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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是个十多岁的美丽女孩。
舒姝的脸刷的一下变白,顾亦城瞅了她一眼,举起手,“嗨”了一声,“妈,罗阿姨,小钰,好巧啊!”。
舒姝看看自己又看看顾亦城,她和他身上的衣服都还没干透,湿漉漉的头发打着结,腻成团垂在身后,而她刚刚踮起脚瞅他的摸样,他垂下眼看她的样子,还有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都太容易让人误会。
她张了张嘴,试着想要解释,罗琳忽然看了她一眼,不过一秒又移开了,舒姝便意识到了知己的愚蠢。那目光很冷,好像漆黑的夜里,四下无人的废院子的井里腾升出的白汽,让人感到寒意与透心凉。
回到唐家后,罗琳对舒姝说,“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舒姝没有洁癖,却在蓬头下站了很久,仿佛只要用水一冲,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就可以一笔购销。她闭上眼,想起了顾亦城的吻,还有他的手,带着蛮横的力度,划过她每一寸肌肤,灼痛了她,竟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她甩甩头,却怎么也甩不掉残留在感官上的力度和热度,内心深处有一种烦躁正侵蚀着她,胸口很闷,只得用力去搓自己身体,直到皮肤红肿并感觉到了痛,才终于停了下,但是心呢?为什么空空的……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舒姝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孔,脸颊微红,神情迷茫。她不得不告诫自己,她没有唐钰那么好福气,她必须保护好自己,哪怕缩在壳里面,也好过□裸地被伤害;她也没有麦小娜的洒脱,没有能力强迫自己抽离,所有不能泥足深陷。
从浴室出来,舒姝需要穿过二楼的中厅才能回到自己房间。此时,罗琳坐在中厅转角的沙发上,拍拍了身旁的空位,示意她坐过来。
舒姝擦拭着长发慢腾腾的走了过去,然后坐到罗琳身边。
罗琳替她理了理睡衣的领口道,“不知不觉,都成大姑娘了……”她叹了口气,指尖抚过自己的眼角。
舒姝不说话,忽然意识眼前这个被自己叫做小姨的女人已经四十一岁了,虽然她看上去远比实际年龄小很多,但厚重的粉质却难以遮住她眼角的一条鱼尾纹。舒姝惊讶的发现,其实罗琳老了,而且只会越来越老。西游记里的妖精果然只是神话,现实里的妖精抵不过岁月的漂洗,她当沉落的时候便会被新一轮的妖精取而代之。就好像,她的丈夫唐业,这几年夜不归宿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罗琳问,“你和顾家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舒姝从罗琳的脸上收回自己的目光,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选择沉默。
罗琳道,“舒姝,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什么是有所为有所不为。顾家是个大家族,你唐叔叔持股的那家医院也不过是他们家的一个小产业。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小钰和顾家那孩子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罗琳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却将言语付诸于行动,也不知从那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入舒姝手里,“拿着吧,想要什么东西就自己买。”
舒姝看着手里的红包,有点莫名其妙。这几年在唐家,罗琳何曾这般主动的关心过自己?给自己额外的零花钱?
罗琳说,“钱不够花,或者想要什么东西可以告诉小姨,别再去找顾家那孩子。”
舒姝这才反应过来她话里暗藏的隐晦意思。她觉得是自己在纠缠顾亦城?理由还是那么的可笑?
舒姝有些难过,却谈不上伤心。多少年了,尽管她多么的不愿承认,内心深处还是渴望着这个女人能给自己一个拥抱,或者一丁点的关爱,如果这些真的无法做到,那么打骂也是好的。然而罗琳第一次带着责怪的话语,却也不是为了自己。她将自己养大,好吃好住供着,却由始至终的冷漠,她甚至没有想过要问她:顾亦城今天对她做了什么?只有唐钰才是她的公主,她不过是带着血亲的陌生人。
舒姝一直以为,知道了人生的灰暗面,她便长大了。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人生的灰暗面真正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成长不过刚刚开始。
另一方面,顾亦城回家后,他母亲江蓉只是说,“这节骨眼上,你和那女孩的事我持保留意见。你好好应付高考,别给考砸了。上了大学随你怎样都行。”
顾亦城连连说是,并再三保证绝不会影响高考。
江蓉又说几句,瞧他左眼红得厉害,拧了把热毛巾给他,然后翻出眼药水让他滴,也就不再说什么。
顾亦城松了口气,心道:江女士虽然没点头,但也没摇头啊。中立态度其实未尝不可。等自己上了大学,再想办法搞定老顾同志吧,这叫逐个击破。
第二天,顾亦城一觉醒来,左眼肿得像包子,只能从眼缝里瞧人,而且畏光。
一大早,顾家便炸开了锅,江蓉一边忙着给学校请假,一边拽着顾同学去医院。顾亦城的父亲顾岩翻着报纸,嗤之以鼻道,“打架了吧,谁赢了?”
