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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老早就分手了,还要你说!”
我觉得非常抱歉:“大姐,对不起…”
“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提这些陈年往事干嘛,我还嫌矫情做作,每天忙工作恨不得一天48个小时,鬼有空为陈年谷子烂芝麻的破事伤心,谁像你当了有钱人家的少奶奶一天到晚坐着没事干,整天把初恋翻出来自娱自乐,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你就是用一颗心把他想死了他就不说你一个好字,这世道,谁在乎谁他妈就是犯贱!劝你一句,这世上三条腿的青蛙是不多,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你好歹以前也能混个Q大校花当当,婚姻生活不顺利,把眼光放远点,看到个顺眼的就主动点来个婚外情,别挑三拣四的…”
“你现在是第几段婚外情,八一八,让妹子我做个参考。”
“婚外情你个死人头!姐姐如今仍是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
我打了一个高兴的表情:“比我还逊啊,别骗人了,大姐你魅力无敌啊。”
“那是,上门提亲的人都快踏破我家门槛了。”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男人…”
大姐说:“…能遇到的只有那么一个,我们,灰了心,冷了意等着的也只有这么一个。”
伤感了半天大姐才回过神来痛骂我,批我勾起她的伤心往事,“本来我想不起来,还觉得没什么的,都是你个害人精,自己自作多情看不过我过得像没事人把我拉上,这下好了,今晚又要西雅图不眠夜,555555——”
、80chapter 80
那些怀念到陌生的彼年豆蔻
她回过神忽然想起来问我:“明天参加婚礼,樵曙东会来吧;我能问我家小东东要张签名吗?《风花雪夜的童话》里他演的大叔太帅啦——”
我只顾听电话里的花痴正唠逼叨表达对樵曙东的热爱;身后有人抱住我,转身已在樵曙东的怀里,他吻着我的发丝;我用空闲的手一边挥开他一边继续讲电话,他只管蔓延他的吻,从我的脖颈一路吻到我的乳沟;他在我身上上下其手,我还在和阿晶说话他封住我的嘴唇,被拿掉的手机那端“哇啦哇啦”乱叫:“…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啊;什么时候把你老公借我一天摸一摸好不好,我保证不拆封原包装只隔着衣服摸,你是不是眼光有问题,要我是你甩了樵慕白换个樵曙东我开心都开心死了!就一小时,半个小时,二十分钟,一口价!”
我被樵曙东压在墙壁上:“听到没有?你眼光有问题。”
我伸手去拿手机:“我还没跟她说明天去婚礼现场的路怎么走呢?”
“要不你明天别去了。”
我微笑:“没关系,我该去的。”
他牵起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明天过了,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的确。
“樵慕白,我们以后的家,是怎样的?”
“我们家里啊…要放着我们俩的情侣拖鞋,一双粉红一双粉蓝,阳台要大,要朝阳,你要是生气了我能在上面摆个烛光晚餐向你赔罪的,台风夜里能搂着你让你不要害怕,陪着你听雨,夏天能捉只蜻蜓逗你开心,冬天能陪你晒太阳,我想的是不是很好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到你,我变得比你还傻,傻到满脑子都是幸福……”
“樵慕白,那我们的婚礼怎样的?”
“只请我们俩的亲人,我才不要像大哥和妈说得那么大操大办,闹得就怕全世界不知道似的,我想靠自己给你幸福,有没有发现,举世瞩目惊心动魄的爱情往往没有好结果…”
…完全不一样,跟他曾说的完全不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我到婚礼现场的路上听到交通之声报道:“去车展何须去广州和上海?今日在Y城的一场豪华婚礼迎亲车队在路上发生一点意外,这场婚礼的车队由12辆各色兰博基尼组成,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朋友表示,这只是对新人以及其背后家族的捧场并无作秀意思,前来参加好友婚礼的分别驾驶着兰博基尼,悍马和加长林肯车的三位先生在去往婚礼现场发生豪华一撞,幸无人员伤亡。然而,据现不完全统计,包括18辆同一颜色,同一款式奔驰,12辆加长林肯以及16辆凯迪拉克以及40多辆银色的别克凯越甚至包括12辆本市工业区路线投放的11路公交的新车婚车车队,浩浩荡荡地两两并肩行驶在三环路上,造成近两小时的交通堵塞,据悉,这场豪华婚礼背后的家族非常神秘,至今婚礼还没开始,就有网友按捺不住,对男女方人肉搜索,相信今晚的男女主角的身份不日即将曝光…”
我在车上看到窗外的车队一望无垠,竞相打着悍马、林肯、兰博基尼、凯迪拉克和奔驰的广告,这场因为樵缪成去世而迟来的婚礼如此轰轰烈烈。
桃红色的鹊桥上飘着漫天飞雪,喷花和彩带飘到新娘拱起的盘发上,而樵慕白穿着白色西装,完美得一丝不苟,他们并肩挽臂。
他们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我是樵家的长媳妇,是樵家的女主人,我得笑脸迎人,恰当地转移客人的注意力,替他们档下亲友的刁难和饮酒。樵慕白往前越走越快,昏昏沉沉的灯光中一桌桌的朱漆圆桌仿佛是一座座高山,每一步都仿佛美人鱼在王子宴会上隐隐作痛,有一桌的都是男客闹得非常厉害,其中一名男生划拳已经灌醉若干名对手了,灯光下半眯着似睡似醒的醉眼,我怕认错了:“你是吕…吕…”他却认出了我:“吕不出来就叫我吕不韦得了,难道要叫我铝合金不成?”
