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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等地对待他,只要有任何的偏差,他都会受不了。
我只是在生活上有洁癖,而王瑞恩,他是一个不折不扣对感情有洁癖的人。
来到医务室,王瑞恩坐在椅子上睡得很熟,房间里的气氛好像有些尴尬,席若云正平静地看着方若绮吃早餐,而方若绮的气色也比昨晚好了很多,恢复了白里透红的肤质,嘴唇也有了光润的色泽,不像昨晚,整个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像个被煮熟的虾子。
方若绮看见了我,她拿着面包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眼底的光芒迅速熄灭,低头不再看我。
我拍醒王瑞恩,他皱了皱眉而后睁开了眼睛,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大前天的那套,在浸过汗水、河水之后他又没有换,硬是在医务室里让风吹干的。我看着他疲累得好像随时准备升天的样子,调侃地让他赶紧去换一件干净的衣服。
王瑞恩站起身来,拿起换洗的衣物就往门外走,却恰好撞上外面准备进来的人。
一卷录影带摔落在地上。
王瑞恩把掉在地上的那卷录影带捡起来,递给摄影师韦言,他却反推回王瑞恩手中,说:“这卷带子你叫我处理现场的时候发现的,当时你叫我把摄影机放到河边准备好拍方小姐的落水戏,但我调整好角度之后忘记关闭电源,所以一直在拍摄……”
回想起当时赶到河岸边时,古芊菁从我的身旁擦过,那种恶毒和扭曲了的面容。
我下意识地看向方若绮,她显然是没预料到竟然还会有这样一卷录影带的存在,她在一声惊呼后是满脸的错愕,王瑞恩疑惑地看向她,而席若云则是忧心忡忡。
方若绮颤颤巍巍地把腿放下床,然后拿起挂在床头的吊瓶,缓步朝我们走来,一步一步的,她脸上由最初的惊愕转为了愤怒,最后竟变成了平静。
就像那些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喜的人,一下子难以接受又或者兴奋到一个极点——然后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于是面部表情变得呆滞而平静。
“也拍下古芊菁把我推下水时的样子了吧?”方若绮静静地说。
“古芊菁把你推下水的?!”王瑞恩的目光混杂着愕然和怒意望向方若绮,他是在心疼她。
就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那卷如天降般的录影带上的时候,我看见了方若绮脸上一闪而过的怨毒。
是那种被压抑得太久、被欺辱得太久,一直一直积压在心底,想要嘶吼,想要咆哮,想要获得释放的愤怒。
我明白她会有这样的心情,毕竟我是看过那张所谓的“健康登记表”的人,即使只是在一张纸面上,但是那样多条的受伤记录,看了让人触目惊心。
要多大的信念和承受能力,才能一直闭口不提,任由古芊菁折磨?
我自问我自己也许也做不到。
方若绮,你是为了童靖阳才一路忍到今天的吧?
不过事实上,方若绮也只能忍,因为古芊菁的家庭背景,这所学校又是有她小姑子担任校长,她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像拉帮结派欺负同学的小事,基本上有校长的指令压在老师身上,那就相当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了。
不忍,还能怎样呢?
但是为什么,你在今天却又故意在我们面前承认了是古芊菁把你推下水的事实?你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样,即使到了学校医务室,即使杨姨也怀疑你身上所受的伤并非意外,你也能一口否认,那样别人即使再多疑也无法得到证实。
我看了看方若绮平静的表面下压抑着憎恨的脸和王瑞恩因为自己喜欢的女子受到这般毒手而震怒的脸。
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单凭一个方若绮想对付反击古芊菁,那无非是以卵击石、飞蛾扑火。
但是加上一个王瑞恩呢?
即使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却起码不会孤军奋战犹如螳臂挡车。
可王瑞恩若是此时去招惹岳行空,那无疑是与整个乔亚作对,而且也会令彩虹和乔亚这国内两大影视公司陷入尴尬的境地,到时候他的前途大概也就这样断送了。
本以为以王瑞恩的性格会不惜一切地去帮方若绮,但他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若绮,你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有这卷带子的事。若绮,一个月后,所有事都会过去的,相信我。”
这反而让我更担忧。
并不是王瑞恩处理得不好,他现在选择了把古芊菁推方若绮下水的事压下来不对外公布,是最正确的做法。
但是以王瑞恩的个性,做出这样的选择未免太令人难以置信。
我看着方若绮那张一如往前清丽的脸蛋和琉璃般透彻的双眸,竟恍惚间觉得她的眼底多了一分浑浊,那黑如墨汁且冒出沼气的泥潭在她的思想深处滚滚而过,留下一道道肮脏的痕迹——
是她一早就策划好的?
