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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还记得我,真是小女子的荣幸…”
“张元,你在帐外守候,其余人等都退下。”李元昊吩咐道。
“是。”那宋人文士称领命和将领们离开后,帐篷中只剩下晓唯、刘雅和李元昊三人。
“沐姑娘,多年未见你竟仍是如此年轻,看起来似乎比本王的儿子还要小上几岁,”李元昊笑着说,“你们宋人都是如此驻容有术吗?”
“我大宋地广物博人杰地灵,又怎是你等蛮夷可以比拟…”刘雅面容冷淡,大义凛然的语气昭显其文人的不屈风骨。
明显地看到李元昊眼中杀机浮现,晓唯虽然心里十分佩服刘雅这样“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义士,但此刻她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刘雅送死,“陛下,我们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其实是有原因的…”
“据本王所知,刘雅公子可是随了宋军落荒而逃的,难道此时此刻不是因为跑得不够快,所以被我大夏抓获吗?”李元昊脸上带出一丝鄙夷,残忍的笑容嚼在嘴角,“不知刘公子对半山战场残骸的景色可还欣赏?本王为此可是煞费了一番苦心啊…”
“你!”刘雅双拳紧握,若不是尚有一丝残念要保护晓唯,他早就将性命置之度外,和李元昊拼个你死我活了。
晓唯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逝者已矣,保护生者才是最重要的,按捺下心中的薄怒,她开口说道:“或许刘雅是与宋军共战沙场,但我却不是…”
“哦?莫非沐姑娘是特意来见本王的?”李元昊上下打量着晓唯,眼眸中隐隐划过一丝柔情,“当年江南一场相识,本王实是欣赏沐姑娘的聪慧从容,不若你此刻嫁与本王为妃,将来看在你的面子上,本王或许会对宋廷手下留情也说不定…”
“陛下,据闻辽国兴平公主都已入了你的后宫,坐拥美貌妻妾数众,难道你还缺我这平民百姓一个吗?”晓唯看着李元昊,笑着摇摇头,“而且将来有朝一日,需要手下留情的,怕是我大宋将士…”
“沐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实是勇气可嘉,不过这战场之事可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的…”李元昊笑着拿起酒囊大饮一口,然后走到晓唯面前递给她,“本王是认真的,晓唯,你答应做本王的妃子,本王便饶了此役的宋兵余孽,就此撤兵停止追击,如何?”
“呵呵,那陛下这酒,莫非就算合卺(jǐn)酒…”晓唯伸手想接过,却被刘雅一把拦下,“你这是做什么?难道真要嫁于这西夏皇帝?!”
“你有何立场开口?宋军溃败在前,沦落至今日之局皆是咎由自取。西夏军幕僚张元亦是宋人,若不是宋朝皇帝用人不明、识人不清,又怎会逼得如此人才投奔西夏?”李元昊盯着刘雅不屑一笑,“如今看在晓唯的面子上,本王愿意饶过宋廷败军的性命,这不也是你希望看到的?”
刘雅毫不退让得拦在晓唯面前,却是不发一言。
晓唯心中微微叹息,她清楚得感觉到在国家大义和儿女私情之间,刘雅有一瞬间的动摇,不过晓唯并不怪他,这从小受着忠君为国思想教育、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书生,此刻仍能勇敢地挡在她和敌国国君面前不退缩,晓唯已经十分欣慰了…
拉开刘雅的手,晓唯接过李元昊递过来的酒,放在鼻间轻闻,“果然是草原大漠的好酒,纯酿芳香,酒气醉人,”晓唯说着,又把酒囊塞回了李元昊手中,“不过,我方才所言可不是一时意气,陛下,兴平公主死后,夏、辽联盟怕也不是如此坚不可摧了吧?”
李元昊眼眸一沉,看着晓唯示意她说下去。
“好水川一役西夏虽然势如破竹大败宋军,但大宋幅员辽阔人才济济,若真是兵临城下,那些有识之士势必奋起抗敌、一致对外,陛下真的有把握如闪电般一战攻下大宋?”晓唯不疾不徐地款款而谈,“三国并立之局向来不是那么易与,陛下难道以为,辽国会看着你吞掉宋国壮大自己而熟视无睹吗?”
李元昊此刻已经明白晓唯的言下之意,轻酌一口酒让自己从轻敌中清醒过来,开始思索。
“兴平公主一死,夏、辽联盟名存实亡,陛下此刻若仍对大宋兴兵,岂非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届时,辽国无论是联宋抗夏,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损失的不都是西夏吗…”晓唯进一步分析道。
“那依你之见,本王应如何?”
