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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说……”
“我什么都没说,我最讨厌你这种大骗子,最讨厌了。”刚才的话,她当自己全说错话。
“亏我刚才还跑去找你。”他捉住她的拳头,粗声吼着。
她芳心暗喜几秒钟,但当她抬头又看见他的眼睛,他那一直躲藏在墨镜之下的眼睛时,她立刻又想到阿一。一想到自己被骗就一肚子火,于是她奚落他说:
“反正我活该倒楣,我们穷人家的女儿,被你这种公子哥儿戏弄,跟谁说都得不到同情的。”
“盈盈……”
她甩开他的手。
“我不会再被你戏弄了,卓大少。”说罢,她像阵烟似的,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便冲出他的办公室。”
他气馁地靠在墙上,她那声“卓大少”让他的心痛得有如万蚁穿心。
于是,曲盈盈离开了“千重月”。
不告而别地离开了“千重月”,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盈盈那天拆穿“非凡就是阿一”的谎言后,收拾衣服便让忠叔开车送她回了台北。
非凡知道她离开,不阻止也不追出来,他落寞地站在办公室的阳台,静静地目送她娇小的背影离去。
而后一个多月,非凡刻意压住想见她一面的欲望,一通电话,一句问候都不给。他在考验自己的耐心,考验她对他的感情。
爱情附加的考验、猜疑、伪装,不断地在两人之间回绕,一时片刻之间,这股情瘟恐怕还消灭不尽。
时令从他们相识的夏未,转成初秋。初秋的风不凉;初秋的日不柔;初秋的月昏;初秋的天不忧郁,一切都还没有改变迹象,改变的是她的心境、她的麻木。
苹儿总是来电叙说,非凡今天和她共度烛光晚餐兑了什么好笑的话,何时又去看了什么电影、何日又可他的母亲何文去逛街……
非凡、非凡、非凡……他就算不在她身边,他的肖息、他的形貌全由第三者无意间让她知道,他比细菌还令人无法设防。
说不出她有多么厌恶接到苹儿的电话,但是讲义气、重感情、十足固执的盈盈却无法狠心对着话筒要苹儿闭嘴,苹儿是无辜的,她只是将这份喜悦分享给她的好朋友知道。
她又怎能扼杀苹儿沉浸在恋爱中的快乐?喔!她不能够,所以苹儿的喜悦变成了她难言的酸楚。
这样的日子真给捱,但日子总是要过的,就算没有非凡,她的人生也不会就因此中断。
她的日子就在难言的酸苦中进行着……
直到她备受煎熬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有一天,突然……
“安舒”办公室被一束束的鲜花点缀成一片花海,而最感无奈的就属收花收不停的盈盈了。
盈盈捧着一束缀满满天星的香水百合,愁眉苦脸地踱回座位。她的周围全摆满了花,要坐到座位上还要费点功夫才行。
阿佳跑到身边。“盈盈,卓非凡真的对你动心啦。送这么多鲜花,他来真的啊!”
“这束再给你,他有问题,财大气粗惹人嫌。”她怒气冲天地把怀里的花再给她。“这此花拿去给小玲她们。”
“全部啊?”阿佳怀里堆了一束又一束的花。
“对啦,全拿去。”她摆摆手。
“有郁金香、玫瑰、百合、太阳花……这么多束花,还有花篮,他想用花收买你,你不会沦陷了吧!”阿佳从众束鲜花间瞄向盈盈。
“沦你个头,快把花拿走,别防碍我画马桶。”盈盈挥手赶走职佳。
阿佳被轰走,王立威又从办公室探出头来。“喂,谁过来把花拿走,这样我怎么办公?”他走到盈盈座位旁,敲敲她的桌子。
“盈盈,我只叫你去替我跟卓家打好关系,可没有要他把我的公司改造成花店,他这样做算是蚕食也。他不会打算收购的的公司吧。”
“舅舅,拜托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很烦了。”
“盈盈,你的花又来了。”门口一个工作人员又往里头喊。
她推开椅子,冲到门口,一把抢下花店人员的花。
“他到底买了多少束花?”
