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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跑得飞快,看也不看,他从悠言身边擦过,狠狠撞过悠言的肩胛。悠言吃痛,手抚上肩膀,微呼出来。
对方却并没有停下来道歉的意思,顾夜白脸色顿时一沉,身形微闪,已拦在他前面。
悠言走了过去一看,那是个身量甚高的男人,非常年轻,年纪和他们相去不远。长相虽不及顾夜白,但也甚为英俊,衣着出众,只是眉宇间却布满了狠戾之气。
“你什么意思?”男人冷冷道。
“道歉。”顾夜白敛了眉,语气同样深冷。
男人冷笑,“神经病!”扔了话,侧身便要往前走。
“道歉。不然,这一下,请你还回来。”顾夜白身形更快,再次拦下他。
“好狗不拦路。”男人暴喝,伸手便向他推去。
悠言本来想劝顾夜白放了那个人,但看他横蛮无理,甚至于出手伤人,心里一恼,这话到嘴边,翻滚一下又咽了回去。
顾夜白轻皱了眉。
他左手还拿了行李,悠言只觉眼前一花,她的情人右手往前一送,也没见他怎么动作,已把那人掼了出去。实际上,那男人的身高体形比顾夜白要更高壮一点。顾夜白的身手在这两年又长进许多。有一次,几个人一起喝酒,龙力就这样说过。仓库一战后,顾,龙两人竟成了朋友,大出当日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悠言微微一笑,挽上顾夜白的臂。
那男人从地上起来,狠狠啐了一口,瞪视着二人,怒红了双目。
顾夜白看也不看他,只揽了情人的腰,径自前行。
未几,背后却有冲力撞来,饶是性情冷漠,这一下,顾夜白也微微动了怒,他袖手轻轻推开悠言,转过身。,眸中流光扫过那男子,光芒酷厉。
那男人刚在他手下吃了大亏,被他的气势一摄,不由自主收了脚步,身体却收势不及,往后一踉,模样狼狈。但他眼里那暴戾凶狠,鼻中嘶出喷气的声音,叫人不舒服之极。
悠言紧蹙了眉,心想这人真是无礼到极点。
她是为惦奠母亲来这一趟旅行的,并不想多生事端,刚要对顾夜白开口,一个清脆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峰,发生什么事了?”语气很是焦急。
随即,一个身影快步奔到那男人身/边,看过去是个容貌清丽,身段高挑的女孩。
男人哼了一声,突然甩手狠扇了那女孩一个耳光,又森森看了顾夜白一眼,才扭头离去。
悠言大吃一惊,顾夜白一向对她爱宠有加,别说动手,便是她惹毛了他,骂,他也舍不得,最多就是板个冰山脸,对她冷漠一阵子。她几时见过这副情景?
那女孩望着男人的背影,怔愣了好会,嘴角拉过悲凉的笑。
悠言怒极,快步冲了上前,要去截下那个男人。
顾夜白对别人的事情,向来半点不萦于心,但自己的女人,却绝不容别人欺负了去,眉头一皱,已走到她身边。
男人捏了拳,本要向悠言挥过去,顾夜白怒极冷笑,一手格下。
那人惮忌顾夜白,再也不敢轻易动手,一时惊怒交集,却又动弹不得。
那个女孩走了上来,感激地朝悠言看了一眼,双手却飞快按到顾夜白臂上,摇了摇头。
顾夜白眸光一闪。悠言与他,二人都爱对方逾生命,情人间心意相通,他脸上动作虽微细,她还是捕捉到了他神色间那一簇而过的复杂。
她正觉得奇怪,顾夜白却住了手。那男人狠狠环了各人一眼,便返身飞也似地跑了。
悠言忧虑地看向那女子,指指她的脸:“没事吧?”
女孩自嘲一笑,摇了摇头,道:“谢谢你。刚才如果我男朋友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代他向你们赔罪。”
“对不起。”
悠言慌忙摆摆手,“没事,没事,倒是你,要不你跟我们进去,我包里有药油,我帮你擦擦。”她想了想,又低低叫道:“他是你男朋友?”