顾亦城本来想说自己赢了,仔细一想,他在她面前何时赢过呢,笑笑不说话。
医院检查的结果是:眼外伤引起的角膜发炎。
医生说了一堆专业术语,顾亦城只听懂了最后一句话:未来的一个星期,他都得顶着包子眼过活。
江蓉心疼儿子,坚持替他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让他在家复习。若换成平时,顾亦城铁定不干,他这么个闲不下来的人,让他窝在家里一个星期,不憋死也得闷死。但这次他却异常的听话,江蓉说什么他都迎合。
晚上的时候,舒涵和韩睿来看顾亦城了,见他包着一只眼睛,忍不住笑他是独眼大侠。
江蓉削了盘水果,翻出零食给他们端上来,笑着招呼两句,便把场地留给了年轻人。
舒涵用牙签挑起一瓣苹果问顾亦城,“要不要我喂你?”
“你这没常识的家伙,我是眼睛伤了,手又没残。”
韩睿道,“阿涵,你把名改了,他没准愿意。”
舒涵哼哼道,“切,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三人嘻嘻哈哈一阵,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说是等顾亦城眼睛好了就去打球庆祝。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顾家可谓门庭若市,陆陆续续来探病的人还真不少,
喧哗过后,一切恢复平静,客厅里堆满了水果,保健品还有鲜花。顾亦城望着窗外的法国梧桐,目光穿过茂密的树叶,隐约可见唐家的别墅,心一点点往下落,掰起指头数了数,四天时间,前来探病的人数总共是:三十整又两人。
所有人都来了,除了那个可恶的、超级没良心的罪魁祸首——舒姝。
许你一生(上)
顾亦城在焦躁与期盼中等待了四天,舒姝仍然没来瞅他一眼。这四天对他来说就是煎熬,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脑子里挥之不去全是她的摸样。时而低头沉思,微蹙眉头,时而全神贯注,静静聆听,时而与人闲聊,微微浅笑,仿佛填满了他的灵魂,像海洋,像深圳,充满整个感官。
第五天的时候,顾亦城觉得如果这样的煎熬继续下去,定会要了自己的命,于是决定亲自出马把她给揪到身边来。
夜里,他站在舒姝房间的窗户下,瞧见她屋里灯亮着,于是捡起一块小石头去敲窗户玻璃,没有反应,又轮着将麦小娜等人的名字叫了一遍,还是得不到回应,心一横,叫了两声程寒的名字,以为她定会探出头来看他一眼,谁知下一秒屋里的灯却熄了,然后再也没有动静。
顾亦城愣愣的站在原地,完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他知道自己的行为谈不上光彩,甚至算强迫,但她没点头却也没拒绝啊。再说,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她难道还想和他撇得一干二净?这算什么?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忽而听见背后轻微脚步声,心中一喜,以为是舒姝,回头望去,夜色中一个身影慢慢走了过来,不料竟是唐钰。
唐钰问他道,“亦城哥哥,你这是为谁风露立中宵呢?”
顾亦城的记忆里,唐家这丫头忒娇气,喜欢躲在暗处踩你一脚,然后又一脸无辜冲你笑。小时候大伙聚在一起,原本玩得开开心心,她一出现就爱指手划脚,这人要帮她提包包,那人要帮她扇扇子,她当自己是公主,受不得一点委屈,一委屈就哭,一哭他就得倒霉。从小到大,只有好脾气的程寒受得了她。顾亦城可不想与她纠缠,笑笑,手揣裤兜里,转身往回走。
“我们唐家的大门你又不是没敲过,怎么就喜欢上这偷鸡摸狗的行为呢?”唐钰道,“只可惜有人回家后都不带助听器,听不见你叫她。”
顾亦城顿了顿,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唐钰跺跺脚,三步并成两步追了上前去,抱住顾亦城的胳膊不让他走。
顾亦城想到两家人的关系,赔笑道,“小钰,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