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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之后,仆人便拿来崭新的被褥。待身边没了外人,叶茂坐在沙发上,翘着腿问我,“丑丑,你说这小镇里有什么古怪?”
司马动亦露出注意的神色。
我扶着额头说,“但愿是我想多了。你们两个,有没有注意到兴伯办公室里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儿?”
司马动笑道:“自然看到了,我这个兴伯喜欢珍奇古玩。能摆到他房间里的,就算是赝品,也一定是出类拔粹的赝品。只是不知道这字画里,还能藏着古怪?”
我笑了笑,说:“怪就怪在那儿。你可知道这画是从哪里来的?”
司马动的身子往前倾了倾,我接着往下说道:“是从我家里来的。”
司马动与叶茂异口同声道:“什么?!”
我将俞冲与这画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二人,听完后我们沉默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司马动仰起脑袋,扣着食指有节奏地敲打桌面。一时只听得到那枯燥而又紧张的“嗒嗒”声。
忽然,司马动俯身说道:“现在我们做一个最坏的打算——宝藏在这个小镇上一事,已经不是我们独享的秘密。俞冲可能也知道了,甚至包括湘西神偷门的祖老儿。那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接着,司马动招手唤站在一旁的我,“来来来,坐下,咱们参详参详。”
叶茂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有两句话,一句是‘未虑成,先虑败’,还有一句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央’。夜长梦多,咱们今晚就下手。”
我坐了下去,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大……俞冲了,如果他知道的话,那么他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我刚说完这句话,接人回来的木恩就急匆匆地冲进来。凑到司马动的耳边小声禀报了些什么。司马动听完之后,神色十分凝重。
他轻轻地拍案而起,目光深邃地望着门外,“丑丑,你说的不错,他们,已经来了……”
金蝉脱壳
我捏着下巴站起来问司马动,“是谁来了?”
司马动转身望我,“谁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将是我们的敌人。木恩告诉我,他们在饭馆里等候的时候,看到哈尔摩来了一伙不速之客,人数在十人以上。虽然没有聚在一起,但穿着打扮,明明是从大陆来的。应该是一伙人。”忽然,司马动想起了什么,走到我面前,“丑丑,你来帝都找我一事,有几人知道?”
我知道事关重大,所以低头仔细地想了想,告诉司马动,“除了我跟叶茂之外,还有何足道、丁坚两个人。”
司马动点点头,来回踱步,并说道:“一先一后到达哈尔摩,看来是我们被跟踪了。事不宜迟……”他对木恩道:“木恩,你去告诉大伙儿,让他们抓紧时间休息。晚上十点在庄园外的树林里准时集合。”
木恩得令退下后,司马动又道:“想太多也没用,现在我们拼的就是时间。现在我不便出面,丑丑,你跟叶茂兄弟身手了得,我告诉你们丁家老宅的位置,你们先去踩踩点子。回来告诉我情况。”
说着,他唤仆人拿来纸笔,画了一张潦草却清晰的路线图。丁家老宅距兴伯的庄园大概有十里路,我将地图揣进兜里,便与叶茂顺着院中小路,由后门溜了出去。
我认路的本事到现在还没什么长进,地图什么的对我来说向来都是浮云。所以由叶茂带路,我们二人之间隔出一段距离来,一前一后走着。一来掩人耳目,二来可以更容易地发现跟踪者。
正是午时饭点,哈尔摩本来就安静的街道上,更加难见行人。偶有几个卖杂货的地摊小贩,也是无聊地打着哈欠。叶茂走在道路中央,我则顺着墙根,尽量拣些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落脚。
没走多远,我便注意到第一伙跟踪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不起眼的黑衣服的男人,身形小巧,步调轻盈。与叶茂始终隔着三米的距离。每当叶茂表现出将要回头的动作时,这个男人就会定住身子,假装在做别的事情。我没有立刻将这个人揪出来,而是继续安静地行走着。
我相信他不是一个人。
很快,第二个人在半路接替了他的工作。
不过这一次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太太,头发花白,皱纹沟壑纵横。连走路都颤颤巍巍。当然,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未将此人列入可以怀疑的对像,直到她向某个角落打出一个手势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加了一分小心——还有多少人埋在暗处?
