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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方若绮去医院的事却和童靖阳一起被媒体曝光。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犹豫不决,终于,还是按下了拨出键——
……
“方若绮进医院的事是不是你告诉媒体的?”我沉着声音问。
“我是在帮你。”
“帮我?”我失笑,手机里那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极其鬼魅,就像那些一刀砍了你的脖子,还说,这是在帮你解脱般的刽子手一样,“别把话说得这么好听,你的帮助我从来不敢恭维。”
“你和方若绮在艺坛获得银屏情侣奖在先,现在童靖阳突然介入,FANS怎么想也只会怪责他的不对。艺能大典前夕,赢得FANS的支持有多重要就不用我告诉你了吧?”
“我不需要这么卑劣的手法也能蝉联天王宝座。”
“蝉联?”那边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黎华,你的事我比你的经纪人还清楚,你自己也知道,你的身体根本已经不适合活跃在台前了。”
愤恨地捏着手机。像是突然被人点中了伤处,痛得连话都说不出口。
他果然一直在暗中派人调查我的行踪。
“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只有我才能够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那边幽幽地说,仿佛一道蛊惑的咒语。
我静静地听着,甚至能想象出郝友乾在他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悠然点上一支雪茄惬意的表情。
可是我现在想要的和从前不一样了。
这不是你郝友乾派多少人力就能勘察得到的,我的内心。
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
周映彤看到我时眉头皱了又松开然后又皱起。
皱起是为了她新签进来的EAMI一姐突发与童靖阳的婚事,松开是因为我钜子娱乐那边终于敲定了合作案,EAMI未来在国内歌坛的地位将无人能敌。
但在周映彤眼里最糟的是,我和方若绮两名她旗下的名将,都成了快有家室的人。
偶像是为歌迷提供梦想存在的,他们对自己抱予幻想,一旦有了自己的家庭,他们的幻想就会破灭,这也是许多公司在签约新人时没有明文规定却在暗地流传的“艺人严禁恋爱”的规矩。
当然,以我的名气,若我真想要打破这个规则,也无人能反对。
“就是要你接近萧依莉拿到合作案而已,你别告诉我订婚那事是真的?”周映彤略微不爽地说着。只是不爽,比起损失我一枚歌手,那合作案重要得多。
我耸耸肩,“目前为止是真的。”
“目前为止?”周映彤疑惑地问。
我转了话题,“方若绮有没有回来公司?”
谈及方若绮,周映彤的脸色就变得像吞了一条锁链,语态僵硬地说着,“她简单对我交代过了和童靖阳的事。我和其他几个制作人商量过,在他们结婚前要尽快发行她的第二张专辑,不过按照方若绮现在的进度,估计是做不到。”
“怎么了?”
“她唱不好情歌,但歌迷又不希望她延续《虚无》的风格。”
手指在大腿上一下一下敲着。
唱不好情歌?
脑海里那个现在已去日本的男孩一闪而过,他那时刚进EAMI,为了推荐方若绮而带给自己的MP3,仍在自己的手里。
不得不相信,其实真的有命运存在。
“只是这样的话,我想我可以和方若绮出一张合辑。”我说。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周映彤半信半疑,“先不说你和方若绮分别有婚事在身,你和童靖阳的FANS正在为方若绮开唇舌战,如果我放手让你去做这张专辑,当初答应方若绮的条件不就等于是毁掉了么?”
就是知道方若绮和童靖阳大婚在即。
就是知道自己和童靖阳的FANS正在开唇舌战。
才不能,就这样让童靖阳把方若绮带走。
本来,那首歌是方若绮为童靖阳而写的。现在若是自己一手改成了与方若绮的合唱,不知道FANS会如何想,童靖阳会如何想?
以童靖阳的性格,又怎么会想得那么仔细,发现其中的不妥?
