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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爷。”周嫂立即点头,蹲下身子开始捡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片。
那些玻璃片菱角分明,捡起来必须十分的谨慎,否则极有可能会划破肌肤,但欧炫希不停的催促,周嫂心下一慌,几次差点将手指割破。
看着周嫂的手上割破涌出的鲜血,苏汐曼眸中一闪而过一抹决然。
“不用捡了,你先出去吧。”她声音低低的吩咐。
周嫂怔了怔,抬头望了欧炫希一眼,见他没有意见,才怯怯的带门出去了。
“曼曼,别急,我让她再去倒一杯。”欧炫希捋起她额边的一缕碎发,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嗓音轻柔的说。
苏汐曼淡淡的摇头,她实在不想再见到他了。
“你先出去吧。”她闭上双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曼曼……”欧炫希身形未动,他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苏汐曼背过身去,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一字一句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请你出去!”
欧炫希眼里滑过一丝黯淡,看着苏汐曼蜷缩在床角的身子,心里微微有了一丝的触动。
他毅然起身,手却抚在苏汐曼的脸颊上,眸色幽暗:“曼曼,不要再想着离开我,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完,他便披上一件外衣离开了。
病房里又恢复了一片静寂。
苏汐曼的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子,泪水再次从她美丽的大眼睛里滑落……
欧炫希就知道叫她不要离开他,只知道他自己离不开她,那她的感受呢?她在乎的人一个个的离开了她,是他选择了她,而舍弃了她女儿的性命。
难道他还要她整天对着他笑,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难道他看不出来,她很痛苦吗?
心,是从未有过的绝望,无助。
月月死了,把苏汐曼的整颗心都带走了,她对这个世界没有了眷恋,没有了希望。
活着,跟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就算哪一天死了,也是下地狱。她再也没有面目去见宫烃骏了。
她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孩子,她对不起宫烃骏。
回头想一想,这些年她又对得起谁?
她让邱幕辰一次次的失望,她又对得起他吗?
她更加没有面目面对欧炫希,对月月,宫烃骏,她始终无法放下,她实在没有办法对他真正的敞开心扉。
加上月月死的这件事,她跟他之间永远有无法打开的心结。
没有谁理解她现在的痛苦,仍由谁都不会原谅她的!
活着,对她来说只剩下无止尽的折磨。
或许只有死,她才可以解脱,才不用待在世上,遭受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
从看到周嫂掉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想到了死亡。
只有死了…她不想自己未来的日子活着跟行尸走肉一般…。
就让她彻底的解脱吧。
苏汐曼蹲下地,捡起了地上最锋利的一片玻璃碎片,眼中的泪水在打转。
“就让我再自私一回吧。”
“对不起,爸爸,对不起,文澜,我实在没脸再见你们了……”
“老天,请惩罚我吧,惩罚我这个罪人,让我下地狱吧……”
苏汐曼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她抬起手,缓缓的,却是目光坚定的,将那片锋利的玻璃,划破自己的手腕。
这一刻,她忽然笑了,笑的是那么的凄美。
因为,她终于要得到解脱了。
“欧炫希,你以为可以困住我一辈子吗?我死了,看你还怎么纠缠我?”苏汐曼勾唇冷嘲。
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血液顺着划破的刀口,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坠落在地板上,直到汇成最后一股蜿蜒的细流。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头更是晕沉。
她就要死了吗?
呵,终于可以解脱了,只是死亡的速度不够快!
拿起玻璃片,她残忍的一下又一下的划过自己的手腕,奇怪的是,竟感觉不到痛?
或许人在快要死的时候,全身的神经是自动麻痹痛感的吧。
这样更好,她可以多划自己几刀,至少可以减轻罪恶。
一刀又一刀的划下……
苏汐曼凄然的笑着,
残忍的用力,
直到那玻璃碎片被血染成了鲜红色,她再也拿不稳了,她才颓然的放弃。
……
闭上眼,眼下只需要做一件事——
等待死亡!
……
只是有些人,偏偏连死都不让!
