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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樵曙东手忙脚乱地按铃叫护士,手足无措地抱起我奔进卫生间,让我坐在盥洗台上,把我的脚放在台下盆里用温水冲洗,一边问我:“你没事吧?”
我抱着胳膊抽泣,温水簌簌放着,间或听到暖气管里咕噜咕噜热水流动的声音,他像个认错的孩子:“我跟张梦洁真的没什么,几年前传绯闻时我们根本不认识,这次的戏她是女主角,怀孕开房门是经纪人建议为新戏炒作,原本我坚决不同意,我是被你气疯了,我和她真的没有关系…如果你还在乎的话…还有,没有孩子我以后最多以后会后悔,但没有你我现在就会后悔,不要这么快就放弃我,再给我几年时间,我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抬起头别哭了好不好,凝夕,你说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和平度日,我想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付出太多就会太害怕血本无归,其实从我遇到你直到我们结婚以来,我觉得我从未真正得到过你,有时候我觉得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你的身体还有另一个自我在排斥反抗着我。白天在外面你听话乖巧得很,什么都听我的,可晚上在我怀里冷得就像块冰,你有时候真的太像冰山了,我掏心掏肺都融化不了你,”温水汩汩从我脚面流过,他抱住我,他缓缓抬起我满脸泪痕的脸,吻我的眼泪,他颤抖的嘴唇往下移吻住我的嘴唇,“凝夕,我爱你。”
他擦干我的脚,我推开他:“你手上还打着石膏,我自己走。”他抢先一步抱起我走出浴室:“我还是抱着比较保险,怕你逃走。”他打石膏的是左手,所以主要使力是右手,他刚抱我上床就压住我:“昨晚在片场YY得NG了,你不来气得一夜没睡,今天好不容易来了,就让我放纵要一次你吧。”
他的右手在我身上摸索着,我往床里面躲,他老鹰捉小鸡似的搂住我的腰:“很快的,一下下就好了…”
“樵曙东,这里是医院!你是不是A/片看太多了…”
他已经将我镂空毛衣里的乳白色镶蕾丝边纱裙撩起来:“看A/片哪有那么大反应,为什么你长得那么清纯无害,总能激发我最原始的占有欲?”他喘着气,“凝夕,知道我为什么总是那么想要你吗,只有进入你身体的那一刻,我才觉得自己是真正占有你的。”
他的嘴唇缓缓往下移,我受了蛊惑似的闭上眼睛,突然听到金属物掉落在地的声音,匆忙起身看到刚进门的小护士翕动着嘴唇,一副备受惊吓的样子,地上是摔落的药盘,我囧到极点,现在的我一定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未经人事的小护士落荒而逃:“我等会儿再来…”
樵曙东推我:“没事了,我们继续吧。”
我赶紧拉好衣服,跳下床,脚背上还是一阵阵火辣辣的灼热:“你是暴露狂啊,丢死人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有事?”他拎起自己的衣服,“那我陪你吧,开会也行,参加婚礼也行,去哪都行,反正导演把戏的顺序调了,我在医院呆着也闲得慌,让我跟着吧。”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拿起自己的包逃似的朝门外奔,被他一把拉住,他转过我的身子:“你不会是想偷偷溜回去吧?我告诉你不许,你今晚要留在这里陪我…你就睡这。”
“我真的有事…”我无奈地说。
他拿出手机拨了卫斯理的电话:“喂,凝夕来杭州去哪开会,去哪参加婚礼?一个行程都没有?专程来看我的?嗯嗯。”他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专程”两个字说得特别响,我觉得自己有生以来的脸面全丢光了。
他脸上堆满笑容:“樵太太原来是专程来看樵先生的,那晚上樵先生该专程伺候樵太太才是…看咱俩多同病相怜,连生病都夫唱妇随。”
樵曙东的伤不是很重,休息三天还没拆石膏就要继续拍戏,我在杭州陪了他十几天,有时候我会带好吃的去探班,剧组的人都很好相处,连张梦洁也很友好,她坦率地告诉我她的确是对樵曙东有好感,不过她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不会招惹有妇之夫。休息时大家聚在一起聊天,每次我去时如果樵曙东不在拍戏,他们一群人会大叫:“樵帮主,你家压寨夫人来了!”他的嘴角会浮起一个浅浅的酒窝,微微一笑:“…我知道啊。”
我们在片场没事基本上不会说话,因为到处是人看着我们,有时候目光交汇彼此都只是一笑,仿佛是相互有意的暧昧男女,有时樵曙东趁没人会说:“你今天打扮得真漂亮,给樵先生长脸了。”“晚上我有空,要不要带你去哪玩玩?”或是“今晚想吃什么?”