至于当初方若绮开口要雪藏自己的条件——
“等到专辑发行后,她连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心情去理会我到底有没有被封杀。”
最多,就是林立翔在那雷霆大作。
我在乎的只是方若绮。
只有她。
******
在与童靖阳充满怒气的湿吻下,《是朋友也是爱人》最后一场戏落下帷幕。
分开来,两个男人,互相看着对方的脸和略微红肿的嘴唇,即便我玉树临风,他风流倜傥,彼此心里都有种淡淡的恶心。
这部电影历时一年多的拍摄,终于以方若绮作为女主角的版本即将推出市面。而自己和童靖阳不仅是电影里与女主角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现实中,亦是。
和童靖阳走去片场没有人的角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情殇》歌词的影印本,压着声音问我:“这首歌原本的歌词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自己改了他的词。
改了他和方若绮如美好的回忆。
童靖阳至今没有直接上来对自己动手已经算是客气。
我没有回应,以沉默应对。其实,用沉默去对付童靖阳这样性格的人,是最好的方法。
旁边时常关闭的安全出口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群衣冠楚楚却面露凶光的男人出现在面前,童靖阳看去,身体紧绷起来,“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首的男人开口,“这是老爷的吩咐,您不需要多管。”
我看着童靖阳在挣扎下被其中几个男人锁住架走,他粗吼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过道处,“快走!”。
童靖阳不断扭打的身影消失在安全出口,剩余的几个男人将自己围住,封锁了所有离开的退路,他们逼近我,开始轮流殴打。
视线除了片场无人察觉的角落里昏暗的灯光,还有接踵而来的拳打脚踢。
在欲要昏迷之际,不知道是哪一个男人从身后掏出一把锋利的刀,亮着寒光朝自己劈下,我下意识地去挡,右手虎口处被割出了一道深深的扣子。
……
“黎华在哪里?!”
方若绮的声音传入耳朵。
那几个男人才有了想收手的意思,“够了,走吧。”
我倒在地上,看着那些人不断缩小的背影,试图动一下涌出血液的手,却发现冰凉得没有知觉,伤口处,更是无法动弹。
彻底昏厥过去前,看见方若绮的脸色由愤怒转为惊恐,然后是焦急,她跑到我身边,好像是在喊我的名字,想要回应她,但我的视线却开始越来越模糊,直到彻底陷入昏暗。
******
醒来。
欧凯文看着我的脸比猪肝色还难看。
刚睁开眼,窗外的强光马上就把自己的眼睛刺得闭上。我用手遮了遮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欧凯文迅速将窗帘拉上,我才敢完全睁开眼,看见自己的手被裹得像个猪蹄,连动一动手指,都很困难。
想到最后那深入的一刀,自己被撕裂开的虎口,不禁觉得后怕。
如果昨天的事是童靖阳那个有着黑道背景的男人派人做的,因为自己和方若绮的事,我能理解。但是他却被同一伙人架走,对自己喊快走,他显然是认识那些人,却不是由他来指使。
一切,都太奇怪了。
想要从病床坐起来,全身都是深深浅浅的痛楚,欧凯文将自己扶起靠在枕头上,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这次,他连指责我的力气都没有了,“哥,你在外面到底招惹了些什么人?如果不是Jason及时将你送到医院,你的手就废了。”
“……Jason?”冲进休息室的,明明,是方若绮。怎么会成了Jason?
欧凯文皱眉,“他刚才出去了,有什么你一会问他吧。”他抓着我的手腕把我的手举到自己的眼前,眼里才有了挡不住的怒意,“只差一公分!哥,如果伤口再深一公分你的手就废了,以后连抓握普通的东西都会受到影响,更别提弹琴!就算你不为了家人,能不能也为你自己好,远离那个是非的圈子一些?!”
我缓缓将自己的手翻转过来,看着正面,纱布之下,估计愈合得再好是一道极为难看的疤痕。
……
血不能白流。
伤不能白受。
进这个圈子那么久,学会的,就是等价交换。
“你说差一点废了?”我凝视自己受伤的手静静地说着。方若绮看见自己倒地时焦急的脸,我笃定,若是她心里对我除了恨,别的什么也没有,我一定就此罢手。可是不是,即使只有一点点,我也不愿放弃——
“那就让它废。”
那就让方若绮以为自己的手废了。
女人的内心深处都有着怜悯之心。
由古至今弱势的一方不一定能够得到垂怜,那是因为那些装作弱势的人伎俩实在太过拙劣。
尽管方若绮现在变得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看起来外表已经华丽坚硬得仿佛没有心的机器人,但是,她的心里,一定还有一处最柔软的地方。
一碰,就会裂开一道巨大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