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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陪我走走吧。”陶花釉朝她温和得一笑,像是能洞穿澄二的小心思。
澄二惊讶的转头看他,连忙回应,“不介意。随便走。”
“刚刚其实挺危险,那么多人叫你,你怎么就是站着不动?跟个木头似的。”他忽然笑起来,不是平时尖酸跋扈时那般诡异,而是咧着嘴就跟小时候那样露出两颗虎牙,一脸阳光。不过在澄二记忆里,他每次这么笑,都是在看她出糗。
“噢。……|||我腿抽筋了,没法动。”澄二哪能告诉他,其实你还有个名字,叫袜子哥,而自己会不要命就是因为光看你了。估计他根本记不得自己帮过她。可最让澄二耿耿于怀的还是他那双稀奇的袜子。小时候,哥哥可没这种嗜好。难道因为妻子过世,他就疏于内务,连双袜子都穿不好?真真是螺夫难当。
他开始寒暄,“小明最近在学校还好吧?”
“挺好的。现在他英语成绩很稳定。”
“都是你的功劳。”
“哪呀。那是小明自己用功。”
“黄老师,能赏个脸吃顿饭吗?”
“别客气。老师帮助学生,天经地义。”澄二可不想再要张餐券,然后一个人吃饭。她又不是穷得吃不上饭,谁要他赠券?
“你对我似乎有些误会。这次我可是极有诚意。”
“这……个……还是不用了。”澄二仍是摇头。
“你要是不信,要不现在就去吃?下了飞机我还没吃饭。不过——今天这顿必须你请我。”
“什么?不是你谢我吗?”澄二觉得他能把黑白颠倒,什么歪理都想得出。
“刚刚是谁救的你?做人不能忘恩负义,谁谁谁还是个做老师的人,要以身作则。”
“你用包砸我的头,就是救人啊?要不是我自己体质优异,天赋异禀,早就被你一只包谋害了。”
“我是看你脑壳偏硬才砸的。不会有事。别啰嗦,快点,请我吃饭吧。”
“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身上没钱了?平时不是只要拦辆车吗?今天吃饭还要我请?”澄二抖抖眉毛,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黄老师,您果然天赋异禀,狗鼻子真灵。今天我身上没带多少人名币,哟,气味闻不到了吧。”
“你再说我属狗的试试,你的饭就别想吃了。”
“我饿了,那走吧。”
都到了这个点,澄二只好带他进了家夜排档,“这家酸菜鱼比那街上的鱼馆都正。”澄二叫了声老板,“大碗酸菜鱼,三个小炒。”
“老板,再来五瓶啤酒。”陶花釉接口。
“你心情不好?”
“没事。你难得请客。我自然要让你多破费破费,不然我会心理不平衡。”
“真是小气。”澄二仰起头,白了他一眼。
他却只顾低头笑。
“你没兄弟姐妹吗?怎么看来看去就只有你跟小明过日子。”
陶花釉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澄二,才缓缓开口,“我还有一个哥哥,不过死了。”
“只有个哥哥啊?就没别的姐妹吗?”澄二问得别有用心。
握在手里的酒杯略微迟疑,眸色跳动着莫名的光芒,一抹滑出的浅笑立刻掩盖住所有的异样,“没有。黄老师,你有个姐姐吧。”
她完全失神,情不自禁出了口,“我还有个哥哥。”他不把自己当回事吗?为什么不说有姐妹,他明明有个妹妹的。他难道不记得了吗?怎么可以这样?澄二的心快要崩溃,她希望他能记得她,就算只是一个名字。
“有个哥哥?怎么没听人说起过。”
“没人谈起。因为他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就死了。”
“噢。澄二啊,不介意我喊你澄二吧?”
“随便喊。”
“我发现你跟我认识的某个人很像。”
“是吗?是吗?”澄二眼中重燃斗志,“是谁啊?”
“说出来,你又不认识。”陶淡淡笑笑。
“不要紧的,你说吧。我们可以从不认识变成认识嘛。”
“可她死了。”他面无表情,却听着让人心中一凉。
唐三彩也死了,他指的是自己吗?澄二满怀希望,“噢,那她是做什么的?”
