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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岳不群轻轻笑,清秀的脸上漫过一道绝代风华,瞬间明媚了朗朗白日。“向荼南想要以换股方式并入,而现在我和兰箐加起来的股份堪堪能捏合着董事会,不宜分散股权,而总公司的T5通讯手机即将推入市场,短暂时间内无法向群岳注资,如果被向荼南分走了原始股,很危险……”
“爷爷也知道,当时夺取扶氏,只是得到了控股权,并没有赶尽杀绝。”
“这么说,你不打算要端方?”
“不要也不行,如果端方和天信合并,那□项目就没戏了,我想要端方,但风险不想背,于是……”岳不群停顿一下,歪着头,笑眯眯望着身旁的老者,慢条斯理说,“兰箐提出个折中方案,她愿用自己手中风岳的股份来换成群岳的,然后转给向荼南,但□项目若是到手,将来属于我的那部分收益要给她。”
岳楼阳沉默了会儿,说。“不群,咱爷孙俩不用玩心机,你有疑惑可直接问我,没错,那丫头手中风岳的股份是我给卓尔的,岳家到这代,就剩你们俩个了,我把风岳交给你,只给那么点股份其实很偏心了。”
“我知道,你和你母亲都怪我,说起来,若不是你母亲嫁过来八年都没有怀孕,我们岳家也不会找人做代理孕母,更没想到,那女人后来居然带着卓尔逃了。”稍稍顿了一下,岳楼阳又长长叹口气,接着说:“不管你是否愿意承认,卓尔都是你大哥。”
“噢。”岳不群不置可否笑笑,没再接话。扬手,一条小锦鲤从半空划道弧线,掉在青草地上。
“扶家那女娃回来了?”岳楼阳摇摇头,又问:“好好调查下她这几年去哪里了?我对……扶开那壮年早逝的小子不放心。”
“是的,爷爷。”岳不群微眯着眼,状似恭敬笑道。
六月,炎炎夏日拉开序幕。
或许是天气原因,萧秉也跟着心浮气躁。
他弯腰整理完扶家别墅门前的花圃,看看表,开车去接萧禾和翩翩,傍晚时分,芊芊回到家。
“你来了?萧秉。”她第一句永远这么问,表情谈不上欣喜,反而有种淡淡的疏离。
自从那晚之后,总是如此。
“嗯。”他应,心思越发沉甸甸的。“明天有空吗?我们聊聊。”
“好。”她侧过身,微微笑着说。
他仔细盯着她,看她仿佛做出重大决定般……释然。
“我今晚有点事,先走了,明天来接你。”他低下头,张开手掌,漫不经心握起,再松开,突兀笑:“这时间,过的真快。”
这时间过的真快,走过去六年,又走过去两个月。
他一直无法让它停驻在最幸福的刹那,过去如此,现在亦如此。可无论什么样的结果,他都有勇气面对,现在如此,未来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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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是往我们高中的?”
“是的,后来扩建了,马路两旁的老梧桐被移走,现在栽种的全是新树。”萧秉淡淡说着,将车停在一间咖啡馆门口。
蓝鱼咖啡店。
芊芊记得,她第一次见萧秉就是在这家店的后门胡同。
那天,也如今日般阳光明媚,她正气凛然的来跟兰箐谈判,结果反被教育一番,郁闷离开时碰到他,彼刻俩人未识,可却因两家弟弟的原因结下恩怨,幼稚的恩怨……
“两杯蓝山,带走,谢谢。”低低的声音打断芊芊的回忆,她扭头,见萧秉提着纸袋走来,粗狂的脸上有抹沉思,见芊芊望来,立即咧唇笑笑,从纸袋中拿出杯咖啡递给她,说:“边走边喝。”
“嗯。”她接过,笑着点头。
从后门出去,依旧是那条胡同。
岁月给青色的砖石铺上一层薄薄的绿苔,金色的光线里,依旧有细尘飞舞。
“还记得不?在这儿我们初次见面,情形很……。可实际上,芊芊,我其实老早就知道你了。”
“萧禾那家伙总是在我耳边提,扶翩翩的姐姐有多溺爱弟弟,每天接送弟弟上学、放学,中午陪弟弟一起吃饭,陪弟弟写作业,带弟弟去游乐场玩,甚至帮弟弟修改不合身的校服……我开始好奇,天海市一中还有这般温柔娴淑的奇葩……”
他慢慢叙述过去,粗犷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她侧耳倾听,没有说话。
“我和萧禾都是佣人带大,最看不得人家秀亲情,见你对翩翩体贴入微,心里难免泛酸,我当时就想,这种奇葩,要是能娶来做老婆就好了。”
