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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棋谱这么多,一张张看得耗到什么时候?待会儿院长还要出去办事儿,你就快抓紧时间吧。”印在纸上的棋谱不会比摆在棋盘上的棋子更清楚,在这种问题上卢江川当然是要帮着华学良了。
“呵,算你们有理。”黄家贞笑道。在棋盘上看到的招法对观棋者的震动比看棋谱要强烈的多,这种差别就好象到影剧院看宽银幕大片和呆在自已家里看十七液晶显示器类似,虽然里边演的内容完全一样。如果可能,他当然希望华院长是直接看复盘而不是看棋谱了。现在华院长自已主动提出,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棋具的问题很好解决,这什么也不会缺这个。
华学良把他珍藏的榧木棋盘拿出,那是他年轻时在日本进行交流比赛时主办单位赠送的,就在这副棋盘上,黄家贞开始重现王一飞在这次段位赛的比赛过程。
黑子,白子摆在淡黄色的棋盘表面,一粒粒,显得非常的醒目,随着棋盘上棋子的增多,华学良的脸良也慢慢变得凝重起来,旁边,卢江川的神情也在随之变化。
“啊?!这招不成立不是早有定论的吗?”指着其中一处变化,卢江川惊讶叫道。
“呵呵,老卢,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犯了教条主义的错误。当然,你会犯这样的错误并不奇怪,事实上这盘棋他的对手也犯了和你一样的错误,你先不要差急,等我再摆几招你就明白了。”黄家贞笑笑说道。
高手眼中无定式,这句话说的容易,做起来就难了。很多业余棋手以这句话做为不学习定式,研究定式的依据,认为法无定法,连职业高手都不把定式当一回事儿,自已一个业余的就更不用认真了。但他们不明白的是高手眼中无定式并非是他们不知道定式,而是他们对棋的理解已经超越了定式,而业余棋手无定式则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定式为何物,终论相同,并不等于中间的过程就是正确。常和职业围棋选手混在一起,水平虽然一般,但眼界比普通业余高手高明许多,连他都没搞明白王一飞行棋的意图,由此可见王一飞对棋的理解真的已经达到了职业级。
又有几颗棋子摆到了棋盘上,这下卢江川总算是看明白王一飞的意图了。
“啊,原来他是打算要弃角啊!”
“呵呵,你现在是说对了。定式书上说这个变化不成立,原因在于这样的转换黑角得利太大,白棋得到的外势不足以抵消黑棋获得的实地,然而,当白棋的外势威力能够得到充分有效的发挥时,这样的结论自然也就推翻了。本局中,左边黑棋有一颗孤子,白棋如按正常定式变化进角,实地虽然不亏,但这里黑棋变强后,左边那颗黑子也就不怕被攻了。现在白棋打破常规,弃角而取势,表面看实地损失很大,但换回先手左边一镇,全盘白子熠熠生辉,每颗棋子的位置都恰到好处,黑棋面临要么左边一子被鲸吞,要么下边让白棋围起六十余目大空的痛选择,而无论选择哪种,黑棋的苦战都是无法避免的。这就是王一飞之所以敢打破常识的理由所在。”黄家贞简单讲解道。
第五百八十四章 人才
噢,原来是这样,明白了,明白了,呵呵,这T3们常说的弃小救大吧?”卢江川挠挠后脑勺笑道:所谓隔行如隔山,论中国象棋他是特级大师,年轻时大小各种比赛冠军可是拿过不少,但说到对围棋的理解同黄家贞这样的职业高手相比就差得太远了。
“呵,大概意思对了,但还是不够精确。更确切的说,这应该叫做弃小图大。”华学良开口纠正道。
中国语言博大精深,有时一字之别就能差以千里。
“呃?这有什么区别吗?”卢江川果然不太理解。
“弃小救大是不得不弃,因为不弃就会蒙受更大的损失,弃小图大则是可弃可取,放弃局部小利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一个是被动防守,一个是主动进攻,内涵当然不一样。”华学良进一步解释道。
“啊?噢,呵呵,还是院长您学问大,一字之师,受益终身。”卢江川拱手抱拳笑道。