群众演员里有几个大男人,看到就起哄:“大家快来看哪,樵帮主在和他家压寨夫人说话——”那稀奇劲只差买票入场,羞得我无地自容,所以之后每次遇见我见他说话,马上阻止他:“你别和我说话,不然他们又要笑话了…”再后来他一见到我一脸紧张就说:“我不跟你说话就是了…”
转眼又到盛夏,公司组织旅游,樵家和黄谢宋张四家也商量出去度假,结果地点选定了A城的凉平山,原本樵曙东对这种和一群吵吵闹闹的女人出去的旅游毫无兴致,没想到这次居然破天荒来问我:“想去不,我们一起去吧。”
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次旅行樵慕白和萱妮也来了,樵曙东看到他们也是和颜悦色,樵慕白看见我和樵曙东一脸惊讶,他根本没想过我们也会来。
到凉平别墅是下午三点,房子论面积和装修都远远胜于关山别墅,迎面一层台阶上,三方走廊环抱,红砖上爬满藤萝,艳阳下的红虞美人如簇簇火种。
走进大厅,天花板垂缀着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吹来飒飒凉风,大厅里的墙壁、窗帘、床罩、沙发套、台布居然无一不是暗色调,我问当初是谁监工的,樵曙东说:“是我,这房子挺老的,我父亲以前在时让我负责监工,那时我才二十几岁。”
我大笑:“原来你以前心灵这么阴暗的。”
他不满地瞥了我一眼:“直到遇到你才彻底改变了我——全黑了。”
、chapter 32
他的手伸进我的裙子上下摸索我的大腿内侧
我还来不及回嘴就看到摆放台上的金鱼缸,金鱼缸里上百条五彩缤纷的热带鱼穿梭如林,我像个孩子好奇地张望着:“你喜欢鱼?”
他想了一下说:“不喜欢。”
“那干嘛养它们?”
他似真似假地说:“呃…你知道这边的别墅常年主人不在家,直接把钥匙交给底下人,工资都是打卡上的,有了这些鱼,如果清洁工没有一星期来一次的话,我就会知道。”
我还在看鱼:“它们会告诉你清洁工有偷懒吗?”
他笑喷了:“凝夕,你真可爱,不是,是清洁工超过一个星期没来喂食,鱼会死,有几年我偶尔会住这里十天半个月,如果下面人偷懒我知道会扣工资。”
“像我这么粗心大意的人,可能连热带鱼也养不活。”
他微一点头:“我知道啊。”
那天晚上我们一帮人出去吃海鲜,A城尤其以海鲜著称,莲花煎蟹,清蒸三牙鱼、蒜蓉粉丝蒸扇贝,女眷中几个骨灰级吃货评价甚是鲜美,几位男士喝了很多啤酒,每个人挨个彼此敬酒,每次敬到我时,就会被樵曙东夺去酒杯,“她的酒我来喝。”大家更加起哄,所以罚得更多,三轮下来他已有些微醺的醉意,我也喝了不少,渐渐有了几分醉意。
明亮的白炽灯照得红漆圆桌油光发亮,隔壁两桌几十个年轻人用闽南话豁拳喝得老早找不到北了,晚上店里人不多,几个年轻人东倒西歪地拿着酒杯过来干杯,老板怕要闹事马上过来解围,他们倒也有分寸,敬酒完了依旧回席折腾,老板和我们这桌攀谈起来,知道我们和他同是Y城老乡,特地交代伙计酒水算他的,樵慕白听了连忙站起来说:“怎么可以占你便宜呢,我知道这生意的利润都在酒水里。”
老板说:“你以前来过A城吧?”
灯光下的樵慕白神色恍然如梦:“嗯,来过。”
我们的谈话声再次淹没在邻桌那群男女们如潮般的豁拳声,几个小姑娘也喝得醉醺醺的,有几个偷偷擦眼泪,男孩子已经在砸酒瓶子,老板连忙解释:“他们都是Q大的学生,现在是毕业季,学生时代的友谊多么珍贵,可惜过几天就要天南地北了,也难怪有姑娘在哭。”
Q大?我突然记起Q大就在A城!
我和樵曙东退席算早的,但也到了两点钟,A城的夏夜直到凌晨两点仍是暑气逼人,离回去的路不远,我们步行回去,街道上空荡荡的,灯火依稀,有一会儿还以为走进死胡同,转眼豁然开朗。这一带都是酒吧排挡,A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