“卓先生吩咐我们每半个小时送来一束花,一直到曲小姐下班为止。”送花的小弟被她一脸黑气吓到,一口气就说完了他知道的事。
她拿着那束紫色郁金,断然下了一个决定。“他疯,我可不陪他疯。”
所有人眼睁睁地看她抱着花冲下楼,却没有人敢上前拦住她,因为她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
无垠天边,白云飘飘,天空底下,盈盈骑着豪迈一二五,朝着台北近效疾驶。
她当然知道要上哪儿找卓非凡,苹儿一次又一次的电话倾诉,站她将非凡的日常行程记得滚瓜烂熟。“千里月”在一个月前正式开幕了,游客络绎不绝,多得让“千重月”的工作员忙得不亦乐乎;而非凡在父母的明示暗喻下,一周只有星期五、星期六、星期日待在“千重月”,其他四天,他都留在台北近郊的房子,以电话摇控“千重月”的运作。而其他的时间,他父母的意思是让他多多和苹儿约会,促进彼此感情积分快速累积。
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虽然她头戴安全帽,却也够让她灰头土脸、一脸狼狈像。
她骑着机车驶向一条清幽、人烟稀少的山路,沿路上有两排郁郁林木,她往半山坡骑着,在几栋独栋别墅之间,她将车子停在其中一栋看起来简单干净的别墅前面。
她按门铃,一位中年女管家出来开门。“小姐,你找谁?”
“苹儿小姐托我交给卓少爷一样东西。”盈盈想到最不用罗嗦的方法就是抬出苹儿的名讳。
女管家换上笑脸开了门。“请进,少爷在二楼书房。”
她的叹息又加了一声,苹儿果然常进出非凡的住所,连女管家都认识苹儿。
拿起脚踏板上的郁金香,抖抖沾上的灰沙,淡紫色的花瓣在阳光底下鲜艳动人,她抱花走进屋内,没有心思去欣赏屋里的装潢,盈盈照着女管家的指示走到二楼书房。
她还是按下怒意,先敲了门。
“进来。”好久不曾听见的声音喊出短短的两个字。
深吸一口气,盈盈推门而入。
“对,做得很好,王经理,服务人员的素质一定要加强,王明、江河山这两个人偷“千重月”的物品卖换取金钱,依规定,两人都要开除,”正在讲电话的非凡抬头一看,到她时,他的眼中飘过一抹难懂的光彩,嘴角漾起淡淡的微笑。“你就朝着这个方向着手,辛苦你了。”他挂上电话。
“张望于想来找我了,嗯!”这场耐力战还真不好打,尤其对手是她。
“这个给你。”她把紫色郁金香摔到桌上。
“要送花给我,也得心甘情愿一点。”他该死地故意弄个性感迷人的笑容挑逗她。
“少在我面前卖弄性感,我问你,你送我这么多花是什么意思,炫耀你的财富吗?肤浅。”她质问。
抚弄淡紫色花瓣的手指停在花瓣上,他疑惑地挑高眉毛。“我什么时候送过你花?”
“装蒜,你手上那束就是其中一束,我办公室珲堆了满满的花,花店的人说是你盯的,不是你还有谁。”她最讨厌死不认帐的人。
“冤枉啊!我真的没有送花给你,你都说了,金银珠宝钻石玛瑙,你都不稀罕,送你花,不摆明要被你骂得臭头。他的表情真的很是无辜。
“你天生就欠骂。”他的解释显然没有得到她的认同,她还是寒着一张俏脸。
“喂,你讲点理好不好。”“没理的是你。”
“少爷……”这时忠叔进来了,看到盈盈也在,带着惶恐又有些欢喜的声调说:
“我还是等一下再进来。”
忠叔急忙退出房间。他心中放下一颗大石。那些花都是他送的,他的作法虽然有些卑鄙,可是总算让他看见郁郁寡欢多日少爷又有了笑容,值得了。
“忠叔……”非凡喊。
两人看到忠叔作贼心虚的样子,心中都有了底。
“忠叔为什么要这么做?”盈盈呐呐地开口。
“他应该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他知道我想见你,可是你又在气头上,绝不可能见我,他只好出此下策,让你来见我。”他放下花束,站起来走向她。
“赖得听你说。”不能否认,听他这样说,心头的确觉得有些甜但是苹儿的倩影又浮现在她的脑海,让她阻止自己再陶醉下去。
“这些日子,难道你都没有一点想我?”他在她背后说道。
“可是我很想欠,真的很想见你。”
她猛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快要陷下去了。她嘴硬地说:
“你可以和苹儿去共享烛光晚餐,哪还有余力想到我。”
“苹儿?”卓非凡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讶异。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住在这里?我知道你们很多事。卓非凡,你别想脚踏两条船。”
“我和苹儿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