“呵,跟我还拍什么马屁。嗯,能走出这么有想象力的棋,王一飞的天份的确很高,通常而言,年轻棋手多以力战为主,长于局部攻杀对战而弱于大局,但这一招不仅气魄宏大而且构想大胆,不拘于棋理常识,确实是非常漂亮。”笑骂一句,华学良又回过头来琢磨着棋局的滋味,越琢磨越觉的这一招有意思。
“嗯,这一招展现了王一飞独特的大局观,接下来黑棋打入下边,选择先消除白棋成空潜力的战法,后面就是白棋的攻击。”
黄家贞继续摆棋。
“咦?攻的这么松?黑棋不是很轻松就活出一块来吗?”卢江川又有疑问。
在自已的势力范围内,面对黑棋的打入白棋走的非常本份,该守的地方在守,不用守的地方也在守——当然,这是以卢江川非职业的眼光来看,眼见黑棋在周围白势的威逼下轻轻松松盖了个小保垒心里是非常着急,心说就算这个地方让自已来下也不至于让黑棋处理的这么容易。
“活地轻松吗?我怎么没这种感觉?”华学良右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轻声说道:他虽然早已脱离一线。棋艺荒疏。但瘦死地骆驼比马大。八段地功底还在。虽然一时难以看清后续手段。但凭长年在棋坛征战积累下来地经验。他直觉感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呵。是地。黑棋如果再补一手自然是活地很轻松。但这里白棋走厚之后。左边黑棋那颗白子基本就死透了。这种局面我想让坂田荣男。赵治勋那样地治孤专家来大概也没有出动地勇气。所以黑棋现在地问题是‘活了。棋也就输了’。所以黑棋外搭。想在做活前给白棋地外边制造一个断点。如此左边地黑子就不会死地那么干净了。江川。你说。如果是你来下地话你会怎么办?”黄家贞给卢江川来个现场问答。
“我嘛地是要制造断点。那不给对手以借劲儿地机会不就结了?各种应法中退是最干净地。有些一招。左边那颗黑子就动不了了。
“呵呵。老卢。水平见长啊。我还以为你会内扳反击呢。”黄家贞以不可思议地目光盯着卢江川。似乎在怀疑以对方地水平和性格能走出如此冷静地好手。
“呵。废话。刚才你刚说过黑棋是来制造头绪地。如果我再扳进去作战那不成了傻小子?怎么样。让我说对了吧?”卢江川笑着反问道。
“如果打分地话。内扳可以给三十分。外扳可以给五十分。单退可以给八十分。”卢江川想了想说道。
“八十分?没搞错吧?这个地方只有外扳,内扳和单退三种应法,难道还有第四种走法吗?”卢江川很不服气,如果说在一些比较虚的地方他和职业棋手的差距巨大他承认,但这种常识性的应该还找不到正解他就不信了。
“呵呵,你说的没错,就局部而言,单退就算不能打一百分也能打九十九点九分,可是,当你看到王一飞在实战中的表现后,你就知道为什么它只能打八十分了。
微微一笑,黄家贞也不斗嘴,继续一招招地把棋子摆到棋盘上。
“什么?从里边点?”看到实战王一飞的招法,卢江川的头都晕了:刚才黑棋还很薄的时候不攻,现在人家马上就要做活的时候才来攻,这不是在打马后炮吗?
“好,好棋,白棋这一点时机真是
言!”与卢江川的反应截然相反,华学良一拍大腿是T
卢江川更晕了:不是说行棋最忌讳的就是思路前后不一,自阵脚吗?为什么华院长会为这一招明显违反先前意图的招法而喝彩呢?
“呵呵,不明白了是吧?让我来告诉你吧。先前白棋不强攻是因为白棋自身也不是很厚,攻的太急很搞不好就会自乱阵脚,被对手借机生事,把形势搞乱。而现在之所以攻是因为白棋已基本联络,全盘再无明显弱点,这个时候再攻就算攻击不成功最多也就是实空受损,白棋不存在死活问题,当然可以放手一搏。这是从控制棋局进行节奏的角度讲,从具体的棋形来看,白棋若是单退,由于中腹有头,边上补一手又可以造眼,黑棋很可能会脱先抢占大场,这么走虽不能说白棋不好,象至少会使白棋喘了口气。
现在,在白棋外靠的瞬间点进来,这一招让黑方非常为难:想活棋很简单,只要三路挡下做出两只眼来不成问题,但白棋冲断后连续再打,外靠的那颗子会被顺手切断,和直接做活相比,等于黑棋在白棋的铁壁上放一颗子,不仅白白送出一个先手,而且还损了两目棋,虽知道会是这样,黑棋肯定不会走这几步的交换。
所以黑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