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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紧张的表现。
景孟弦促狭的眯了眯眼眸,轻应了一声。
看一眼荧幕上的时间,剩下最后一分钟。
向南咬了咬唇,还是忍不住问他,“你要去多久?”
“不确定,半个月,一个月,或者更长……”
景孟弦定定的望着她,仿佛是要从她的眼底寻出一些舍不得他离开的痕迹。
“这么久?”
向南一愣,水眸里掠过几许落寞。
一个月,或许更长……
阳阳的生命哪里能经得起这一个月一个月的耽搁。
向南心里顿时紊乱如麻。
“尹向南,你这副表情,我会误以为你是在舍不得我。”
景孟弦指骨分明的手撅起向南的下巴,眉眼里漾着半分笑意,同她保证道,“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那笑,灿烂得让向南有些炫目失神,却倏尔,只觉腰间一紧,她再次被景孟弦拦腰搂进了怀里。
他俯身,低头,无懈可击的面庞离她近在咫尺,就听得他迷离着声线命令向南道,“吻我。”
“啊?”
向南窘住,登时一张脸刷得通红。
这家伙……
向南当然不敢,却能感觉到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越发在收紧,而景孟弦却始终用那双期待的深眸一直盯着她看,看得她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了。
“那个……你该登机了……”
向南提醒他,紧张得连说话都有些口吃起来。
景孟弦不理她,对于她的话,置若罔闻。
那双性/感的薄唇离向南的樱/唇分明就只差半寸之远,却偏偏怎么都不肯主动盖下去,而是在耐心的等着向南吻上来。
这家伙!!
向南从来不知道他的耐心竟如此好!
那一秒,向南分明听到了自己心脏撞击着心膜所发出的“咚咚咚”声,一声又一声,那么快速而富有节奏,教向南登时就乱了心神。
她闭眼,不着痕迹的吸了口气,而后,一踮脚,小脸就朝景孟弦凑了过去,一记蜻蜓点水的吻,就落在了景孟弦的唇上。
才一碰触到,就飞快的退离,一个吻,仅仅只有……半秒时间而已!
景孟弦才一感觉到唇瓣上的柔软,还未来的及触到她的味道,就被她毫不留情的撤离。
只是,唇瓣间残留着她的余味,却足以让他心陷柔软中,很久很久……
一贯清淡的眉目间扬起绚烂的笑,他勾着嘴角,斥她,“小气。”
向南一张脸早已红得发透了,伸手就要去推开他,但景孟弦哪里肯给她机会,正正儿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来,安分点,我马上就要登机了。”
向南一听这话,真的就乖巧的任由着他抱着,不再胡乱动弹了。
感觉到他怀里的那份温暖,向南突然就变得有些多愁善感起来,除却因为阳阳的那份担忧,不得不承认,一想到这么多天的日子里要见不到他,她心里难免有些难过的。
向南伸手,不由自主的回抱了抱他。
却听得他在耳边交代,“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好好照顾你自己,另外副卡里的钱你拿去用,如果不够的话,你去找蔡凛,我已经同他交代过了,你找他拿钱就可以了。”
听着他的话,向南心下一片动容。
她不着痕迹的从景孟弦的怀里退出来,摇摇头道,“那钱够了,再说……我也不会找其他男人去拿钱。”
向南说的是实话,就算真的缺钱,她也不会去找任何人拿钱的。
当然,阳阳在治病上面确实有时候真的很需要钱,向南出于无奈的时候会动用景孟弦副卡里的钱,不过那数字她已经全部记下来了,每个月花的工资她全部用另一张存起来了,等时机到了,她自然会将这笔挪用的钱全数还与他。
而这样也免了他怀疑自己接近他的动机了。
听闻向南的话,景孟弦心里多少是有些开心的。
“乖……”
他伸手,揉了揉向南的脑袋,敛了敛眉道,“我该走了。”
播音器里再次传来登机的催促声,不停地提醒着他们这对恋恋不舍的人儿,时间真的已经到了。
“嗯。”
向南点头,心底有些怅然。
胸口闷闷的,突然就觉得心情不太好了。
景孟弦到底还是走了,望着他消失在安检口的那抹挺拔身影,向南重重的吸了口气,发现心口竟然有些隐隐作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鼻头忽而就酸了。
她好像……真的很舍不得他!
