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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答应出去才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哪里还来得及呢。
上官清歌仰头闭了闭眼睛，努力压下自己想要上前掐死洛小晚的冲动，挫败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侧头看她，“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凌少白知道他这一次的出‘轨是你和莫樱联合导演的，他会怎样？”
他会怎样？
凌少白冷冽阴鸷的模样在洛小晚的心底一闪而逝，她抖得更厉害了，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摇着头咽呜：“我不知道，清歌，我不知道。”
上官清歌低低叹了口气，不要怪她太聪明，她真的已经看到了洛小晚的下场。
洛小晚，不要说你不会后悔，你会后悔的。
凌少白那样的人，他骄傲，他自负，可是他对你却是真心真意地喜欢，这份喜欢青涩得如同当年我们在大学期间的悸动，纯真而美好。
可是你却因为内心对莫樱的愧疚，硬生生把他推了出去。
你这么做的时候，一点也没有站在他的角度为他想过，他是否愿意？
但是上官清歌也知道，洛小晚和凌少白之间的这份感情只是刚刚萌芽，如果要她在莫樱和凌少白之间选择一个，那么她一定会选莫樱。
亲情夹杂着亏欠，爱情的分量却还太轻，这样的选择题，答案未免太过明显。
小晚，也许等你和凌少白经历过风风雨雨之后，你最后会明白，谁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
晚上回到家，凌少白早就已经下班回来了，听到她进门的声音，他从厨房出来，身上穿着她平时穿的粉红围裙，那样子滑稽又可笑。
“回来啦？”他笑着迎上来，伸手之前还在围裙上蹭了两下。
洛小晚敏锐地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转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快步走进了厨房，在垃圾桶里发现了某人的‘杰作’。
“……”凌少白尴尬地挠头，“不许笑啊！我第一次下厨啊！”
洛小晚哪里还笑得出来，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却是红了眼眶。
即使他不说，她也能知道他为什么下厨学做饭做菜，他真的以为自己出‘轨了，他自己懊悔的同时却一心担心着她是不是难受，他想对她好一点，想弥补点什么。
凌少白看她马上就要哭了，顿时慌了手脚，“怎么了？怎么哭了？我不会做菜我会努力学的啊，你别哭啊！”
她还是不说话，咬着唇低下了头。
凌少白，别对我好了，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可是看他手忙脚乱地围着自己，满脸心疼，又是给她擦眼泪又是哄她，那句‘我们离婚吧’她怎么都说不出来，她甚至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贪恋他的温柔，舍不得放手……
“晚晚乖，不哭，是我不好，不哭了，我的宝宝最乖了。”他将她拥入怀里，轻轻拍着，心里已经把自己骂了几千遍几万遍，让你喝酒！让你乱性！让你害她伤心！
本来想问她为什么昨晚他一夜未归她也不找的事，可现在……除了安慰她哄她，什么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好一会儿，洛小晚才抽抽嗒嗒地止住了哭声，红肿着双眼瞅着他，那样子要有多乖就有多乖，凌少白硬着头皮说：“晚晚，昨晚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凌家的太子爷，厉氏的五少爷，这辈子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原谅，身上还穿着可笑的粉红围裙。
洛小晚在他真诚炙热的目光中，心痛成一片，少白，其实该求原谅的人，是我啊……
她没有说话，可是她的眼神却是温柔似水的，凌少白提着的心便一点一点放了下去，握着她的手，眷恋而温柔地捏着。
晚晚，谢谢你。
——
凌振的病发来得很突然，彼时凌少白和洛小晚都在上班，一接到电话，两人都急忙往医院赶。
两人几乎是同时到医院门口的，因为心里担心着凌振，而且这几天凌少白对她好得没话说，洛小晚几乎是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朝着他伸出了手，凌少白及时握住，两人飞快朝着医院里面走去。上楼，刚出电梯就看到手术室门口围着大堆大堆的人，大部分是凌氏的凌姓成员，其中又有很多是和凌振同一辈的，甚至，有些是和凌少白的爷爷同一辈的。
