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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卿荷兵草他。苏卿荷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茫然失措地睁大了眼睛,心跳骤停,呼吸停滞,耳朵失聪,大脑失灵,世界一片安静。除了铺天盖地的雨声,震耳欲聋的雨声。
痛,浑身都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浸染着剧烈的疼痛,心脏像裂开一样,头颅像要爆炸一般,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剧痛难忍。
“小姐,你还好吧?”萧九月被她的样子吓坏了,“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话,对不起……”
她拼命摇头,拼命摇头,泪水顺着苍白如纸的脸颊汹涌不息,终于不顾一切地挣脱了萧九月的手,拼命朝马路对面跑去。
大雨倾盆,视线模糊,过往的车辆打开了刺眼的强光,一阵头晕目眩,她忽然诡异地停了下来,茫然失措地定格在了马路当中。
车辆越来越近,刺耳的笛声响起,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马路中间,双手抱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小姐!”萧九月吓了一跳,迅速冲过去将她紧紧抱住,飞快地扑倒在了路边。
可是,等她迅速起身,再低头看怀里安静的女孩,却发现她早已经没了声息。
*
医院。
萧逸轩匆匆赶了回来,脸色铁青地望着床上双目紧闭的女孩,“老爷子到底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你应该问问,九儿到底都跟她说了些什么。”萧七锦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少爷一定是疯了,才钦点这个愣头青去照顾小姐。”
“我怎么知道事情会这样啊?”萧九月才真是要疯了。她怎么知道,这丫头一听到自己是乔雁鱼就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呢?
话说,每天跟在他们身边,看少爷满腔柔情,她一脸糊涂,萧九月真心为这一对冤家感到捉急,刚才,她更加担心小丫头会因为老爷子的挑拨或者威胁轻易离开少爷。
她实在是太担心了,所以……
“那你知道什么?”萧逸轩声音阴冷,“再这样意气用事,早晚有一天,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还知道很多。很多你不知道的事。萧九月在心里悄悄地说,低头看看手臂上斑驳的血迹,唇角浮起一抹苦笑,其实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根本不用骂,她也已经心痛得快要死了,后悔得快要死了。在苏卿荷忽然挣脱她的手,奋不顾身地冲向车流的一刹那,她就恍然顿悟了自己的错误,一瞬间明白了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为什么少爷每天宁愿被误会,甚至被仇恨,宁愿独自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疼痛,也从不逼迫小木鱼去面对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个心思细腻如丝,用情至深至痴的男人,她真的越来越发现自己不够了解他。
表面上他霸道至极,也邪恶至极,可是,他对小木鱼的爱,却那么诚惶诚恐,小心翼翼。他真的曾经伤害过她吗?貌似从来没有。有的只是一次一次奋不顾身的助佑,不动声色的呵护,他狠狠地伤害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可是,老爷子到底跟小丫头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她会那么失魂落魄?为什么她对自己的身份那么抗拒?何止抗拒,简直是惊恐!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她一定要查清楚。哪怕被降罪,哪怕粉身碎骨,她也一定要把其中的秘密彻查清楚。
*
苏卿荷一直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第三天傍晚,才终于悠悠地醒转过来。
房间光线很暗,竟然没有开灯。
茫然地环顾四周,就看到了那个在沙发上独自喝酒的男人。茶几上一溜排开,整整十几个空酒瓶。竟然是啤酒!
