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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进来自己觅了鞋穿上,她才想通原来是为他买的,还没有买它的时候,也就是下雨的那天,他踩着她的拖鞋看起来很滑稽,一直仇恨的叫着给他穿了小鞋。她把拖鞋放回去,拿了拖布把厨房擦干净。又延续把整个客厅擦干净,茶几上那张写着“七点来接你,有事打电话”的字条一瞬间又搅得她心慌意乱,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有些玩世不恭,一横一竖皆懒散,拐角处却傲骨凛凛。迟了那么久才看到,非浅静静端看了许久,心思有些复杂,而心思复杂的时候很想做点什么帮助遗忘,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会想起清修的话,一会又想起仲微失落的眼神,心里惴惴生着不安。开门出去,只是头昏眼热的想要去找他,却没想清楚找到他要做什么要说什么。电梯降到一层,她已经冷静,周仲微不是她,不会和她当年一样傻傻的站在那里等,为了等一个寻找等到肝肠寸断。围着小区跑了一圈,路过C52车位时觉得那里空落落的显得寂寞,当日那般不情愿原来到底还是被清楚记下了。发了一身汗才返回去继续做卫生麻痹自己。就那么极困极累的睡着了,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是躺在沙发上的,想起他昨晚反问的话来,“还继续打算把床让给我睡么。”没有让给他,自己也没有睡。
起来后,梳洗过又赶到机场,坐了中午十二点整的飞机回家。在妈妈身边又安心的待了一天半。回到B市时已经是初七的晚上了。出了机场她忽然很想给仲微打个电话,很想很想,没有缘由,或许是想知道他手机找到没有,或许是其他,比如报平安。电话拨通了她还在紧张,仲微“喂”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她忙拿到耳边,轻声讲:“喂。”没了下文。
仲微等了一会,问:“你在哪,怎么那么吵。”
她说:“在机场。”
他问:“你一个人?”
她说:“是啊。”
他说:“你别动,我去接你。”
她诧异,强调说:“很远的你不要来了,我在机场啊。”
他冷冷的语气:“我知道你在机场,你刚才讲过一遍。”
她重复道:“很远你不要来了,我坐机场巴士就好。”
他自顾自说:“我到了机场你要是不在就另算帐。”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还没明白过来,难道之前不算是闹了矛盾么,怎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仲微赶到机场的时候远远的就能看见非浅坐在旅行箱上搓着手,黑色的大衣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一张脸尽管被衣服上的帽子埋在深处那双明亮的眼睛还是熠熠生辉,让他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一眼便能认出是她来,像个在等待被人领回家的孩子,有一点无辜还有一点调皮,搓着手哈着气向四周环顾,他猛然有点心疼。
把车停在一边,走过去毫不客气的弹她额头,“你又犯傻,那么冷的天不老老实实待在里面等,偏要跑到外面来挨冻。”
她脸上露着喜色,吸着鼻子说:“我怕你找不到我。”
仲微匪夷所思的看着她:“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傻么,到了不知道给你打电话啊。”
非浅一脸嫌弃,噘嘴说:“我怕你傻到再把电话给丢了啊。”
尽管被反驳得无言以对,仲微心里却生出了喜悦,忽然觉得他的姜非浅回来了。
第二十四章
过了年第一天上班非浅根本没有状态,所以当王经理告诉她调令下来她要成为经理助理的时候完全没能转过弯来,傻傻的问:“是要接替吴秘书么。”
王经理摇头说:“不是,就是助理,隔壁的办公室一会清出来给你用。”
非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王经理说:“吴秘书会给你交代工作的,用心学。”