就在苏汐曼闭上眼,准备着死亡降临的那一刻,忽然,门被重重的推开了。
“该死的,苏汐曼,你是不是疯了?”欧炫希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心爱的女人,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中。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白色的床单,看上去惊心动魄,又震慑人心。
有人说,如果你有死的勇气,也就有了生的勇气,何必在选择死亡呢?
说这句话的人不会明白,什么是生不如死!
当人在经受着一种生不如死的炼狱折磨时,死亡或许是最好的解脱方式,那不是一种生命的结束,而是对选择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生命人的一种重生。
新的开始…。
只可惜,苏汐曼的重生被欧炫希扼杀在摇篮里了。
他狠狠的瞪着她,眸子里又是暴怒又是悲愤,咬牙怒吼:“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你情愿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我?!那个孽种的死真的对你打击这么大吗?你情愿自杀去陪她,也不愿意好好活着跟我在一起?”
苏汐曼就这样看着他,唇边突然咧开一抹讥讽的笑容。
为什么死他都不允许?她生的时候他要控制她,死的时候他还是不肯放过她吗?
“你嘴里口口声声说的孽种,她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女儿啊,你明不明白?”苏汐曼目光锐利的看向他,冷然相告:“欧炫希,你说对了,我就是情愿死,情愿下去陪月月,也不会再跟你在一起!我不会爱你的,永远不会,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吧,等我死了以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哈哈哈——”
欧炫希突然心痛的一阵狂笑。
心痛又愤怒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道:“苏汐曼,你以为死就可以解脱吗?你是我的女人,我说不可以,你就不能死!想死,没那么容易!”
“欧炫希,你这个变态!”苏汐曼歇斯底里的喊道。
他为什么要折磨她?为什么死都不肯放过她?为什么啊?
“苏汐曼,我说过,你若是敢死,我一定会让你身边的人跟你一起陪葬的!”欧炫希揽着她的双臂,神情阴冷的警告。
苏汐曼眼里满是痛恨,手下的力道不自觉的收紧,那个还攥紧在掌心里的玻璃片,就这样直直的切入了她的肌肤中。
五根指腹几乎都被划裂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将她整只手都染满了血红色!
只是她此刻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手上的痛,哪里有心里的痛,更让她痛苦?
“苏汐曼,该死的,你在干什么?”欧炫希看着她下意识捏紧玻璃片的动作,鲜血全都涌了出来,他的心猛的一抖。
这个女人她是不是疯了?她不要命了?
“我知道,这是我欠你的!欧炫希,你不就是想让我活在这世上,遭受生不如死的折磨吗?你就是想要报复我,不劳你费心了,我自己来!”苏汐曼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拿起玻璃片,对准她的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腕,欲再一次的划下——
“呲!”
是鲜血划出的声音,只是不是她的鲜血,
而是欧炫希的。
他用他的手掌,挡在了她的手上,阻止了她继续自残的动作。
“放开!”苏汐曼愤然的盯着他。
“不可能。”欧炫希语气坚决。
“放!”苏汐曼再次强调,此时她浑身是血,已经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欧炫希的了。
欧炫希干脆执起她的手臂,将她狠狠的拉近自己:“苏汐曼,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苏汐曼狠狠的挣开他。
此刻他们俩离的是那么的近,近的她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手里还握着那片玻璃片,苏汐曼抬起满是鲜血的手,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她疯狂的朝欧炫希的胸膛上刺去——
“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我的女儿,我要替月月报仇!”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如果不是你三年后还要来找我的话,我跟月月原本还能生活的好好的。”
“如果你一直介怀我跟宫烃骏的事,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接受月月?为什么你不肯拿出赎金救她?为什么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如果你要报复,你冲我来啊,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女儿?”
苏汐曼嘴里痛吼着,拿着玻璃片,猛地刺上欧炫希的胸膛。
一下一下……
虽然她手里的玻璃片不足以致命,但却可以让欧炫希身上的那片肌肤,血肉模糊!
鲜血冲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衬衣,看上去惊悚无比。
只是欧炫希并没有制止她,他一动不动的站着,仍由她一下、两下的划伤自己。
如果这样就能消除她心中对他的恨意,如果这样就能让她抹平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