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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很喜欢被不同的男人压在身下,可是,我也不是多么排斥他,毕竟,部长夫人的头衔,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个荣耀,还是以后源源不断地掘金的强大名片;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他确实能在床上取悦我。”
有没有比这样的第三者更无耻更嚣张的女人了?
喜欢被不同的男人压在身下!太恶心了!桑红都无法想象宋书煜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一个女人!
她不可置信地摇摇头,瞠目结舌都不足以表示她的震惊:
“怎么会有——会有你这样拿无耻当长矛,拿污秽当荣耀,拿卑鄙当盾牌,拿放荡当骄傲的女人?”
梅晓楠带着残忍的笑意,恶意地刺激她:“啧啧,你的话真是恰当哦,形容得真贴切!
可是,我一个人怎么放荡得起来?
你可能也知道,宋书煜的床上功夫很强的,不过,话又说了回来,按照他的说法,你也许压根儿就没有这个概念,搞得他每一次做ai都像是在强兼。”
“闭嘴!”桑红抬手捂住耳朵。
“不——收起你那小女人的尖叫,听好了,他爱我,他的热情,他的爱都是我的。”
“他不会爱你的——你这个垃圾——”
“他爱我,瞧瞧你,一不小心就开始抓狂地尖叫,他怎么可能喜欢这样一个敏感脆弱的女人?”
“别说了——”
“他厌倦你的幼稚可笑,厌倦你床上那副畏惧的模样——”
“我说过不要说了——”
“不过,他说过,他最讨厌的就是——你也自己厌恶自己,你的自卑,你的敏感多疑,你的故作坚强,你的一副为了爱情做出很多牺牲的恶心模样,一直拒绝接受自己做过那些罪恶的事情,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梅晓楠看过桑红那么多的资料,她当然知道怎么说话来戳中对方的痛处,敢来她的地盘撒野,宋书煜真的是把这个小丫头惯坏了,她不知道自己一看到她,就嫉妒得发狂吗?
自己送上门来让人虐待,机会怎么能放过?
梅晓楠一边刻薄地攻击着桑红,头脑里想着宋书煜离开时候的决绝和头也不回的背影,恨得牙都要咬碎了,他那么迫不及待地就是要奔向这个幼稚可笑的小女人的怀抱吗?
太他妈的让人恨了!
“你这个卑鄙的第三者!人渣!女人中的败类!”
“那也好过你这即将进到监狱的杀人犯!”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
“你有?”
“我什么都有,现在你这个巫婆一样的恶女人就要毁灭我的一切!”
“是啊,面对现实吧,你也不过是即将入狱的可怜虫,连自己的男人都喂不饱——”
桑红看着梅晓楠那美艳的红唇突出一句句无比恶毒的话,就是在这个时候爆发的,她一把抓住吧台上那个梅晓楠倒出了点红酒的瓶子,疯了一样地抡起,猛地砸到了她的头上。
酒瓶碎裂,轻易就断成了两截。
残破的细长的瓶颈握在桑红的手里。
梅晓楠晃了晃身子,抬手捂住了脑袋,她的脸痛得扭曲着,向桑红凶猛地扑过去。
桑红再次本能地挥动胳膊,朝着她抡了过去。
梅晓楠的头一低,猛力地对着桑红身体撞去,桑红被她这泼妇一样的打法吓得乱了章法,锯齿状的玻璃瓶子的碎裂端,就那么毫无悬念地插进了她那裸露的后颈子。
然后——无法阻止的冲力,让梅晓楠扑倒在桑红的身上,两人一起倒在吧台一角的木地板上,那血喷了桑红一脸。
这一切都发生在几秒钟之内,桑红便觉得她的身上湿透了——被喷出的血液浸透了,她一脸是血,一瞬间扑鼻的腥味让她眼睛发黑,腹部翻滚。
她慌乱失措地推开身上的梅晓楠。
梅晓楠的脸看向她,脸色瓷白,满脸的惊恐和不解,她那优美的唇形张成了一个嘲弄的模样,艰难地说:“这下——你成了真正的杀人犯了。”
“你要坚持住,我——马上打急救电话。”
桑红呕吐着胃里那翻滚的恐惧,顾不得擦拭一下,吓得浑身发抖,抖抖索索地摸着自己的衣服口袋,寻找着手机。
“我——得不到的——你也失去——”梅晓楠说着瞳孔一点点地涣散开了,她的头,无力地垂下去。
室内一片恐怖的寂静。
桑红腹部的恶心感怎么都忍不住,她不停地呕吐,直到呕吐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她双腿无力,瘫软在木地板上,一阵阵的耳朵轰鸣声让她充满着不真实的幻觉。
时间似乎被故意地拉长了,空间也在发生着膨胀或者压缩,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桑红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感觉到自己的双唇无比干燥,嘴里那恶心的呕吐物的味道让她难以忍受,什么东西缓缓地在她的皮肤上流动,她不得不伸出舌头舔舔,那股黏稠的液体唤醒了她的神智——
生活——在这几秒钟之间,给她开了个大玩笑——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桑红忽然惊恐地发现,梅晓楠的拳头正在慢慢地松开。
她的眼睛一亮,还活着?她拿出手机,开始拨打急救电话,然后把手小心地伸到了梅晓楠的鼻子前边。
没有气息!