出了经理办公室跑来恭喜她的人很多,人多了就容易八卦,听说上面来了位新的经理,并且是位大美女,之类。她从被动听来的三言两语的描述中忽然觉得她知道新经理是谁了。而她却更在意她的花,走的时候太匆忙只得交代给初晓,中午的时候去和初晓一起吃饭顺便接她的花回家。所以当她抱着那盆君子兰幼苗在电梯口碰见沈乔悄的时候一点意外都没有,她知道是她,只是沈乔悄手里也捧着一盆君子兰,并且是一盆正在盛开的君子兰,和主人一样,婀娜中透着凌厉,而她怀里的那盆还只是肥嘟嘟的一团。
乔悄先打了招呼:“是姜非浅吧。”
她犹豫着该叫什么好,然后笑着礼貌的叫了声:“沈经理。”
乔悄脸上带着职业微笑:“你是这里第一个这么叫我的。”
看着沈乔悄进了专属电梯后,初晓忍不住精神抖擞:“那么漂亮的经理啊搞公关的么。”
非浅说:“我也不知道。”
初晓眨巴着眼睛问:“你不知道打什么招呼啊,看起来好像还挺熟的。”
非浅平静的说:“就是以前见过。”
不过她中午过后就不能平静了,本来部门经理根本是没有助理的,突然冒出她这么个角色来竟然也会有那么多的事做,她很诧异,想问问在没有她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怎么被消化掉的,却也只是想,哪里敢真的问出来。她以前除了特殊时期基本能够在下班时间离开的,即便是加班也晚不了多少,现在看来是要死拖活拖了。而仲微的电话又在她手忙脚乱的时候打了来。
他问:“还有哪里是想了好久的,我带你去吃。”
非浅无奈的说:“少爷啊,今天恐怕不行。”
他乐呵呵的问:“怎么了,你家小姐罚你扫院子么。”
她笑起来,想了想还是不能跟他抱怨,只说:“大概会晚点下班。”
他好脾气的说:“没事,我等你。”
非浅好奇的问:“有什么好事么,你什么时候变得好心肠了。”
他说:“是坏事,大坏事。”
一直到晚上九点钟吴秘书才肯放她走,临走的时候一脸忧国忧民的交代:“明天记得化妆。”
她到了楼下突然想起仲微说要等他,左右都不见有停在路边的车,才拨了他电话。
他冷冷的说:“我吃过晚饭了。”
非浅也冷冷的回话:“那算了。”
他口气拽到十万八千里:“算什么了,站那等我。“
她反问:“你不是吃过了么。”
他本来想说你不是没吃过么,却本能的不客气道:“吃夜宵。”
其实他只是口气不客气罢了,很快就把车开了来,虽然面色还是冷的。非浅看着好笑,说:“不是跟你说会晚下班么。”
他问:“你闯什么祸了么。”
她说:“你想什么呢,我是升成经理助理了。”
他明显把速度减慢了,严肃的问:“什么经理需要助理。”
非浅叹气说:“我也奇怪我们王经理需要哪门子助理。”
他笑:“那是不是要恭喜你离‘不可或缺’更近了一步啊。”
她抿着嘴生气,“你怎么那么记仇。”
他思索了一会说:“要不你来给我做助理吧。”
非浅指着前面叫:“停停,我想吃那家!”
吃饭的时候,非浅才想起来问:“出什么坏事了。”
他把胳膊盘在胸前只看着她吃,温和的说:“等你吃完了再说吧。”
#奇#她擦了擦嘴说:“吃完了,你说吧。”
#书#他指着盘子问:“怎么吃那么少?”
#网#非浅难得着急:“你快说吧,说不定一会我不想听了。”
他笑起来,眼睛很明亮,闪闪发光的那种,望了她一会才说:“逗你玩。”
非浅就低下头继续吃饭,他大声笑出来,“我说你这人怎么没心没肺的。”
她头也不抬的说:“好过某人的狼心狗肺。”
某人还是笑,只是笑得有点无奈,“我明天要出差。”
她抬起头问:“你以前不经常出差么。”
仲微词穷,咬牙讲:“当我没说。”
她才笑:“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表情也没即刻转暖,“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非浅配合的瞪着眼睛啊了一声,两个人互视着忍不住浅笑起来。
送她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仲微下车送她上了电梯才舍得放手,又把快要合上的电梯门扒开,突然问:“姜非浅,你是我的女朋友吧。”
非浅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发蒙,可是他问得那么平常,好像只是在好奇“姜非浅,你是我们班上的同学吧”一样平常而诡异。脸没来由的渐渐有些发烫,不知道回答了之后他会要求些什么,所以有些喏喏,“算……是吧……”
他笑着说:“干脆点。”
她跟着笑:“算。”
他站进电梯,揽着她吻了吻额头,说:“那要每次送你回家到什么时候。”
非浅咬着嘴唇说:“你不想送就不要送了。”
他笑:“你以为我要吻你啊。”却把嘴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