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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不知从何说起,看似与自己毫无关联,却偏偏又有着千丝万缕般的空虚。
……
“我不知道她受的这些伤究竟是怎样,我问她,她只是说是意外,久了我也只能这么写。但刚才我给她检查的时候,发现她脖子有被刮伤的痕迹,还有她腰上有淤青,不像是撞到硬物受的伤,倒像是被人用力掐的……”
……
“那时候她第一次受伤不久,学校上头就私下传了消息说不允许帮她医治,我们这些在下面的人也不能说什么。有好几次我都看不过眼了,所以都是叫她趁晚修没人的时候偷偷溜过来才能给药她……”
……
“本来以为她离开学校出去实习情况会好些的,没想到还是……”
……
方若绮,在艺校的最后一年,你都是这样过活的么?
也许还有别的,也许还有更多,也许还有更多的更多,都是我所不知道的。
你的演技,你的歌声,是天赋,抑或是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被逼迫成形?
我转了方向盘,朝明星艺校的资料室驶去。
在明星艺校里开着车兜兜转转,看到禁止车辆驶入的牌子后又无奈地戴上墨镜戴上兜帽,选择了少人经过的小路朝资料室走去。
我感觉我像在拍碟中谍。
对,就是汤姆•;克鲁斯的那个经典造型,穿着黑色的大风衣带上兜帽,我和他的差别也就是他有一副外国人深邃的面孔而我没有,我戴了墨镜而他没有,我身后是青春的校园而他身后是一片飞扬的尘土和各种惊心肉跳的场景。
偶尔有几个女生经过的我身边,我拉了拉帽檐遮住自己的脸,她们看见我时捂着嘴小声地对我指指点点,为此,我很能理解。
通常来说,以这种黑衣服黑裤子还戴了个黑超出现在现实生活中的人,只有三类人——
1间谍。
当然,这在现实来说也是不靠谱的,穿一身黑带着夸张墨镜出现在大街上的间谍这不等于是告诉对方你就是间谍么,有哪个间谍会那么傻啊,现在连败类都穿得跟个正行人士似的,比总统穿得还好——比如说,席棱?
2精神病患者。
穿得一身黑见了人就瑟瑟缩缩的,不是疯子也是逃犯。
3明星。
很显然的,我是第三种。因为按照我的身材来看,我没有汤姆•;克鲁斯那么健壮,没有他那可以用来夹住飞箭的胸肌,也没有他那可以用来碾碎核桃的肱二头肌,更没有他那么敏捷的身手——光是身手这一点来看,王瑞恩都有比我做间谍的潜质。至于我么,当一出场被间谍杀掉的那个搞不好还能死的特精彩。
而精神病患者,这个,虽然我的脸现在被遮去了大半,但是我仍然有自信我那暴露在空气里的那一小半容颜不会被人误以为是精神病患者。
资料室是由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看管的,她坐在资料室里的桌子前借着阳光看书,感觉在刻意模仿那些喜欢坐在草坪上看书的少女们,眼神特别的羞涩,唇角还带着微微的笑意,让我……胃酸翻涌。
她和普通的中年妇女一样,烫着过时的大卷发,为了遮掩白发染着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虚假的黑色,她的手上涂了艳俗的大红指甲油,甚至在指甲顶端那里还缺了一小块,在一片红的指甲上形成突兀的白。
我站在她桌子前面的那扇玻璃窗,伸手敲了敲。
中年妇女抬起头,我看见了她埋在眼皮子里粗壮的眼线,画得仿佛要飞出眼眶,她脸上的胭脂不均匀地涂抹在上,一片红一片白,好像被人没轻没重地扇了几巴掌。她扫了我一眼,没好气地拉开窗子,玻璃窗“砰”的一声撞在边框上,像是要碎掉。
“什么事啊?大早上的你身为个学生不好好上课,来这里干什么?”她不耐烦地看了看我的装束,“哎哟要死啦,你装什么装啊,你还以为你是大明星啊?穿成这个德行,心里有问题要去找精神医生啦,找我干什么?”
