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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朵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盯着年糕一字一顿地,“你当我下午讲的那些话全都是发疯好了。”
炒年糕对面的摊位是炭火烧烤,那位老板一个人忙活的不亦乐乎,四周围满了等着烤串的客人。铁槽里的炭火已经快要燃烧殆尽了,烧烤老板娴熟地将那堆炭火清理了出来,其实只是往地上一扔,因为生意火爆,根本没有时间仔细清理的。
北风还没有谢幕,零零碎碎几颗炭火上的火星子随风翻飞,虽然那些炭火马上就要燃尽了,但冬天的气候格外干燥,稍稍不留神,那些火星沾上什么,安全隐患是极大的。唐朵跟安维朗背对着烧烤摊位站着,烧烤老板用力将那堆淘汰的灰炭笔直地倒了出去。
只一瞬间,还在对着炒年糕发呆的唐朵突然被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肯定有砍死哥的想法……
哥去码字,如果明天两更了你们就不要砍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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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章
唐朵忽然被拽了开,安维朗的余光随即瞥见脚下;倏地跳了起来。
“都不长眼睛么。”费岂昂攫着唐朵的肩膀;低沉凛冽。
安维朗在那里跟烧烤老板气愤理论,人生嘈杂,也听不清他们之前讲了什么;最后就只见烧烤老板态度虔诚地蹲在地上;将那些散开来还冒着火星的灰炭一枚一枚夹进了烤架下方的铁桶里。
唐朵仰头看他,呼吸一度紊乱到忘记吐气。
他们之间;明明就隔着好几个摊位,如若不是刻意地仔细盯着,那么她跟安维朗身后的微小变化断是不可能如此及时地发现的。
可是这算什么呢。
沈青舟不见了人影。安维朗仍在对烧烤老板进行语重心长的思想教育,唐朵眼睛亦不敢稍微眨一下地看着费岂昂,他的手已经离开了她的肩,他当然知道她在看自己,只是目光却悠悠飘远,像是在搜寻沈青舟的身影。
好一会,唐朵才神情恍惚地来了一句,“不是一直都恨我么?”话一出口,马上便后悔的可以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样没有长进,不懂情调,只懂破坏气氛,好好的感动情绪,表达出来却总是剑拔弩张。
她望着费岂昂,他依旧没有看她,只是唇畔的笑意越来越深的,最后深成一片沼泽。“你真觉得,自己那么重要?”
她噤了声,愣在原地脑海一片空白的。
只见费岂昂的眼底已经见得到直抵内心的笑意了,刚刚同她讲话的时候,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罢了。唐朵微微侧过脸,唐朵远远地看见熙攘的人群中,正高举着两串冰糖葫芦的沈青舟缓步朝着他们走来。
费岂昂的脚下已经有了朝沈青舟走去的动向,仿佛条件反射般的,唐朵倏地伸手扯住了他外套的衣角,丝毫没有预兆的,就好像,那动作只是出于本能。
“对不起。”
她说的很轻。
他听的很清。
费岂昂的脚步就那样保持着迈出一步的姿势,唐朵并没有碰触到他的皮肤,只轻扯着他外套极小的一块衣料,可就在这几秒钟,他忽然就觉得呼吸困难了。
并没有回头看她,却也猜得到,那一副低头顺目的小模样。说不觉得震撼是假的,从来,她虽不是蛮横不讲道理的人,却也是自尊心极强,那三个字,千斤沉万斤重,若不是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断不可能听她亲口讲出的。
“我们——”
“我要吃黑枣,给你葡萄的!”沈青舟笑盈盈地将一串圆润的葡萄糖葫芦递向费岂昂,唐朵未出口的话,就这样被沈青舟打断了去。
默默松开了费岂昂的衣角,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似乎,并没有发现唐朵同费岂昂之间的异样,沈青舟笑得那样心无芥蒂,天真无邪的。
当目光瞥见隐在暗影中的唐朵时,沈青舟一脸懊悔地吐了吐舌头,抱歉地对唐朵说,“我实在没有零钱啦,所以就只买了两根糖葫芦,来朵朵,我们两个吃,他们两个大男人只闻闻味道就好啦!”这样说着,友善地将刚刚还嚷着自己要吃的黑枣糖葫芦递到唐朵面前,眨着晶亮的眼睛等着唐朵接过去。
那一刻,唐朵的心中五味杂陈。
见唐朵半天也没有伸手接的,沈青舟眨眨眼睛,马上又将那根葡萄的糖葫芦递给唐朵,“还是你其实喜欢吃葡萄的?”