奶茶向他敬酒时发愣了一愣,奶茶的初恋男友,他们曾是“铝合金”,现在“吕不韦”已是别人的男友。
我喜欢能喝酒的男人,但我讨厌喝醉酒的男人,可是我见到“吕不韦”非常亲切,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慨,他也是一样,拉着我一定要我留下陪他喝几杯,偌大的饭店只有我们是同道中人。陪他喝完酒后我上了第三次洗手间,洗手时自己都被吓醒了,我的脸像是打了劣质的腮红,能清晰地看到手上幽蓝的血管,我扑了水在脸上,心脏快得要从喉咙蹦出来。
大姐居然跟徐庐峰一张桌子,难怪她的表情跟奶茶跟我一个德性,这样变相的同学会,又是在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里面,不知会有多少陌路人的平静化为乌有,这些年假装事业成功,婚姻美满,假装没有你也过得很好,也不过是自己骗着自己罢了。
口纵言已,心岂能忘?
当然也有好的现象,那些个壮志未酬的学生妹在那儿,有的说以后一定找自己喜欢的工作,才不要靠家里的关系,有的新交了男友意得满满,相交不过数月已有人祝福其白头偕老。
每个人都是有雄才大略的,没有人甘愿蜷缩在成长狭窄的蛹里,只可惜破蛹的美丽蝴蝶命不长,人生总由不得我们自己。我相信,数年后,第一个人一定受不了小企业的倾轧,少则一月多则半年,流够眼泪受够气,感叹一句父母安排的闲职多么省力,逃一般地奔泪赴职。衰人!有关系你就靠着呗,别人想有还没有!
至于第二位,我真不知道该骂她愚昧还是随便,大学的恋爱比那标示轻拿轻放的玻璃还容易碎裂,不要急,总会分的,婚姻面前,工作面前,价值观面前,父母面前,意外面前,总要分的。
到了亲友那一桌他们闹得很厉害,现在的“闹新房”花样百出,几位为老不尊的长辈一定要樵慕白跟新娘报告第一次的全过程,在民风开放的Y城一般男女结婚的意义只限于法律上,在实质上订婚的意义跟结婚是一样,若是男女在结婚前还没有第一次那可谓笑柄,真叫人怀疑两人的性向和智商。
樵慕白死都不肯说一个字,奶茶涨红了脸脸色非常难看。
最后有人出来解围建议他们接个吻就算了,他们还是没动,我只能一手拉着奶茶,另一只手拉着樵慕白,他的手上都是冷汗,握都握不住,他的表情别扭得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我终于握紧他的手,要…交到奶茶手上,可是…我竟然握着他的手不肯放…死都不肯放,我没有办法把我心爱的他交到别人手上。
庞大的亲友团在嘀咕,我在搞什么鬼啊,是不是闹洞房的新花样?一只手插了进来很自然把他的手接了过去交到奶茶手上,我可怜得像个孩子被夺了一颗想吃了很久的糖。
亲友们一愣随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樵曙东。
一直闹到凌晨,客人像是怎么走都走不完,新人被闹得心力交瘁,客人自有策划婚礼的服务人员招待。
夜是真的深了,我走在路上只打哆嗦,翻上来一阵阵恶心,我以为可以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却在最后的关头忍无可忍,我在停车场的草坪上吐得畅快淋漓,心想其实别人的想法也没那么重要。
我想起医生叮嘱我说流产后休养期间不能喝酒,今天我做了太多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