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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以后,我志在必得。”宋书煜说着拧灭了烟头。
秦洛水只是笑笑:“祝你一切顺利哦!走了。”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
“记得一起走。”宋书煜出声冷冷地提醒他。
“好。”秦洛水吊儿郎当地抬手摆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开了。
……
桑红冲洗出莫斯摄影店里的一批顾客的照片,耐心地裁剪了,眯眼照着单子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和失误,这才把照片装入纸袋中,抱着送过去,她一会儿回来还要整理东西,和秦青约定了明天一起去马特谷滑雪的,是时候了,她必须给秦青一个交代,然后独自一个人去面对自己的麻烦。
莫斯一如既往地收了照片,然后支付冲洗费。
桑红开了一张单子,让他把需要购买的东西取出来。
“这么多胶卷,打算出去拍?”
“是,这段时间赛事太稠密了,我忙得不可开交,明天想出去玩玩,听说马特谷的雪景不错。”桑红随意地笑道。
“噢天,你还没有去马特谷玩过,那真是一个人间天堂,你会喜欢那里的,打算待几天?”莫斯一边赞叹着,按着计算器算账,一边把东西一样样地往购物袋里装。
“看情况好了。”桑红接过账单看看,冲洗费和她今天的购物单子两相抵消,她还需要支付三十五美元,当即她就从包包里拿出现金付账。
莫斯这次没有说话,他习惯了这家伙用现金支付的方式,他支付给她冲洗费的时候,也是用现金的,这女孩真固执,目前是甜水镇最扎眼最引人注目的人物了。
桑红和莫斯道别,拿着东西回家。
午后的阳光照着她,她抬头看了久违的太阳,虽然感受不到热量,不过她依然笑了一下,就要见着那个人了,她的心情是说不出的紧张。
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她努力地想想自己做过的事情,并没有给宋书煜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一边想着,信步走入公寓大楼,用钥匙拧开了房门。
正要往里进,桑红突然戒备地回身把身体贴在门外的墙边——不对头,她嗅到空气里有股浓郁的香烟味儿。
谁在她的房内?
他来了吗?
桑红觉得浑身的冷汗倏然就渗得脊背哇凉。
房内传来一声懒洋洋的英语问话:“是你吗?摄影师?”
这声音很熟悉,不过不是他,而是汤姆克鲁斯那家伙的。
桑红捂了一下砰砰直跳的心脏,意外地推开房门进屋,只见汤姆克鲁斯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她的沙发上抽烟,烟蒂就按在她的一个细瓷茶杯里。
靠——她这地盘难道是路边客栈?
桑红再次深呼吸,让自己不要太过气恼,这家伙毕竟对自己有知遇之恩,是个给予她很多帮助的朋友,可是这是她的家啊,一想到可能毫无隐私可言,不由遏制不住心里的怒火:
“你有没有搞错,主编大人,谁允许你进入这里的,这是私人领域,你这叫什么事儿!”
她说着愤愤然地把包包丢到沙发上,开始打开排气扇,抽取房内的烟雾。
“昨晚写稿累了,找不到你,只好先进来休息一下。”汤姆克鲁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桑红问,她气恼地拧着房门的锁,没有发现异常。
不由气得咬牙,难道要她在锁上也设置一个机关?
“很简单,钥匙。”
“什么钥匙?”
“额——公寓租赁处一般都有备用的钥匙,我说急需几张照片,你在外边回不来,然后美林就把钥匙给我了,就这样!”
汤姆克鲁斯耸耸肩膀,探手把茶几上的钥匙从异常诡异的角度丢给桑红。
桑红抬手灵活地接住,不由仰头无语,美林这女人怎么这样没有警惕性?她对谁都充满了信任吗?
“这周的业务我已经完成了,公事上应该没有什么不足,值得你专门上门指点,那么,请问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桑红不再和他废话,她真的很想暴扁这个敢私自进入她小窝的家伙,她真的很手痒啊。
“别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不是我消息灵通,估计哪天被你过河拆桥淹死我都不知道。”汤姆克鲁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他诧异于桑红灵敏和身手,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何出此言?”桑红凝眉。
“《大时代》我也有朋友,你为什么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把照片卖给她们了?不是说了,你有好作品咱们报社有优先的购买权吗?”