苏卿荷愕然地望着他隐在阴影里的眉眼,那么落寞,那么孤单,却那么模糊,那样遥远,孤单得让人心疼,遥远得几近虚幻。
她只见过他喝红酒的样子,那么优雅,那么高贵,啤酒于他,似乎是格格不入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充满了平凡世俗的气息。可是很显然,还是充满了烟火气息的东西更加适合孤独买醉、放纵伤悲。
胸口闷闷的,头昏昏沉沉,四肢百骸都疲惫得没有一丝力气,悲怆再一次重重袭来,泪水再一次汹涌着,将世界淹没。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他,望着他独自坐在寂寞里,在毫不设防的状态下,一杯一杯,独自颓废。
他一直没有发现她已经醒了。愤怒地赶走了九儿,赶走了所有的人,他多想一把火烧了整个世界,什么都不要管,只紧紧抱着这个让他头痛的女孩,闭上眼与她同归于尽。
床上的女孩一直无声无息,整整三天,她竟然再一次沉睡了整整三天!他的心,也在这整整七十二小时的焦灼等待里一点一点焚为灰烬。
没人敢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连老总裁找苏卿荷谈话的事情,也没人敢告诉他。因为苏卿荷在昏迷前曾经斩钉截铁地说不要告诉他。
他知道的只是小丫头再一次莫名其妙地昏倒了,就跟前两次一样。依然查不出原因,依然毫无预警,可是该死的,一次比一次时间更长,这到底怎么回事?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终于喝光了桌上所有的啤酒,背靠在沙发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安静,空气里氤氲着伤感的气息,苏卿荷的泪水一直流不停,一直,一直,流个不停。
他终于叹口气,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她床边,在她身边慢慢躺下来,伸手将她的头轻轻抬起来,轻轻放进自己的臂弯里,就这样轻轻拥着她,在她身边静静地躺了下来。
她的泪水于是一滴一滴,热热地滴落在了他的臂弯里,他的身体瞬间僵硬,可是,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沉默着,任她的泪水迅速将他的胸前晕湿一片,迅速将他的心淹没在一片疼痛的海洋。
就这样静静地拥着她过了很久,很久,一直等她终于哭够了,伸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他才终于吻了吻她的头顶,将她紧紧地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宝贝,我们结婚好不好?”他开口,声音安暗哑。
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汹涌而出。
一百七十四、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
“好。殢殩獍伤”她含泪回答,爽快得几乎他的意料之外。
“呵……”他自嘲地苦笑,伸手摸摸她的头顶,声音里带着莫可名状的疼痛,“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嗯。”将脸贴在他胸前,她在他怀里静静地闭着眼睛。
她多希望还没醒,多希望还可以继续闭着眼睛做梦。亲爱的,就让我再醉生梦死一回,再最后任性一回。
“那好吧,你继续睡,我陪你睡,一次睡个够。”他在耳边叹息,声音低沉犹如梦呓,“但是从此以后,再也不许拿生病吓我,再也不许丢下我一个人。你昏睡,我醒着,这很不公平。”
“嗯。”她的鼻音重重的,不敢抬头,不敢看那双充满怜惜的双眸。
是的确不公平。想起整整五年他独自一人苦苦地支撑,想起雁鱼山庄他落寞的身影,她的心,一瞬间痛得连呼吸都不能。
她现在仍然想不起任何事情,她真的宁愿永远都不要想起那些被遗忘的往昔。她忽然很怕知道,她大脑里的那段空白里,到底都隐藏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她忽然很怕知道。那些固执地萦绕在脑海里的梦境,她忽然怕极了去回想。
她多希望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定只是一场梦。虽然,这于他真的太公平。可是,如果九儿说的话是真的,爷爷说的也是真的……
痛苦地闭上眼睛,没办法继续想象。头痛异常,心痛异常。
“怎么了?”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紧张地捧起她的小脸,于是,那泪痕狼藉满脸凄惶的样子再一次深深刺痛了他那颗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
“很痛……”她开口,泪水汹涌。
对不起,亲爱的,对不起……
她含怀多乎。丢下你一个人,真的对不起……
让你那么辛苦,那么孤独,真的对不起……
“哪里痛?”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我去叫逸轩……”
“不要。”她紧紧环住他的腰,紧紧地,生怕一松手他就不再回来,“不要……”
他脊背僵直地任她拥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今天如此反常。
“我爱你,彦哥哥,我真的很爱你。”她在他怀里,声音很轻,轻得犹如梦呓,泪水汹涌着,跌落在他清冷的怀抱里。
他曾不止一次威逼利诱,只为听她叫一声哥哥。所以,他真的是她的彦哥哥,而她,是他的小雁鱼吗?
他不敢置信地定格在那里,狭长的眸子瞬间氤氲起迷蒙的泪影,就那样脊背僵直地定格在那里,很久,很久,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所以,我们结婚吧,我愿意,我举双手加双脚愿意。”她闭着眼睛说。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丫头,你现在是清醒的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