那女孩尴尬地抚抚脸,低声道:“我叫周冰娜,他是男朋友吕峰。他这人脾气火爆——”
“那你怎么还和他一起?”悠言忍不住道,又意识到自己这话有点无礼,但想起那人,心里恼怒,一时怔愣。
顾夜白淡淡道:“言,晚了,进去吧。”
悠言应了,周冰娜笑笑,朝二人颔首,便转身离去。
“冰娜,我叫路悠言,我们住在——住在”她顿了一下,扭头求救地看向顾夜白。
顾夜白揉揉她的发,朗声道:208房。
悠言赶忙又接上:“你有什么,找我们啊。”
周冰娜身子一震,回过头,轻笑,“那真是巧了,我们就在207房。”
与周冰娜告别后,两人进了旅馆。踏进旅馆那一刹,悠言心里微微一颤,突然觉得有什么在背后窥视,转过头,狐疑地看了一下。
顾夜白问:“怎么了。”
“我觉得背后有东西。”悠言没头没脑道,语气却是不安。
顾夜白一笑,抚抚她的背,“你这胆小鬼。”
悠言不满嘀咕了声,便没有注意到顾夜白微微沉了的眸色。
第一百零五话 顾夜白的欲望
这一晚,两人并没有外出游玩,悠言被顾夜白下了禁足令。她明白他是怕她累了,也不跟他争拗什么,只乖乖听话。
顾夜白冲澡出来,却看到悠言一脸呆愣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拖了一头湿发不去擦,那水珠把被单滴湿了一片。他皱眉,返身回浴室拿了一方毛巾,坐到床上。“头,拿来。”沉声道。
悠言吓了一跳,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好血腥的说法。”趴到他的腿上,任他效劳。“小白,你说冰娜为什么还要和那什么峰在一起?”她闷声道。
“你这多事精。”帮她擦拭着湿发,顾夜白笑斥道。
悠言笑了笑,往男人怀里钻了去。
“我终于发觉啊,你是很好很好的。”末了,又补充一句,“Very good!”
顾夜白嘴角一抽,大手狠狠往她头上一按,“别拿那男人跟我比。”他语气冷淡,又布满浓浓的不屑。
悠言扑哧一笑,爱极了这男人的别扭,抬手拉下他的脸,轻轻吻上他的唇。
开始,顾夜白还能保持自若,她吻她的,他擦他的。一来二去,他的气息也渐渐紊乱了。他并没有像往日那样或温柔或疯狂地回吻她,她见着无趣,在他唇上啃咬了两下,就又趴下来,在他腿上寻了个位置,仰面静静去看那窗外的山林。
他的唇却压了下来。
她听到他在她嘴角浅浅的笑。接吻过多次,每一回,却还是会紧张,心跳,还是会乱,呼吸,也会急促。因为是他。深深冷冷的男人,唇也是温暖柔软。吻,越来越深。他的舌挑过她口腔内每一寸的肌肤,又轻轻推至她的咽喉深处。那感觉让人难受,又燥热不安,悠言扯上他身上的浴袍,想推开他,却又舍不得。正矛盾挣扎,空气轻打在身上,明明开了暖气,一阵微寒的颤栗还是从皮肤毛孔沁出。眼尾一扫,却是袍子已被他褪到臂上。她里面没穿任何东西,洁白美丽的身体便呈现在他眼前。他停止了亲吻,凝着她。
悠言脸如火烧,想伸手去把浴袍拉上,他的手却阻止了她。分别,桎梏着她的双手。灯光很昏,气氛很暧。终于,他把她整个抱起,放到枕上,身体覆上她。吻上她颤栗的身子。悠言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柔的爱抚,又渐渐热烈得失去控制的动作。两年了。他们很亲密。她也打心里知道,他爱她,深深地爱着。但是,他一直没有把她变成他的女人。明明有几次,他便差点失了控,到最后却依然能冷静自若地替她穿上衣服。也许说出来,很不知羞/耻,但她确实已经为他准备好。是他,她就愿意。她知道,他想要她,却在压抑。有时,她很想问他,为什么。只是,她脸皮再厚,这种话,怎问得出口。
他的手离了她,然后,灯光,一下熄灭。替她衣服拢上,又在她唇上一啄,“睡觉,不然,明天你又得赖床。”这一次,他还是一如以往。他轻轻翻了个身,没有抱她。
把脸贴上他宽厚的背,她咬着唇,声音,很小很小。“可以的。”
顾夜白心里猛地一动,转过来,把她搂进怀里。细细吻上她的眼睛。“言,你等着。”他的声音,又低又哑。
悠言懵懂,“等什么?”
他又拍拍她的脑袋,轻声训斥,“睡。”
悠言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安恬地合上眼睛。真的不懂他说什么,可是他的怀抱是她这一辈子最温暖的归宿。妈妈,我带他来给你看。你看到了吗。这个男人对我很好。我不知道,我们以后能走多远。但我想去为他坚持,去努力,好好活。她只知道去寻找字面上的意思,却没听出他话里的炙热。
他想要她成为他的,很早便想了。他们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