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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答:“日里万机。”
他直接挂了电话。非浅对他的不礼貌早见惯不怪,只是多少有些失落,他那么容易就认输,足见真心少得可怜。
挂上电话不久,经理万分火急的把她招到办公室,交给她一个文件袋说是大老板开会要用的,让她赶紧给送过去。嘱咐说,把手里的活都停下,立马过去。
非浅受宠若惊,是大老板啊,连电梯偶遇都没遇上过的庐山真人。
出办公室时,经理又强调说:“就直接在那边下班吧。赶紧打车去,别耽误事。”
她已落入陷阱尤未发觉还特贫气的回眸一笑:“是,这就去,我打直升飞机去。”
等到了世通中心推开旋转门,右眼皮就开始跳,她一边揉眼睛一边细琢磨着,反正一会不用加班,今晚可以早早睡觉,明天是周六睡他个天翻地覆,把缺的觉一口气补回来。眼睛还在揉,不小心撞到了人,赶紧说了对不起。急急奔向电梯,被人拉住胳膊问,“撞完我就走啦。”竟是他的声音。
她没好气,要是别人还能好好的道个歉,是他的话,只怕连那句对不起都应该收回来,一准是他故意过来撞的。抬头瞪他,说:“撞完我还有理了。”
他冷笑:“撞你?你不是日里万机么,跑到这里来,难道不是专门来撞我的么。”
她觉得眼前的人该被万箭穿心,压根连你在哪混饭吃都不知道,你怎么那么自作多情。不服输的冷笑回去,“原来你是那么好撞的啊,你不应该叫周仲微,你应该叫周大运。”
他挑了眉毛,指着她对她身后的人说:“敬仁,这就是你们公司的好职员,一张嘴铁齿铜牙,逮谁咬谁。”
非浅一惊,林敬仁!就是那个大老板的儿子,号称天上掉了个林哥哥的林敬仁。她转过身,不敢仔细打量,低低的叫了声:“林总。”
“你就是姜非浅吧,王浩说派你来送文件的,辛苦你了。”
林敬仁的声音宽厚,听着很舒服。她把文件袋递过去,继续老实巴交的说:“应该的。”
他问:“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仲微插话说:“多新鲜呐,她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又不是你们公司的细菌。”
非浅趁机通透的瞄了一眼林哥哥,果然是好面相,面带笑容,五官清秀,两道黑铮铮利剑眉飞通入鬓。正赶上他拍仲微的肩膀,一副梁山大哥的江湖做派,坦荡荡。
她肯定的说:“第一次见。”
仲微不等林敬仁说话,拉起非浅的胳膊说,“东西送到了,人我就带走了。”
出了门,她也不理他,抽出胳膊扭了头就走。他又伸手拉着不放,“你怎么就跟我来劲呢,见了敬仁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你对我也能服贴一次么。”
她说:“对不起,我对耍小聪明的人一向看不起。”
他说:“我哪耍小聪明了,我就是想找你吃顿饭,怎么了。”
她说:“这要是不算小聪明,那就应该算下三滥了。”
他却笑起来:“非浅,姜非浅,你还别说,我真想下三滥一回。”
她一时还没想出怎么顶撞回去,他扛起她来就往停车场走,她那天难得穿了西装裙,也不敢大动作挣扎,急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把她扔进车里,说是扔,也不过是力气重了点的放进去。假装生气的说:“老老实实的别动,你再跑我就用绑的啦。”
也许是他的威胁起到了作用,反正他从副驾车门到坐到驾驶座上,再到按了安全锁,她都没有动作,用仲微的心里话讲,就是没有制造新的麻烦。可是她忽然惊醒了一样,抓起他的胳膊就咬。实在是出其不意,他还要先稳住方向盘,才惊叫:“松口,快松口。我明天就给你送个烈女牌坊还不行吗。”
她一瞪眼,就放了手。仲微看看胳膊上的牙印,反手去捏她的脸,恶狠狠的说:“什么女人这么心狠。”说出来倒像是情话了。
她正当防卫,大声说:“烈女。”
他说:“你不要总一副革命英雄的壮烈姿态行么,你能不能也偶尔小女儿样一把。”
非浅斜了眼神睨他。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坏笑说:“就是这样,保持。”
她一开始只顾着跟他闹别扭,等发现已经不知道开到哪个荒山野岭的时候,才想起来问:“这是去哪啊。”
他嘿嘿一笑:“把你卖给黑山老妖。”
她说:“能得多少钱啊。”
他煞有介事的说:“钱不钱的不重要,关键是沟通感情。”
她噗哧笑出来。他说:“总算是笑了,你怎么那么难哄。”
