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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悠在此刻自嘲逸出,“谈易谦,你再一次让我知道我曾经为了你这样一个人-渣而愚蠢了那么多年……”
没有理会她的漫骂,他黑眸直逼着她,“夏子悠,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让我看到你的一丝变化?永远拿孩子来做筹码,这算什么?我能不能认为你是在不安好心,从一开始离婚你就在装洒脱?”
她原以为他不可能再伤到她的……
但是,这一刻听着他鄙夷的冷漠语气,她只能不断以瞠大眼眸来抑制鼻酸引起的泪液凝聚。
她笑着点了点头,“对,我是不安好心,我做不到洒脱,我就是不打算让你好过……你管不住你的下半身,就别管我利用你逞那一时之快而留在我身体内的污浊秽物!”
“你终于承认了?”
“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一句话,要下地狱,那我们就一起下吧!”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紧紧地咬住唇瓣,有了痛楚的转移,这才不至于令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注视着她脸上愈来愈苍白的面容,他蹙紧眉心逸出,“跟我去医院。”
她笑得凄厉,“怎么,要带我去医院拿掉这个孩子吗?”
谈易谦没有说话,深沉的眸光始终滞留在夏子悠苍白如纸的脸庞上,没有人能知道此刻他在用凌迟般的力道鞭挞着他的狠心。
“你凭什么?”心,痛到无法自己,夏子悠的眼眸终究还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笑得比刚才更凄楚,眸光朦胧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逸出,“你若是强硬地逼我去医院,我就立即跟世人宣布你为了第三者而抛弃我和两个孩子的事实……”
他眯起眼,迸射出的眸光分明带着危险的警告,“你敢?”
“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呢?谈易谦,不是只有你会精打细算、深谋远虑,我也将了你一军,不是吗?”说完,夏子悠冷冷地笑出声,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是有多么的悲凉。
她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凄厉露出笑容的时候她仿佛在强硬地支撑着,她不知道她的身子已经摇摇欲坠。
他沉默着。
换她质问他,“你没话说了?”为什么这一刻看着他的时候她会迷迷糊糊?
他揽住她的肩,感觉到她浑身的冰冷,他强制命令道,“跟我去医院!!”
她用尽全身的气力推开他,“你这个混……”
孰料,她的话根本没说完,身子就已经支撑不住地倾倒,整个人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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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科医院。
病房外,罗伯特拳头攥紧揪住谈易谦的西装,咬牙逸出,“谈易谦,你究竟对子悠说了什么?”
谈易谦冷声逸出,“这里是医院,你最好给我冷静一些。”
罗伯特双眸喷火,愤恨逸出,“你以为我还会在乎这里是不是医院吗?”
“先生,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不要喧哗。”
一位护士路过,不悦地提醒正怒意盛浓的罗伯特。
罗伯特冷冷地瞪过谈易谦后,很不情愿地放开了谈易谦,咬牙切齿地逸出,“子悠要是有事,我绝不会放过你!!”顾及到谈易谦始终是夏子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罗伯特终究没有将拳头挥下去。
谈易谦闲适地倚着墙,眉心拢聚,薄唇淡淡逸出,“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更像是替受人欺负的女友而出头?”
罗伯特俨然受到刺激一般,急忙撇清,“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谈易谦半眯起眼眸打量着罗伯特,嘴角自若地扯出一抹笑,“其实我和夏子悠已经毫无关系,你若真的喜欢上她,你大可以名真言顺地保护她!”
罗伯特再次双眸冒火,“谈易谦,你给我清醒一点,躺在里面的女人是夏子悠,是那个你曾经花了三年时间都无法忘掉的夏子悠!!”
谈易谦若无其事地逸出,“这只能说明人真的是一种很善变的动物。”
“你……”
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护士打断了两个男人间的对话。“谈总,您的妻子醒了,您可以进去看她了。”在外人看来,谈易谦与夏子悠仍旧是一对。
罗伯特喜悦道,“她醒了吗?”
护士微笑点头,“谈总可以放心,谈夫人只是身体有些虚弱,也许是因为一时供氧不足而导致临时性贫血昏眩,但宝宝没有大碍,只是以后要多注意孕妇的营养和休息。”
谈易谦淡冷地回到护士一句,“你下去吧!”