“与大宋议和。”晓唯直截了当地说。
“陛下,”帐篷帘幕被掀开,方才那宋人文士抱拳施礼而入,“张元认为这位姑娘所说极是,属下本意是在此役结束、各方情况明朗后才对您禀明的…”
“张爱卿,没想到你也是如此认为,”李元昊神情凛然,望着晓唯的眼神有一丝凝重,“未曾想本王面前的竟是一位女中诸葛,自古治世之才,若不能为本王所用,就唯有除之而后快…晓唯,本王再最后问你一次,你可愿嫁与本王为妃,共享富贵,一世荣华?”
“荣华富贵仅是过眼云烟,世人身死魂灭后,也不过只剩黄土一抔。陛下,无论是在江南还是在塞外,你都犯下杀孽无数,中原有句俗话:善恶到头终有报。此刻你弃恶从善与大宋议和,免去更多生灵涂炭,说不定还有一丝转机…”晓唯自从当初在杭州遇见李元昊,回到休与山特意查了宋朝史书,上面清楚记载了西夏国君李元昊将在公元1048年遇刺不治身亡,享年四十五岁,距今不过几年而已。
“这么说,你的回答是`不`了,”李元昊走近晓唯,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手心使力,李元昊在晓唯躲避之前掐住她的脖颈,“我真的不愿如此啊…”
晓唯躲闪不及,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只觉空气被阻断,无论如何呼吸都无法到达心脏。
刘雅本要冲上去,却被一旁的张元死死按住,两人皆是文士出身不懂武功,唯有拳脚相加的在旁边撕扯。
李元昊望着晓唯的眼眸,她依旧年轻的容颜似乎将自己带回到了年少时的岁月。。。
那夏末莲香时节,肆意疏狂的刘煜,偶遇笑靥清朗的晓唯,自在随心,率性而为。
恍惚间,晓唯的身影渐渐模糊,李元昊手心将要抹杀的,竟变成了年少时的自己…
没有思考的就放开了手劲,李元昊想要后退一步,但却突然全身一软,倒在了地上。
另一边,刘雅好不容易一拳打晕了张元,赶过来扶住晓唯,“你怎么样?”
晓唯狠狠地呼吸了几口空气,从来没觉得氧气是一种如此美妙的东西。
“…你下了药?”李元昊摊倒地上,一丝力气都使不出。
“咳、咳,”晓唯顺过了气,说道:“十年前你我就交过手,今次我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得来见你?方才借着闻酒香之际,我在你的酒囊中下了剧毒,若不能在十二个时辰内服下解药,就会功力全失经脉尽断,但仍会护住其心间一丝血气,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毒的药,”李元昊盯住晓唯的眼睛,问:“如此剧毒,你不只是要我放你一命这么简单吧…”
“没错,”晓唯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割破桌布,让刘雅将张元绑好,然后架起李元昊,“还要劳烦陛下送我们一程,出了这军营。”
有李元昊做“挡箭牌”,晓唯和刘雅大摇大摆地顺利离开西夏军营。
树林间空旷的小山丘上。
“陛下果然皇威逼人,这一路走来竟没有一个士兵敢喊住我们查问的…”晓唯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笑着说道。
李元昊被刘雅随手推在一堆落叶上坐下,望着晓唯的眼中闪着怒意,“本王总算乃西夏国君,你道这世间敢对本王说不的还有几人?”
“真是对不住了,今日让你一次就遇到了两个…”刘雅说完走到晓唯身边坐下,再不理李元昊。
夜风淡淡地吹拂天际,满月隐隐露出了温柔清冷的流光。
“今日就是满月,”晓唯看了看天,“若是一切顺利,我今夜就可以回去了…”
“你,这就要走,”刘雅望着晓唯凝视天边月色的侧脸,问道:“不能多留几日?祈皓前些年也已成家了…”
“裴大人成亲了啊,”晓唯转过头看着刘雅,“不知谁家女子能够打动他的心?”
“你可还记得月红楼的凌寒姑娘?”
“凌寒?!”晓唯怎么会忘了那个“卖身不卖心”的美丽女子呢,“她和裴大人…。”
“正是,”刘雅笑着点点头,“祈皓当年三媒六聘娶她为正妻,可是惊动了整个杭州城。”
晓唯听了不禁笑起来,凌寒那般坚强美丽的女子,自是值得裴祈皓这样的男子托付终生。
“当年碧竹离去后,家父拆了圈住花园的院墙种上了秋海棠,自语要让花香满院众人赏,可至今那海棠都只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