,他花了几分钟让自己完全清醒,也借由这几分钟伸展一下麻痹的右半边身体。摸摸微微刺疼的右手,低头一看居然发现一坨乌青。小妮子下手也太狠了。
光着脚丫寻了出去,发现那狠心的小妮子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于是心情又开始飞扬了起来。小时候姐姐常唱的什么歌来着?我要为你做做饭,我要为你洗洗碗。完了,跳完舞之后这会儿又想高歌一曲。
小米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锅铲。“洗漱用品我放在浴室里了,不过没有那个。”她做了个刮胡子的手势。
“好。”他的声音沙沙哑哑,异常性感,他的笑容很浅,笑意直达眼底。
有人给他做早饭的感觉很美妙,小时候爸爸很少时间在家,妈妈也忙,姐姐比他更娇气,所以他的早餐都是家里的保姆准备的。长大了搬出来,更是没人给他准备,往往有的吃就一顿,没的吃就以咖啡代替算一顿。像这样在家里,早上一起来就闻到早饭的香味,厨房里有心爱的女人给他洗手做汤羹,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诶诶我说关大帅哥,你别想太多啊,咱女王不也要吃早饭嘛,你是便带的那个好不好。)
刷牙洗脸时他还在傻笑。给他准备的毛巾旁随手放置着Cartier经典系列的白金钻石耳钉,不过只有一只。洗手台上放着瓶瓶罐罐,与他家纯男士的保养品一比显得格外柔和温暖。嘴里都是牙膏刷出来的泡沫,他越刷越开心,想象着小米嘴里也是这个味道。漱完口,他把自己的牙刷放在她牙刷旁边的玻璃杯里,一粉一蓝的牙刷交颈而立,他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吃早饭了。”小米探头催促。
“来了!”如果改成“老公,吃早饭咯”该多好。
“去上班?”小米动作娴熟地给烤好的土司涂上果酱。
他点头。等着她把土司递到自己嘴里,不想小妮子完全不正视他,自己吃得津津有味。
“你的衬衫皱了,看样子是没法穿了。”小米起身,拐到房间打开衣橱,拎出一只Armani的袋子。“本来买给小六哥的,不过一直忘记给他,这回便宜你了。长袖的,你将就一下,袖子卷一卷还是能穿的,不行你到了公司再换吧。”
“原来买给莫六的。”他接过未拆封的衬衫,嘀咕。
“什么?”小米回身关上衣橱。
“没什么。”他笑笑。虽然是借了莫六的东风,但这衬衫算是小米给他买的第一件衣服,尤其是在他们的关系发生实质性的变化之后。
进浴室换上衬衫,尺码和他的一样,穿在身上也很合身,但这件衬衫适合单穿,而且休闲的样式不是他平时常穿的。
关启勋觉得今天自己格外帅气。
各自去上班,他们分别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