护士疑惑看到谈易谦的表情,但也没有多想,随即离开。
罗伯特催促道,“你还不进去看看子悠?”
“你觉得她会愿意看见我?”
“你……算了,我等会儿再跟你算账。”说罢,罗伯特着急地走进夏子悠的病房。
……
病房内。
看着躺在床上脸庞虚弱苍白的夏子悠,罗伯特紧张问道,“子悠,你感觉怎么样?”
夏子悠滞愣地看着天花,什么也没有说。
罗伯特担忧地唤着,“子悠……”
夏子悠终于将眸光转向罗伯特,缓缓逸出,“谈易谦在外面吗?”
罗伯特赶紧点头,“恩,他就在门外,怕你不见他呢!”
夏子悠泛白的唇瓣好似很艰难地开启,“你去帮我叫他进来,好吗?”她已经有了决定。
“好,好,我现在出去叫他……”罗伯特立即奔出病房。
夏子悠重新将眸光转向天花,眸光依旧的呆滞。
过了几分钟,罗伯特迈着缓慢的步伐走进夏子悠的病房,站在床沿,迟疑了几秒后逸出,“呃,子悠……”
夏子悠问,“他呢?”
罗伯特嗫喏逸出,“易谦他……他可能临时有事……”
“他走了?”
罗伯特压抑着愤怒,“恩,如果你需要,我现在就去找他。”
夏子悠摇首,“不用了……罗伯特,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你可以先出去吗?”
“子悠……”罗伯特的这一声呼唤尽是不放心。
“我没事。”
“那好吧,我先出去……我就在门外,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恩。”
罗伯特离开病房后,病房内的看护亦跟着离去。
“护士小姐,能等一下吗?”
夏子悠倏然出声唤住了看护。
看护转过身,移至病床畔,微笑道,“呃,谈夫人,我以为您想要一个人静静……您是身体不舒服吗?”
夏子悠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哽咽着问护士,“我……我怀孕了,是吗?”
护士惊愕,“谈夫人您不知道吗?您已经怀孕有四周了。”
“宝宝……”夏子悠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询问她肚子里的宝宝是否安好,但是,下一秒,联想到她此时此刻的境况,她没有再问下去。“谢谢。”
护士提醒道,“谈夫人您的身体不太好,请多注意休息。”
“恩。”
“谈夫人您还有事吗?”
“没有了,谢谢你。”
待偌大的病房内只剩下夏子悠一个人后,夏子悠倏然用唇瓣咬住了手背,她难以控制地抽泣着。
她的月事晚了一个星期的时候,她就去药店买了验孕棒……
但她始终没敢拿出验孕棒来确定,因为她害怕知道结果……
她害怕看见验孕棒上出现两条红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她骗自己说她没有怀孕,骗自己说老天不会跟她开这样的玩笑,可是,她偏偏敌不过老天的捉弄……
为什么要这样的折磨她?
她用力地咬着手背,这才不至于让自己痛哭的声音发出,眼泪扑簌簌地滴落在洁白的枕头上,她深深嵌入手背的牙齿令手背上也传来了清晰的疼痛,但这样的疼痛却不及她心头所承受的千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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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看护听见病房外的脚步声,立即下床开门。
看护开门喊道,“谈总!”医院规定病人的家属是不可以在医院过夜的,但谈易谦出现却令看护无法去执行这个规定。
谈易谦声音压得极低,似也在示意看护放低声音。“关上灯,你下去吧!”
“是!”看护小声应了句,然后关灯,悄悄离开并带上门。
谈易谦轻步走到床沿,在黑暗中,他深深地凝视她熟睡的面容。
她的脸色恢复了些许的红润,但依旧难掩虚弱……
这时候,下午和医生对话的内容在他的耳际响起。
她下午的时候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谈总,贵夫人身体的情况还算良好,脸色看起来不好也许是和情绪有关,但贵夫人刚刚流产没多久,身体也不容许再有一点闪失,您若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就一定要多注意贵夫人的情绪,好好安胎……
我会的。
谈总,再次恭喜你……
……
细细地审视着她睡着时依然挂在眼角的泪痕,他缓缓地伸出手,无限爱怜地想要触摸她细致的脸庞,然而,当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他终究还是滞顿,撤回,最后回归到沉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