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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出了事情,短时间无法回去。”叶纤说着就挂了电话。
秦洛水犹豫片刻后,把电脑开了,输入了跟踪叶纤手机的芯片编码,那是一次叶纤陪他过夜的时候,他偷偷地装上的,他知道这样有些卑鄙,可是,他迫切想知道这个女人的基本行踪,因为以后,他们是生意场上最亲密的伙伴。
片刻之后,秦洛水几乎要瞠目结舌了,上边的区域号码显示着一个他怎么都不可能想到的地名——越南!
靠——这系统出毛病了吧!
这女人跑到那穷得好像旧社会的国家做什么啊,她弟弟出事了,她弟弟——谁?
叶太岁——那家伙不就是调戏桑红的那个男人吗?
秦洛水想了想就给宋书煜打了电话,王小帅一看到他的号码亮在了宋书煜的手机上,笑的嘴巴都合不拢。
他小跑着进到办公室把手机递给宋书煜:“秦总的电话。”
“没看到我在忙?”宋书煜摆摆手,情绪有些不好,不大想见这家伙,是啊,桑红是通过他才认识自己的,现在失踪了,他怎么和他说去?
“秦总说有好消息要通知你,让我转告您,请您务必接一下。”王小帅是什么人啊,计划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就被他的一句话放弃。
“好消息?”宋书煜眼神终于从面前的文件上转移到了王小帅的脸上,后者连忙点头,强化这个信息。
他抬手接过手机应了一声。
“说!”
“哈哈,果然是官越做越大,这派头就越来越足了,你一个字吓得我哆嗦了一下,心里直发怂,感觉就像偷税漏税被人逮了,稽查员让我老实交代一样。”秦洛水的笑声极其富有感染力。
、第190章 绝处逢生
宋书煜的嘴角扯了扯,这家伙,一听他说话的声音就觉得浑身都不由自主地放松。
“扯淡,我忙着呐,有事快说。”他一贯话不多,这样说显然已经算柔和了。
“呵呵,既然找你有事了,这事儿就不会小,怎么能快说呢?您老能不能从百忙中抽出两个小时来,不然说不完你挂了电话,我会急的半宿都睡不着觉的。”
秦洛水在他面前一贯贫嘴惯了。
“睡不着正好。”宋书煜顺嘴咕哝了一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有些惊讶地闭了嘴,看了眼站在办公室内假装整理书柜的王小帅。
“什么?我没有听清。”
“没有什么,我听着。”
“看起来你是铁了心要折磨我了,不给时间就算了,失眠就失眠吧,反正这段时间我大脑有点兴奋过度,不过我有很专业的按摩师,能把我整精神了,要不,我改天再打扰你,要不,我现在在汤池鱼浴等你,就我们俩,知道你今非昔比,我清场。”
秦洛水直截了当地给了他选择题。
宋书煜捏捏有些闷闷的眉心,知道自己这样困于一隅地焦虑,无济于事,还可能会把自己的头脑变得越来越死板,或许和他聊两个小时放松一下,是个不错的法子,毕竟和秦洛水的相处,在他的头脑里的记忆一直都是很愉悦的。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宋书煜轻车简从地带着王小帅到了约定的地点。
清场实在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本来这里招待的客人都是有限额的,秦洛水对待经营丝毫都没有懈怠,触犯了客人的利益,他常常是回馈以更加丰厚的条件,他是商人,更加明白人性的弱点,利字当头的策略一直应用得极好。
偌大的水汽氤氲的浴池里,有着很浓郁的硫磺味,在寒冷的冬日,这样的去处无疑让人身不由己就会放松很多。
“这里的鱼伢子换了多少批了?”宋书煜一边脱着衣服,一边眯眼瞅着那水里游来游去的一群群的细细的小鱼,一群一群的,瞧着煞是可爱。
“多得数不过来咯,你如果需要真实的数据,我会帮你查的。”秦洛水煞有介事地应着声,懒洋洋地从水里探出头来。
“切!”宋书煜表现出一种不屑来,他会那么无聊吗。
“呵呵——”秦洛水显然觉得刺激到他很开心,笑着动了动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服。
宋书煜哗啦哗啦地蹚水过去,站在他身侧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
“你这家伙怎么瞧着老是意气风发,这眉毛这眼睛,怎么越来越风骚了,是不是近期桃花特旺?”
秦洛水眼神撩了他一眼:“怎么,羡慕嫉妒恨了?”