桑红不相信地抬手揪了两下头发,放到她的鼻子下边,连轻微的颤动都没有!
悔恨的泪水从她的脸上流下来,她挂断了手机那边传来的一叠声的询问。
她紧紧地盯着梅晓楠的手,那动作,毫无疑问,只是一种不受意志控制的神经痉挛而已。
和现在的恐惧相比,她先前害怕失去的那些,都轻微得不值一提——她现在必须失去生命了——无论这个卑鄙的女人怎么该死,她都得给她偿命。
这下,她真的成了杀人犯了!
那手指终于停止了活动,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梅晓楠,她颈子上的瓶子柄的深度,见证了她冲动之下的力度之大,果然是没有白白地训练啊,一下子就夺取了别人的生命,还有自己的生命。
她终于明白了,教官说过的那些话——你们经过特训,就是杀人利器,生活里边一定要注意修身养性,切记一定不要和普通人动手,那后果是你们无法承受的。
十几分钟之前,她还是一个勤奋向上,让亲人引以为傲的优秀的人,她有宠爱她的父母,有呵护她的外公,有一个让人羡慕的未婚夫,更有着马上就会到来的婚期,她的成绩被两个母校引以为傲,她荣誉被珍藏在校史馆里,而现在……
全都——没有了!
甚至还没有用到二十分钟,从她冲动地抓起瓶子的一瞬间起,不超过五秒。
她努力地奋斗的来的一切——所有的亲情和友情还有爱情,所有的骄傲的成绩和汗水换来的荣耀——怎么会在短短的五秒钟之内就失去了呢?
难道生命中的一切都这么的不堪一击吗?
那么强悍卑鄙的梅晓楠怎么会这么的轻易就能死去?
她的出现难道就是为了摧毁她的生活吗?
这个世界的规则要不要这么的因果分明啊,一个冲动,人生就被改写,一切都没抹杀,从此将被作为一个耻辱的印记,被那些曾经爱着她的人心痛?
前一秒还是一个模范的问心无愧、让人羡慕的模范军人,模范公民,后一秒就成为了一个——
杀人犯?
我?
是的,是我!
桑红脸上的血已经凝固了,束缚她的皮肤紧绷着,身上的迷彩服已经湿透了,板结着的暗色的血腥块儿,地上的血已经开始小溪一样地蔓延着,一个人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液呢?
桑红盯着梅晓楠不断僵硬的尸体,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一种奇特的清醒已经开始萌生,正在努力地把无意识的惊恐和绝望压下去,等到她完全清醒时,她觉得自己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站起来,拨打警局电话,跟警察说明一切,洗刷耻辱,承担后果。
她所受过的教育,让她无可逃避地想到了这些。
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至少,要回去见那些亲人一面,和和气气地道别好了,反正明天一切都会糟糕得不可收拾,多了这条罪名,正好可以什么都不再幻想。
她累了,真的累了,努力地去抓那些抓不到的幸福,现在终于可以被迫地放弃了,不过,对宋书煜来说,不知道他会恨她还是感激她,感激应该是不可能的吧,杀死了他的旧爱,同时也杀死了他的新欢,估计他会很痛苦吧?
他会后悔吗?
他会继续失眠下去吧?
这一切都不再重要,她已经付出了所有的代价来捍卫她可笑可悲的爱情,以后的生命都是赎罪的过程,不会再有属于她的任何乐趣了!
她在努力地想,她的一生是被宋书煜毁了呢,还是被自己给毁了?
没有那恐怖的嫉妒和爱,会有这样可怜凄惨的桑红吗?
她忽然想到童年的时候,自由自在地游荡在大缸山上,游荡在底层那些简陋的店铺和赌场里。
——那时候,她是多么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