直到看着他坐的那架飞机,直冲云霄而去,向南适才出了机场。
一跨出机场,寒风凛然,向南不由得打了个冷噤,仿佛周身更冷了些分。
———————
、景孟弦对尹向南,什么时候虚情假意过?
“是我。”
浑厚的音律,萦绕在向南耳边,一瞬间让向南心底所有的彷徨不安,所有的忧虑惆怅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心安下来的酸楚和感动。
“我以为你不会接电/话了。”
向南电/话里的声音,还有些哽咽。
“走了又回了。轹”
低沉的嗓音,没有过多的音律,却浑厚得有一种教人心醉的魔力。
电/话响过一次之后,无人接听,他想她许是睡了,就没再去打扰她。
离开电/话亭后,走出几十米远,最后,还是折了身回来粞。
不管怎样,走出林县几里路之远,他还是想听听她的声音再回去。
“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向南坐在被子里头,软着声音同他讲电/话。
刚刚还沉重不堪的心,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早已豁然开朗,嘴角还溢着一抹浅浅的笑。
“嗯,进了县城里面就没信号了,大概是通讯设备还没来得及修复。”
景孟弦一席深色风衣,隐匿在黑暗中,与这寒冬萧条的夜晚融为一体。
“没信号你怎么跟我打的电/话?”
向南诧异。
景孟弦沉声一笑,“我自然有办法。”
向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问他,“那你在那边好吗?”
“不好。”
他想也没想就回答她。
向南皱眉,担忧的问他,“怎么了?”
“因为,这边没有你……”
低低突出的男音,多了些动情的音律,教向南心头一悸。
一时间,整个人如同坐在飘渺的云朵之上,随着轻轻拂来的微风,荡啊荡,荡啊荡……
荡得她心神恍惚,一切显得那般有欠真实。
“怎么?当真了?”
倏尔,一道戏谑的问话声,将向南瞬间拉回了现实来。
坐在云儿上飘荡的她,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有些疼。
她莞尔,“景医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开玩笑了。”
景孟弦挑挑眉,直接无视她的这个问题,认真回答她上一个问题,“我在这边一切安好,吃的用的虽然不太习惯,但还好,我能接受。”
“你们那时而有余震发生,你万事得小心,知道吗?”向南每一字每一句里都透漏着对他的担忧。
景孟弦弯了弯嘴角,“我保证让自己平平安安回来。”
得到他的保证,向南心里当下安下了不少。
“是不是我的电/话把你的闹醒了?”
景孟弦问她,又继续交代道,“以后我尽量早点给你打电/话,只是每天伤患太多,可能从手术台上下来就已经过了凌晨了,如果真的太晚,你就别再等我的电/话了。”
因为,凌晨从手术台上下来,走几里路出林县,最快可能也需要一个多小时,待到那时,她估计早已进入了梦里去,再打扰她就实属没必要了。
向南听了他的话,心头暖得像有一团热火在烘烤着一般,柔柔的,暖暖的,从心底一直蔓延到了全身。
“没关系,你太忙就别给我打电/话了。”
她只要他每天好好的就好。
“晚了,你赶紧睡吧,明天一早还得起来上班。”
景孟弦低声哄她。
向南将头钻进被子里,乖乖点头,“嗯,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挂电/话吧。”
景孟弦催促她。
“你先挂吧。”向南谦让。
景孟弦在电/话这头轻笑,“女士优先。作为一名绅士的男人,理所当然的我该谦让着你。”
“好吧。”
向南自知自己拗不过他,无奈失笑,“那我先挂了。”
“嗯,晚安。”
“安。”
向南终究还是将电/话挂了。
她把还未来的及暗屏的手机捧在怀里,脑海中还在回味着刚刚景孟弦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突然向南就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再次回到了四年前一般,回到了那段炙热非凡的恋爱中。
睡前听到的最后一道声音是属于对方的,最后想的人也是他,临近挂电/话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得,不愿结束与他的这段对话。
而这头,直到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景孟弦失笑,方才挂了电/话。
出了电/话亭,看一眼周边暗黑一片的村落,挑挑眉,拢了拢身上的长风衣,往几里路远的林县走去。
景孟弦回到临时搭建的帐篷房的时候,不小心把睡在他旁边的云墨给吵醒了。
云墨坐起身来,惺忪着双眸错愕的看着风尘仆仆的景孟弦,“你这是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