凌少白上前，脸色一片冷然，周身隐隐笼罩着杀气。
洛小晚跟在他身边，头微微低着，乖巧温顺。
凌振这一次发病太突然，云婉根本来不及做保密措施，急急地叫了人就送凌振来了医院，而那些人，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也都赶来了医院。
“妈。”凌少白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
看得出，云婉是极痛苦的，可是面对这一帮准备落井下石的恶人，她的表现却是出乎意料。
“少白，你来了正好，你父亲这次病发，大概是不能掌管凌氏了，你就代表你父亲参加一下会议，我们准备选出一个有资历的人，代替你父亲掌管凌氏。”
凌祖此话一出，和他一个党派的人纷纷应声附和，那种逼迫感，连洛小晚都能感觉得到。
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却见他冷冷地笑了下，眼角撇着凌祖，沉声问：“二伯，我爸虽然倒下了，我不是还好好地站着么，难道由我接手凌氏，名不正言不顺么？”
他的声音不高，但话一出口，却让人觉得杀气凌然，分外慑人。
凌祖没想到凌少白敢和自己叫板，微微愣了愣之后哈哈大笑起来，“少白，你是在和二伯开玩笑吧，先不说你太年轻，而且这些年你一直在厉氏工作，对凌氏的运作丝毫不了解，你来掌管凌氏，你先问问其他叔叔伯伯是不是同意。”
“什么时候凌家长子接手凌氏需要你们同意了？”站在一边的云婉冷冷清清地开了口，凌厉的目光颇有凌家大夫人的气势。
洛小晚在那一瞬心底凉了凉，她果然不适合当豪门少奶奶，如果出了这种事，她一定只会哭，不会有云婉那样的气势。
可是后来，当她真的遇到这种情况时，她的表现，也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当然，这是后话。
“二伯，我爸现在只是在手术，还没怎么呢，你们就不要操心凌氏了，好好回家养身体，身体养好了，才有力气来抢东西。”凌少白岑冷的目光定在凌祖脸上，眼底仿佛能射出冷箭来。
凌祖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被他的气势震住了，还是真的脑子短路了，好半晌都回不上一句话来。
其他人本来就是以凌祖为首的，此时见他都不说话，众人也都闭了嘴，顿时气势短了不少。
凌少白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对着手术室，再也不看后边的人一眼。
众人深知继续站在这里也是自讨没趣，假模假样地说了几句就都撤了，凌祖虽然气愤难当，但是真在医院大动干戈，对他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如果凌振真的不行了，凌少白的确是名正言顺接手凌氏的人，尽管他年轻，可是他这些年一直在外头自己闯荡，也练就了一身的本事，人脉什么的绝对不会比他们差。
更何况，他的背后，还有个在D市称王称霸的厉氏。
厉氏总裁厉天衡，D市的传奇人物，黑白两道无人敢得罪。
传闻，他唯一的软肋是一个女人，他深爱她十年，可是最终也没有得到，因为——那个女人死了！
况且，除了冷面大少厉天衡，还有腹黑二少贺聿回，风流三少霍思成，麻烦四少方腾，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那些人走后，凌振很快从手术室被推出来，早在上一次病发的时候，医生就说过，下一次再病发的话，不需要再动手术了，因为——动了手术也没用，还有可能加速死亡。
凌振推出来的时候是清醒的，云婉立即上去握住了他的手。
一直表现得坚强勇敢的凌家大夫人，此刻在丈夫面前，哭得像个孩子般，“混蛋！说也不说就晕过去，你是要吓死我啊！呜呜……”
凌振吃力地抬手给她擦眼泪，苍白的脸上绽开一抹柔情四溢的笑，“别哭，我不是好好的吗。”
洛小晚在凌振那句‘我不是好好的吗’之中泪如雨下，其实之前她有和凌振单独谈过话，凌振对于自己的病情，十分清楚。
她身边的凌少白也难受得喉头一直耸动，半晌终于沙哑地开口叫了一声，“爸。”
凌振顺着声音看过来，“你们也来了啊。”
凌少白点头，牵着洛小晚的手走了过去。
“爸爸。”洛小晚嗡声嗡气地叫了一声，一只手在脸上胡乱地抹眼泪。
凌振笑笑，随后示意护士推他去病房，一行人都跟了过去。
凌少白和洛小晚走在最后面，看着云婉弯着腰跟着移动病床，一边走一边和凌振说话，明明难过到极致，却还是笑的那样明媚，只因为，躺着的那个人，是她心底的最爱。
心之所动，洛小晚低头看两人中间紧握的两只手，泪水再一次模糊了视线。
到了病房，凌振让护士都出去，连带云婉和凌少白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