抑或只是出于一个常人所有的报复心理?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你在宫殿里,我只能屈膝跪拜,俯首称臣。——方若绮
“温宁珊,你过了实习期就走吧,按照目前的情况YOGO不会收你的。”前台处,一个留着长头发和带着金属框眼镜的男子对温宁珊说。
温宁珊慌乱起来,“为什么?钱老师你之前不是还说我表现不错吗?”
“你也知道的,古大小姐她父亲早就给她安排好了,只要一毕业就会加入我们YOGO,并且向YOGO注资三亿。不然在SUN和EAMI这两大唱片公司的夹攻下,我们YOGO哪能撑到今天啊。”
温宁珊朝身后绝望地退了一步,仿佛自己身处于深渊之中,周围除了峭壁和悬崖,就什么也没有了。
“钱老师,你有话不妨直说。”
钱永富笑了起来,金属框的眼镜在灯光下泛着深邃的光,“我最喜欢你这样坦白的美人了。实话跟你说,是古大小姐说你还没想好究竟要去哪一边,让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们YOGO。”
温宁珊攥紧了衣角。
她当然知道钱永富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YOGO是古芊菁母亲手中掌控的其中一颗棋子,岳行空给YOGO注资成为股东也只是想自己女儿得到更好的发展,毕竟古芊菁的风格不适合SUN,EAMI那种注重实力也不缺资金的地方自然也不会收古芊菁。
而古芊菁的父亲成为了YOGO的最大的股东,古芊菁的话在钱永富耳朵里,比圣旨还圣旨。
“钱老师,请你再给我些时间想想吧。”
“没问题。不过其实这事也还有别的解决办法的……”
“是什么?”
“嘿嘿,你知道的,我身边特别缺你这样坦白直率的美人。”
温宁珊看着钱永富,仿佛是看着一只伸着黏糊糊的舌头的长毛狗。
像是有人在悬崖峭壁上推了你一把,让你堕入看不见尽头的深渊里,粉身碎骨。
像是在站在深渊底部迷惘无助时,脚底下突然破开了一个大洞,然后掉进更深的地方,掉进炼狱。
像是有无数的手,扼上自己的喉咙——
其实,已经没有选择了啊。
******
我很早就换好了礼服出了门,我基本上把手边最好的行头全都穿到了身上,我站在房间里的全身镜前,将头发简单地盘起来,看了看梳妆台上那些廉价的化妆品,还是打消了化妆的念头。
黎华给的这一件礼服,价格想也不用想对于自己而言是一个天文数字吧。
还是不要用那么廉价的化妆品拖下了它的级别。
我踩上高跟鞋——当然,不是像古芊菁脚下高得像是可以把人摔死的那种。只是五公分左右的矮跟,走起路来也比较平稳。我自认没那本事穿着高跷还能像那些女艺人一样在演唱会上蹦蹦跳跳,也不能像那些巨星一样能在面对粉丝围观的时候拿出百米冲刺的本事。
我即使是穿这种五公分的高跟鞋,从早上站到晚上,不瘸也只剩半条命。
我拿起包和做蛋糕的材料走到客厅,发现温宁珊比我还要更早就出门了,她的房门开着,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枕头边放着是最新的一期时尚杂志,封面上是一个穿着某品牌主打服的模特——
而那个模特身上的礼服,竟然和现在自己身上的这件一模一样。
……
还是同样的天空——满布电线,湿哒哒的衣服,色彩斑斓的内衣和内裤,刷刷地从自己天灵盖上掠过。
我把裙摆往上提了一点,怕地上的污水弄脏了这件比自己还值钱的礼服。早上的巷子显得更加清冷,偶尔有几家的抽油烟机里面冒出几串由廉价食用油炸馒头和面条的冲鼻的白烟,抽烟烟机的扇子上是油腻的一片,一看就知道有好多年没有清理过,油烟都积成了油,挂在扇叶上摇摇欲坠。
我神色凝重仿佛联合国间谍一般眼观八方,耳听六路地快步穿过这条逼仄的小巷,穿过一面一面油漆掉得七零八落的墙壁,穿过一栋一栋陈旧歪斜的楼房。
脚下的水泥地凹凸不平,踩着高跟鞋的我,一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