宋书煜一副要呕的表情,躺到了旁边和他并排的一个石头质地的位置上,长期处于紧张的肌体被温热的水抚慰着,让他舒服得不由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确实是神仙一般的享受。”
秦洛水觉得他瘦了些,五官更显深邃,瞧着更加精壮干练:“瞧着有点轻减,训练得法,减肥了?这效果和希腊雕塑差不多了。”
“是成雕塑了,我都快站成望妻石了。”
宋书煜对着秦洛水不想有什么隐瞒,他觉得这家伙阳谋败在他的手下,可是耍阴谋就遥遥领先于他了,听听他的话更多时候,对他是个思路上的启发。
“怎么了,桑红失踪的事情,还没有下落?”秦洛水也不卖关子,单刀直入地问。
“是,咱们的地盘上,竟然能让一个大活人说没有影子就没有了,不,是三个大活人,还都是身手特好的女特警,这不是邪门是什么?”
宋书煜泡在温泉里,那些细细的盲鱼围着他的身体吮吸着,让他疲惫的毛孔顿时放松起来,他的大脑也无比地清晰起来,他觉得有必要把事情的经过因果再梳理一遍,或许,这一遍整理,他自己也会有新的发现。
他想起来当年毕业时候的一个最难调研的论文,很多人都无奈地在截止的日期之前,胡乱写了应付过去,他却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对那些论文的素材一看再看,最终得出了异于常人的结论,那一个经历,让他明白,有些看似清楚的事情,多读几遍,多琢磨琢磨,结论就不一致了。
秦洛水是个很好的听众,他很耐心地听着,不时就他的表述里,提出些更显细化的问题,比如,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太巧了?怎么能出现这种怪异的借人过去执勤的事情?往常有没有这个先例?
宋书煜思忖了一下说:“年年都有,以前都是从老兵中抽取的,当做度假的消遣,一般都是刚刚执行过紧急任务的特种兵过去,顺便恢复休养身心,怎么今年就从这些兵伢子里挑了,你继续说。”
“呵呵,你也觉得这样的美差怎么就无缘无故地轮到了桑红的头上?这个姑且不说,单是一个常识——不是刻意为之的,就不可能丝毫痕迹都不留下,因此看似偶然,其实这是有预谋的;
无利不起早,人家费这么大的周折,不为名不为利,就不能为了让自己的心里畅快些?”
秦洛水接了口。
“有可能,我的竞争对手这段时间都特消停,平静得我都觉得不真实,难道他们对我有气,欺负不了我,就拿桑红开刀?”宋书煜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可是,那几个对头查了个底朝天,别说他们了,就连他们的心腹也和出事的海域不沾边。”
“谁知道人家多久之前就做了套了,我琢磨着会不会是赵嫣然的老爸升职做了军长,你欺负了人家的女儿,有夺去了赵家的锦绣前程,这新仇旧恨搁到一块儿算了?”
秦洛水笑着说。
“我也想过,可是赵军长见到我和往常一样亲热,找他了解情况,十分的配合,急切之情溢于言表,不似作伪;还有,在我刚刚上任的时候,有人有小动作,赵家却毫不犹豫地挺我,不仅没有恶意地翻我以前的旧账,还平白地给了我很多的功劳,我都当他们是铁杆盟友了。”
宋书煜显然没有想这么多。
“政治我不懂,不过如果换成你,你会这样义无反顾地在一再受到折辱的时候,还那么铁杆地拥护对方?这种好,太好了,就有点作伪了!”
秦洛水笑了,点出了本质问题。
“你继续说。”宋书煜显然听了进去。
“你的对头对她使绊子,桑红的对头呢?她那么一个无根无基的乡下妹子,被你的权势捧在手心里心肝宝贝地护着,算算从她来了这里,你因为她怒发冲冠了几次?
你不是普通人,养尊处优惯了,那丫头又是个不受气的,自然冒犯了她就等于冒犯了你,你的冷厉风行之下,你们是畅快了,见证了你们的情比金坚,也给老百姓做了好事,也积累了政绩和好声望,可是,那群子被你丢到监狱里家伙,会怎么样呢?
你不仅是把很多人赖以谋生或者发财的财路断了,你是把整个罪恶的和国际贩卖人口勾结的一个团伙彻底连根拔起了,这次死刑都已经判了二十多个的,那些流窜的家伙或者隐藏的尚未被挖掘的家伙,怎么可能不恨你?”
秦洛水以旁观者清的姿态给他点出了重要的问题。
“是,力度再大,恶势力也有保护伞,挖得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