我给叶茂发了个短信,让他改变原来的路线。然后故意放慢速度,远远拖在后面。这一来,视野便更加开阔,有多少人跟踪一目了然——
原来,在我们身边的恶狼,不止一伙。
这一行踩点,看似轻松,实则暗藏杀机。
我想,当我们找到丁家祖宅的那一刻,也就到了身首异处的时候。不行,不能再走下去了。于是我告诉叶茂,调头往回走。
他问我为什么。
我说,人太多。
他说,有多少人。
我说,具体人数说不清,但看上去,最少也得有十个。分为三伙。
叶茂回复说,明白了,我们接着走。
于是,我站在当街,大喝一声: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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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路人还是敌人,都奇怪地将我望着。我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低头一边回复短信,一边念念有词:
“这天杀的,在外面泡妞儿也不回家!”
然后我听到有人噗嗤乐了,这颗燥动不安的小心脏才算尘埃落定。我对叶茂说,你找死么?我还没活够呢!
叶茂只是说,他有办法可以金蝉脱壳。
不知道他这种强大的自信是从哪里来,不过我们现在是穿在一颗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然心里十万个不愿意,我还是不得不跟着他继续玩儿命。
此刻,我距离叶茂已经十分遥远。又因为刚才喊了一声的缘故暴露了位置,所以得加倍小心。连屋檐下都不敢再走了,青天白日的,我好死不死,竟爬上了房……
亏得哈尔摩没有时不时问天祷告的习惯。
所以说,有事儿没事儿,别信耶稣还是一个十分靠谱的习惯。
就这么猫着腰,踮着脚在房梁上走着。很快,密集的民居便要走到尽头。下一个落脚处已经不是一跃便能跃得过去的了。于是我趴在了房上,静观其变。
当时我是存了这么个想法:如果叶茂自己能办妥眼前的事儿,我也就不出面了。如果他办不妥,让人家给端了,有我这么一个活口,也好为他报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叶茂在不远处的一块开阔地停了下来——这已与我们最初的路线相悖。
跟踪他的三伙人虽然一直在小心翼翼隐藏着,可到了这个时候,却不是想藏就能藏得了的。地方就那么大,人就那么多,大家早就发现对方的存在了。也许就连我也被误以为是他们的同道中人。
心照不宣地,谁都不肯先走一步。唯恐被叶茂发现了行踪。
我有点着急——叶茂这是要演哪一出?
就在这时,远处叶茂蹲在地上,徒手挖掘着沙堆。安静的空气里,我听到有人咽了一口唾沫。
忽然,叶茂露出一个惊喜的神情。从沙堆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说的大约就是那些咽唾沫的人。
蹭地一下,全跳了出来,张牙舞爪朝着叶茂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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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叶茂拿着手里的东西跟他们缠斗了片刻,忽然就将那玩意儿往空中一扔。乘着人人争夺的功夫,脚底抹油,自己跑了。
我在房顶上看着,眼见这些人为了一件不相干的物事争得你死我活。
我目瞪口呆,咂了咂舌头,从房上退了下去。
叶茂打来了电话,意气风发地说,“怎么样?还不错吧。”
我只说了两个字:
“牛逼。”想了想,又觉得这两个字好像还不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又补充了一句:“真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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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服装店里买了两套衣裳,又照着司马动给我们的地图,回到了原来的路线。
再这么走上个二十分钟,我想就可以到达丁坚家的祖宅。叶茂向我分析着,刚才出现的一共有三伙人,也就是说,同样知道宝藏在哈尔摩这个消息的,最少有三伙,“你说,会是谁呢?”
我耸了耸肩膀,“管他是谁。拿到了宝藏,咱们就远走高飞了。”
叶茂笑道,“可是在这之前呢?”
我沉默了片刻,也笑着说,“这我就想不到了。”
叶茂竖起两根手指,说道:“我们这样假定一下,三伙人中,一伙人是俞冲,一伙人是祖老儿,还有一伙……呃,就是神秘团伙吧。刚才我使了个金蝉脱壳,不过很快他们就能发现那是假的。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