这个人什么便宜都让他占尽了,气了半天人,到头来反倒成了他的好心。
她问:“到底是去哪啊。”
他啧啧的说:“你早有这好奇心呐,我就不用费劲折腾了。带你去看流星雨。”
她没带眼睛大跌不下来,只能下巴拉得老长,“你怎么那么恶俗,学谁不好,学什么F4啊,早淘汰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他说:“谁恶俗啊,要恶俗也是你先,谁那天做饭的时候哼哼唧唧的。”
她理亏,她做饭的时候就喜欢哼那首陪你去看流星雨,早知道他在旁边观摩就应该留个心眼,大唱特唱大刀向敌人的头上砍去。可是不能承认理亏,跟着他学耍脸皮厚,“你就为这个带我去看流星雨啊,挺有心的嘛。”
她以为他会防守反击,没想到,他从善如流,“你才发现我有心啊,迟钝。”
跟他过招,她永远没收胜算,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剑走偏锋,防不胜防。只好在还没有一败涂地的时候选择沉默。
车子一路开到山顶的天文观测台。她讶异,这么高精的地方他竟然也能有办法进去。
非浅完全是刘姥姥,眼红心热的看着那些仪器,问:“那个可以看见土星环么。”
他拉住她企图张牙舞扎的胳膊,说:“别动,动坏了就算是卖给黑山老妖也陪不起。”
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小气。”
他没接招,拉着她没撒手,非浅只好跟着他走。难怪越走越冷,原来是上了露台。
她央求说:“还是下去吧,这里连个望远镜都没有,还冷。”
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她,她错愕,不接。他其实知道她的反应,直接给她披上,顺手揽她在怀里。她挣扎可是敌不过他的力气。周仲微始终没讲话。她反正觉得靠在一起暖和,他也没什么过份的举动,也就渐渐消停。
他指着天空,她顺着抬头望,一时心潮澎湃,满天繁星。仿佛整个天幕之下,有穹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相互依偎。城市待久了,已经不知道星星是如何明亮了,只知道偶尔抬头时,一闪一闪的都是飞机的翼灯。她心里有一种叫感动的东西在复苏,在壮大,满天的星星真像是满天的眼睛,好像回到童年时斑斓的美梦。
她不自觉的开口唱:“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他哈哈大笑,问:“美么。”
她说:“真美。”
他一一指给她看,“那里是猎户座,那里有三颗最亮的星星,看到么,那是猎人的腰带。那里是天狼星,那里是金牛座。”她偏着头看他,他的眼角流露的都是精彩,他永远是那么自信。
她问:“流星雨在哪里。”
他指着天空一际说:“就是那里,应该就快了。”
可是他说的快了,不知是何年何月了,非浅很想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结果险些昏昏睡去,直到他微微推她,低声说:“傻丫头,许愿啊。”
她才震惊的清醒过来,真的是流星雨,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美丽,刹那妖娆以致于已然无华。突然就看到了,突然就消失了,还没来得及激动转瞬就是失落,这样就是极致的美丽吧,稍纵即逝。
她说:“星星在跌落前都会用尽最后力气闪烁一瞬。”
他笑,问:“许了什么愿。”
她反倒调皮起来,“你先说。”
他挑了挑眉头,好像在说,女人啊。然后微笑起来,“我不用许愿,你就在身边啊。”
她搡他,也是笑,“这招骗过几个小姑娘啊。”
他说:“天上的星,数不清。”
她问:“你第一次来这里几岁。”
他答:“十八岁。”
她又问:“和小姑娘一起来的么。”
他望着天空说:“对。”
那一刻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片锦绣,明眸闪闪透出光芒。
他低下头,说:“非浅,你做我女朋友吧。”
她问:“有没有觉得这一路寻来好像只是在找她。”
他一直看着她脸上的认真,不忍心把她的茫然继续看下去,又仰头看星空,没有回答。
过了很久很久,四周静得好像能听到寒风过隙的声音留恋耳畔,她静静的说:“我是。”微不可闻。可是他还是听见了,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