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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几天一直在搜索新加坡各方面的生活信息,哪里好玩,哪里好吃,还询问朋友那边的租房需要什么条件。”徐湛说,“我都准备好了,我是认真的。”
何蔚子拨了拨头发,终于不再开口,这些天她再严厉再难听的话都说过了。
离去新加坡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何蔚子将手头的工作做了交接,还发了群邮给恒鑫的所有员工表示谢意,肯定他们的工作,鼓励他们再接再厉。
这天回家比较早,想亲手做咖喱拌饭却发现冰箱里的咖喱酱没有了,何蔚子下楼去附近的便利店买,回来的时候看见叶斯承的车子停在那里,他见她回来了便下了车,走到她面前。他好像喝了一点淡酒,浑身是薄荷清冽的味道,让人无法忽略。
“蔚子。”叶斯承伸手轻轻按在她肩膀上,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片刻后说,“不要去新加坡好吗?”
何蔚子抬头,看着他的脸,薄薄的月光映在他冷峻的脸上,显得他神色分外清晰,他离得她很近,黑西服上带着一些寒气,但呼出的温热气体显然可以与她的呼吸萦绕在一起。他的手按在何蔚子肩膀上,用力很大,似乎在传达什么信息。
“至少,待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叶斯承声音很沉,带着一点轻微的恳求,“好吗?”
何蔚子对视他的眼睛,一字字地说:“好啊,不过我有个条件,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你说。”叶斯承开口。
……
一周后,何蔚子和徐湛坐在机场候机厅,因为天气起雾,飞机晚点。他们并排坐着,徐湛耳朵里塞着MP3,何蔚子低头看一本杂志,看的时间长了,眼睛有些酸涩,徐湛从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她:“吃点补充一下能量,今天有点冷。”
何蔚子接过啃了一口,说味道不错。
“我去上一趟洗手间。”何蔚子将手里的杂志放在位置上,将手机递给徐湛。
她走后,徐湛漫不经心地低头看着她手机屏幕上那张她的自拍照,
突然间,一条短信窜了进来,手机是触屏式的,因为何蔚子的设置,不用打开,新短信就会自动跳出来。
“蔚子,我答应你的条件,将自己的全部股权赠与你。我愿意退出恒鑫,让你做第一股东。”
是叶斯承的短信。
轰炸般的声音在徐湛的耳畔响起,他感受到血液直冲耳膜的声音,脑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下一秒,他手指微微发颤,还没反应过来,那段短信就被删除了。他的心漏了一拍,他不是故意的,只是那短暂的零点零一秒,他的手指和屏幕轻轻一碰,那个红色的“确定删除?”的框弹出来,他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也没有任何的其余想法,只是潜意识的一个身体指令。
删除了那条短信。
叶斯承的来电连续不停地响起,徐湛抿着唇,面色紧绷地看着手机屏幕。
他想起读书时候唯一一次的考试作弊,也是这样的心情,后来他后悔了,后悔了很久。
此时此刻也是那样的心情,脑子很乱,恐慌,彷徨,自责,各种情绪涌上来,但是心底有另一种更深刻的情绪湮没了那些。
谁都不是圣人,谁都会自私,尤其是在最心爱的事情面前。
何蔚子过了很久才回来,说:“洗手间人太多了,排队排了很久。”她的手还是湿漉漉的,低头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等擦干净了后就拿回了徐湛手里的手机。
候机楼的广播响起,何蔚子关闭了手机,说:“该出发了。”
徐湛点头:“嗯。”
两人拿随身包起身,徐湛突然拉住何蔚子的手,很坚定地看着她说:“蔚子,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照顾你,陪伴你,我会陪你一辈子的,即使要放弃很多。
就在前几天,余筱华已经知道徐湛要去新加坡的事实,她呆坐在沙发上很久,老半天没有说话,徐双泉看她面色不对,走过去柔声劝她想开一点,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我们应该尊重。
很久后,余筱华面色苍白,眼神木然地挤出了一句话,声音弱的都融在尘埃里了:“我认了,不认还有什么办法……”
……
叶斯承开车到了机场,抬头的时候看见飞机凝结尾迹在天空出现。
他低头按了一下车里的广播开启键,老歌重放的时候,一首优客李林的歌曲流淌出来。
脑子里突然闪过和何蔚子六年婚姻的片度。
新婚那夜,她跳到他身上,低头亲吻他的唇,温柔缱绻地说:“你是我的了,一辈子都是我的。”
“你也一辈子都是我的。”他按住她的腰,翻了一个身,将不停笑着抗议的她压在下面,很亲昵地抚摸她的脸颊,低头亲吻她的眉骨,她的睫毛,灼热紧绷的身体与微微发颤的她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
此时此刻,回忆清晰,清晰到仿佛可以摸到回忆的脉络。
越清晰越痛苦,越痛苦越清晰。
这竟然是一种永失我爱的痛彻心扉。
作者有话要说:肥肥的脖子……好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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