借着夹杂着熏烤烟尘的北风,唐朵的眼睛越发泛红湿润起来。她愣愣地看着沈青舟,就仿佛,看见了多年前,那个单纯到好似透明了的自己。“我有虫牙呢,”鼻尖酸的连声音也隐约颤抖起来,唐朵的余光瞥见环着手臂高深莫测的费岂昂,她笑着将沈青舟伸出的两只手轻轻推搡回去,“都是你的。”
安维朗忽然适时地高声喊她,唐朵抓住稻草般地迅速应了一声,随即快步走向已经在炒年糕摊位前大快朵颐的安维朗。
唐朵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可恶到极点了。就连那时候任性地装作失忆,都不及此刻自己险恶用心的一分一毫的。她是怎么了,若不是沈青舟忽然出现,自己刚刚那句话就要脱口而出了。她是怎么了,今天的这一切,不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么,凭什么她终于觉得自己是爱着费岂昂的,而他就会仍旧留在原地痴痴等待呢,她凭什么。
那两根糖葫芦,让她觉得自己可怕到极点了。
自己明明就知道就看得无比清楚的,沈青舟跟费岂昂之间,幸福得羡煞旁人,她究竟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地插上一脚呢。若真的这样做了,那么自己跟当初的杜妮可,究竟又有何分别。
黑暗中,唐朵的眼泪簌簌地流。她强迫自己相信,眼泪根本不是因为这一晚彻底失去了费岂昂,而是因为在不知不觉中,竟然险些将自己推上第三者的道路。是的,她哭根本就不是因为彻底的失去了那个人,根本不是的。
安维朗正龇牙咧嘴毫无形象地大口吃着炒年糕,一晃神,吓了一跳。
“你干嘛哭啊?”到底唐朵是比炒年糕更重要的,安维朗放下盘子,两只手胡乱地攥着袖子帮唐朵擦眼泪。刚刚看唐朵那样被老哥拽了去,还以为两个人定会*的。瞥了一眼正前方与他们隔着三个摊位的费岂昂跟沈青舟,两个人正一人一根冰糖葫芦,腻的要融化了。“瞧你这点出息,还有我这么个备胎在呢,怕什么。”
“谁哭了!”唐朵一边不停地耸肩膀,一边矢口否认道,“只是这里烟熏火燎的,眼睛……眼睛不好受。”
安维朗看着她那副模样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唐朵气得不行,面对着安维朗泪落的更凶。而站在唐朵背后正与沈青舟品尝冰糖葫芦的费岂昂,只沉着脸有意无意地瞥着笑容满面的安维朗,以及似乎因为太过开心,笑到连肩膀也跟着不停颤抖的唐朵。
他紧握串着糖葫芦的木棍,那么坚硬的,却硬是被费岂昂单手折了两半。顶端那部分糖葫芦瞬间应声落地,手里攥着剩下的半根,木棍上细细小小的毛刺不客气地钻进掌心的肉里,竟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的。
就那样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前方谈笑风生的两个人,费岂昂只觉一个声音在心底窜了又窜,似乎就要压制不住般的。
费岂昂,你他妈的也就这点能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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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朵在酒店混混噩噩地睡了两日,似乎病了,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难受,只是不想起床,不想拉开窗帘,不想看见阳光。
好不容易才拖着没什么力气的身子起来,开了手机,连环call就鬼使神差地响个不停。拿起手机,四十六个未接来电,几乎全都是Marco打来的。唐朵揉着脑袋坐下,头痛欲裂,她已经将答应Marco拍照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根本没兴趣去拍这种鬼东西的,当初也只是一时逞强,想看看费岂昂的反应罢了。如今想来,真的是智商为零的。
正愁苦不堪,铃声又忽然大作,唐朵低头看了一眼,果然还是Marco。真的觉得Marco人不错的,就算不能帮他拍,也一定要当面跟他道歉才好。万分懊悔地按下接听键,Marco好听的声音立即夸张地传来。
“oh my god !”
唐朵深吸一口气,敏锐地判断出如果在电话里跟Marco讲她不要拍了,搞不好这个单纯的男人会突发一些病症也说不定的。索性就选择在电话什么都不说,跟Marco约了见面的地点之后,唐朵开始梳洗整理,也只十来分钟,便拎着大包出门去了。
她穿了一条深色的牛仔裤,出电梯的时候,在酒店大堂遇见了领班小姐,因为在酒店住了许久的,所以跟这里的工作人员多少也混了个脸熟。
“唐小姐,您之前定了三周的房间马上就要到期了,请问您还要续订吗?”领班小姐脸上挂着招牌的得体笑容,其实就是在催款罢了。
唐朵愣了愣,已经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