芊芊稍稍一怔,随即微笑着道:“我啊,没你们想象的那样好,妈妈在翩翩两岁时去世,她说,翩翩将来就交给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要亲自做,让翩翩觉得即使没了妈妈,仍然有人关心,仍然有温暖幸福的家,我只是……努力做到长姐如母罢了。”
萧秉笑笑,从芊芊手中取过空纸杯,丢到路边垃圾桶里,伸手,五指轻轻从她指间交叉而过,握住。
“后来见面,我其实很开心,最早只想吓唬你,真的,不知怎地,就将场面个弄得很糟糕……”
糟糕的会面,说起来是青春冲动,年少张狂,可让她对他越发讨厌,让他对她越发上心。
“到你们班了,呵呵……我记得当时每逢自习课,就会喊你出来,不是请你欣赏我打架,就是说点胡话,还以为那样就能将你带入我的生活圈子,现在想来,很二很天真。”
……
“这里,球场,说起来又不太愉快。”萧秉转过头,歉然笑,“那时啊,你看见我就跑,让人十分生气,我就想当众亲你,贴上我的标签,看你往哪里躲?我想……告诉所有人,你是我萧秉的,想听他们把我俩的名字放一块说。”
……
“树林,嗯,当时很愤怒,你知道,我一直感觉甚好,觉得老子天下第一,结果你说了那么多缺点。我也并不是很在意别个说,可那人是你,就难以忍受,心里想:扶芊芊难道你就看不到我一丝优点吗?你难道没发现我最大的缺点就是优点太多吗?笑……真被你气疯了,又做了傻事……”
……
林子里很安静,就像那天一样。
她忽然想起,十七岁的扶芊芊咬了对方后哭了,那个凶神恶煞般的少年顿时熄了气焰,讪讪说:“我刚才不是凶你,扶芊芊,我是想说,你再咬几下看看嘛……慢慢咬,没关系!”
笑声哽在喉咙,泪水流到心里。她侧着头,静静听着他说:“你看,十七岁的萧秉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做了很多渣事,所以,那位姑娘很讨厌他,一直很讨厌,他后来也很讨厌自己。”
“时间终于过去,二十三岁的萧秉终于觉得自己修炼得比较像个好人,又重新出现在那位姑娘面前,他想问:还有机会弥补么?”
第 43 章
“我们……”她低下头,用力眨去眼眶中酸涩的水光,轻飘飘说:“结束吧!”
矫健的身躯瞬间僵硬,萧秉站起身,慢慢走到芊芊身旁,“要是我没猜测的话,你从5月3号就这么决定了,芊芊……是我技术不好?”他沉声道:“如果是因为我太急切让你感觉不舒服,我道歉,什么都是熟能生巧,往后会好的。”
她快要控制不住眼泪被他“熟能生巧”那句话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是。”芊芊摇头,鼻子酸酸的,脸上烫烫的,心里暖暖的。
“那是因为我说的话?……芊芊,你是不是第一次;我不在乎。”他定定看着她,固执地问出所有能想到得分手理由。
他将那晚所有的步骤一一分析,最可能是那句“我也是第一次”刺伤了她。
天亮后,芊芊没有落红,他自然明白代表什么,揭过不谈,是觉得过去的事,没追究的必要,说起来都是伤疤。若芊芊愿意告诉他,他会认真听,若芊芊不愿说,也行。
再不影响两人感情的前提下,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秘密。
可显然,芊芊在乎,这个秘密还是影响了他们俩个的关系。
她的脸色刷地惨白,全身力气仿若被抽光,连呼吸都困难无比。
颤抖着粉唇,无数次想吼“是……我自卑。”可话到嘴边,变成沉默。
心底的黑洞旋转着旋转着,将吞噬的旧时光吐出……
她看到,洁白的病床上,少女双腿张开被固定两侧,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将冰冷的金属仪器放入她身体。她听到,有个温柔声音对旁边的大夫说,“月经期间行房……子宫内膜异位症,好好养或许将来对生育没有影响。哎,现在的女娃娃啊,真作孽!”
时光飞逝,她以为,病都痊愈了,直到那天才发现……没有。
一病六年。
她会面对,会努力恢复,然而需要时间。这时间或许很短,也可能很长,又或者是终其一生的等待。谁知道呢?何苦拖着他。
她现在无法爱,也无法承受……被爱。
“不是。”漂亮的脸蛋依旧苍白,细细的声音却越发坚定。“试过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