“……”我站在原地不吭声,只是摸着下巴看着这个中年妇女眉飞色舞地说话。
真的,我没敢一下子就把我的墨镜和兜帽拿下来,我怕她看见我的脸会突然猝死在我面前,我还得浪费电话费打电话报警,不对,打给殡仪馆。
“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说话呀,不说话你就以为能完事啦?你哪个系的啊?……你倒是说话啊你。”那个中年妇女最后被我惹毛,一拍桌子站起身,她身上那件和掉进过染缸里一样五颜六色的衣服暴露在我面前。她猛地把身子前倾拉下我鼻梁上的墨镜,然后,和我预料中的一样——
我的墨镜被摔在了地上。
很贵的啊混蛋。
那个中年妇女还没反应过来,她还以为墨镜在自己的手上,那只曾经拿着墨镜的手定格在半空中,她的脸色由不耐烦转变成了吃惊,然后又变成了狂喜——
“要死啦!你不是黎华吗,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来了?!”那个中年妇女二话不说把资料室的门打开,像个国际礼仪小姐似的恭迎我进去。我“呵呵”地笑了两声,走进资料室,看见泛黄的墙上挂着几张用相框框起来的大幅照片,是学校各种高层人物的照片——自然的,也包括了叶婷婷和岳行空这两巨头。
整个资料室,除了墙壁上的那几张照片,其他的架子和箱子上都积满了灰尘,仿佛这个资料室是出土文物,被埋藏在地底下几万年最近才被挖掘出来。
一看就知道这中年妇女打的是闲职,一年四季也没什么人到访。
“你们学校2000届的学生不是举办过一场唱歌比赛么,现在学校有保留那时候的录影吗?”我看着眼前那一架架,一堆堆囤在尘土里的资料,完全没有想去翻查的欲望——主要是看见那些灰尘,我就觉得我碰了以后回到家就是跳进消毒水里也洗不干净。
“有是有,”那个中年妇女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不过那是我们学校的东西,你要来干嘛?”
其实我发自心底的还是挺敬佩这个中年妇女的,她是极少的几个在看见我之后还能镇定地履行学校规章制度的人,不愧是在明星艺校混的阿姨啊。的确,我既不是由这所学校毕业,也从未参加过这所学校所举办的校庆邀请,我提出要求要查看有关这所学校所举办的比赛的资料,确实是于理不合。
“你应该听过前阵子《明星志愿》的剧组在你们学校招人吧,古芊菁和方若绮都是从你们学校挑进剧组的,我和她们第一次合作,我想我有必要加深对她们的了解。”
“哦原来是这样,”中年妇女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一脸很佩服我敬业的模样,“你等会,我给你找找。”
“麻烦了。”
过了十分钟,中年妇女从一个柜子的最顶处抱下一个大箱子,再从大箱子里面扛出一个大麻袋,又从大麻袋里面抱出一大叠文件……然后经历千辛万苦过关斩将地终于从那堆文件的最底层里面拿出其中的一份,走到我面前。
那文件上面积满了灰尘,看起来是那种碰一下全身就会灰掉的感觉,中年妇女把文件拿在手中扬了扬,又在上面吹了口气——
灰尘朝我飞扬而来。
我一惊,顿时一跳距离那个中年妇女和她手上的文件三米远。
中年妇女冲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拿着文件在身上抹了抹,才递过来,“给,我弄干净了。”
我接过文件,里面掉出来一张光盘,我问:“这个是?”
“是那时候录影下来的唱歌比赛的全过程。”
我点点头,翻开那份文件,上面写着特别鲜明的几个大字——
明星艺校2000届唱歌比赛一等奖获得者——
关古威、方若绮。
还附上了关古威个人阳光灿烂的独照一张,他的脸在相片里显得活力迫人,像个刚刚走上T台青春勃发的小模特,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他当时拿了一等奖那手舞足蹈的样子。
周映彤签他倒也不无道理,外形还算不错,在现在的市场里很吃得开,再加上他是一等奖获奖者,唱功想必不俗。
我又往后翻了几页,疑惑地问:“一等奖不是有两个人么?怎么只有一个人的照片,而且后面也没有对方若绮进行简介。”
中年妇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我看了她一眼,文件翻到最后,看到上面有一栏突兀地写着“特别获奖者——古芊菁”外附上古芊菁一张巨大的照片和种种背景介绍和她的所选的专业。
当然,背景介绍比较隆重。
我无奈一笑,所有事都了然于胸。
古芊菁主修的戏剧专业都是那个样子,还能指望她的唱歌有多好?这个特别获奖者,估计是她小姑子叶婷婷为了不让古芊菁太难堪所以特别设置的安慰奖吧。
至于方若绮没有照片没有简介,一等奖跟落选一样,大概也是古芊菁要求学校不能把她的资料写上去的,怕方若绮毕业的时候会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