汤姆克鲁斯愤然地说。
原来是这事,看来这甜水镇也不是消息太闭塞吧,这么一件小事,竟然也能风传。
桑红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大刺刺地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他冷笑了:
“五美元卖给你吗?我不喜欢那个价格!
今天你不经过我同意进入我的房间,还在这里抽烟,让我很生气,你是不是要在我这里寻找那些照片?
无论什么原因,你都不能如此理直气壮地坐在这里!
我是你的雇员,不是你的奴隶或者所属物,我现在请你从我的沙发上——出去。”桑红说着怒目而视,直指房门,咽下了那个几乎滑出唇角的“滚”字。
“我无意冒犯,只是两天没有见你,担心你是不是不告而别,直接到州里另谋高就了,不过是比你先进入房门一步,你也用不着那么生气吧?”汤姆克鲁斯显然对桑红的态度很出乎意料。
“我很生气。”桑红几乎要气疯了,还有比面前这家伙更厚颜无耻的人吗。
“你该学点关于友谊和街坊邻居相处的常识,摄影师小姐,特别是在这个小镇里,要是你想玩冷漠,劝你趁早回到洛杉矶去;
在这里,我们大家喜欢经常在一起,我们也经常一起评判某些人和事,还可能随意地去各家做客,镇上一半的人家家门钥匙都存在美林的房屋租赁处,我的钥匙也在那里!
这样随时离开,都没有后顾之忧,她会定时派人过去清扫,短期内不打算回来的人家,也会拜托她帮忙把房屋租赁出去;
所以,在我觉得你可能不告而别的时候,进来看看,并不觉得这是冒犯!”
“这就是冒犯!”桑红几乎瞠目结舌,这这这——这个镇上的人真的有那么亲密吗?
汤姆克鲁斯探究地看着她:
“摄影店的莫斯告诉我,你是他信誉最好的顾客,总是现金结账,文雅有礼,甚至还给了他一些相机方面的指点,帮他重新照片;
但是,他邀请你到他们家做客已经不少于五次了,甚至他那热情好客的妻子也亲自邀请你,都被你找借口推脱了;
美林那么热情的一个女人,多次邀请你到她家里做客,你仅仅去露过一次面,然后就躲着她走——现在我问你,这是为什么呢?”
桑红闭眼,她很清楚自己不愿意去的原因,除了她的身份太过敏感之外,更因为他有一个温暖的家,有老婆有两个可爱的孩子,而自己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的眼前闪过家里爸爸妈妈枯坐等她的面孔,闪过外公林玄玉家那热闹得堪比宴会的大聚餐,可是,她只能孤零零地一个人。
“因为——我不喜欢把交易和人情混淆起来。”
“屁话,你只想自己孤零零地缩在一角,以前还情有可原,你被男人抛弃了,怀着身孕很值得伤心,现在大家都看到你的男朋友哈巴狗一样围着你转,他那么出色,对你也足够好,你竟然依然天天把他从你的公寓赶出去,他犯了什么错误这么久的努力,你也该原谅他了吧?
而且上周,我看出来你有多后悔邀请我到你这小公寓里来,你恨不得一脚再把我提到雪地里去,你压根儿不希望有任何朋友。”
“你在监视我?”桑红气得嘴唇发抖,她的生活怎么一丝一毫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只是无意中收集起来大家的看法而已,我在想,到底你在洛杉矶发生了什么让你极力想要躲避的事情呢?
你的身手灵敏,该不会是出任务失败、前途黯淡的特种工作人员吧?
别抵赖,你一只手就能捏碎一只瓷器茶杯,再深的雪,再滑的路面,你都能走到稳稳的,还有你刚刚接钥匙的动作,我本打算把钥匙丢到一边沙发缝隙里,怎么就到了你的手里!
或者你犯下了诈骗罪?你现在出手阔绰的程度,可不像是三个月之前连路费都苦苦哀求我先预支一半薪水的模样?
还可能犯下谋杀罪——你出了车祸,难道是撞死了人,连相机都卖了付账单?然后你顺手得了那个倒霉的家伙的遗产?
对了,你一直坚持现金付账,不对任何人透露自己的银行账号,美林也说了,你没有银行担保,那么是不是因为你的银行账户里边的存款来路不明,而且数目惊人?”
桑红努力让自己笑了一下,但是她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声音听着有多紧张。
“汤姆,你干脆别做犀利的批判家了,改行写小说得了——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