“插画家。”陶花釉一口气吞了一杯啤酒,口中默念,“也许。”心底已然一片荒凉。他还记得她小时的愿望。
澄二沉默了,她哪有福气做什么插画家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
夜排档晕黄的灯泡发出温暖怀旧的光,同样在怀念,怀念着同一个人,可他们却偏执得误以为各自鸡同鸭讲。
十字路口,空得吓人,居然一辆车都没有。陶花釉满身酒气,一开口就大舌头。在人行横道等红灯时澄二竭力制止他的舌头音。
当红灯跳动时,澄二还在郁闷,为什么他一喝酒就变成这种白痴?突然右手手掌一暖,清晰无比的触感,使她大脑一片空白。双腿竟不听使唤,跟着身旁那个人的步伐,奔跑。就跟以前一模一样,他又怎么敢说把自己忘了?
“到了。”他呼出一团酒气,澄二低头却早已流泪满面。他根本什么都记得。
他很快松开了她的手,像什么也发生似的,就仗着自己喝了点酒,却把身旁的澄二感动得一塌糊涂。
“你怎么了?你在流鼻涕?”陶花釉喷着酒气的脸辏近她,好奇得盯着澄二的鼻孔。
“我感冒了。”澄二窘迫的捏住鼻子。
“咦,你怎么能把眼泪从鼻子里流出来的?好厉害。”他笑得咯咯响。
这下,真把澄二惹怒了,“你变态!”
成功把这个臭熏熏的醉汉送回了家里,他慵懒得靠在沙发上,歪着脑袋,从口袋里挖出一百元大钞,“给,你的打车钱。”
他身上本来就有钱,“你骗我!”澄二大吼。
“没有,我只是跟着你的思路走。天太晚了不安全,你还是打车回吧。”
澄二竟分不清他到底是醉还是清醒,为什么他喝醉了还能这么思路清晰得妥善安排自己呢?虽然晚上风大有点冷,可这一刻澄二心里仍是暖洋洋,最起码哥哥没把她给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快乐!
送首歌。。
要是好听,来点儿反应,好不?(╯﹏)b
相亲把把关
经过这次馆暴(旅馆暴力)事件,在精神上对澄二爸妈产生了极大的触动。最近一次家庭会议上澄二妈郑重并沉痛得总结了一条“我们家缺个靠山。”这是一个严肃并发人深省的问题,对于像他们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家庭来说,维持一个旅馆的正常运作会伴随多样化的风险需要付出非常人的心血。
没开旅馆前,澄二爸妈因为工厂改制,由两名勤勉的优秀干部一下贬成了下岗工人,对家庭的打击绝对是重创。应该是符合否极了就泰来的规律,他们在机缘巧合下买下了这个旅馆。澄二爸妈同时也认为他们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全跟他们生了个好女儿有莫大的关系。但自从那次小女儿抱回只古董文物过后,相当于大马路上捡百元大钞的运道就再没显过灵。所以说,没有澄二根本就不会有这旅馆。
钱向西听人说起陶渊明那小子的老爹是如何如何神勇如何如何无敌得威慑住一大帮子坏蛋时,他眼里满是羡慕还有道不完的好奇。他后悔自己没能看见现场直播,听别人转述的往往最缺乏直观后的激情。
“外婆啊,您倒说具体点当时到底是一对几?”向西吐着瓜子皮,咂着嘴,向织毛衣的外婆打听有关陶花釉的英雄事迹。
“七个,八个还是九个。诶呀,我记不清了。”她提了提手里的毛线,“西西,你问这么多干嘛?”
“外婆,到底是七个八个还是九个呀?”向西指了指脑门,“您看到没,这儿这儿,我有强烈的求知欲还有精确认真的科学态度。您可不能糊弄我。”
“我看你这是皮又痒了。我这叫你小姨收拾你。”姜还是老的辣,三言两语就摆脱了小鬼的胡搅蛮缠。
“那我不问你,直接去找小姨。”向西才不会轻言放弃。
澄二从楼上下来,被向西直接拦截。澄二听他问了若干问题后,心里只要一种想法,早知道她该用手机把全过程拍下来的,也省得被他这个烦人精骚扰。
大概是被小西那小子勾起了澄二妈对那件事的惨痛记忆,老太太放下手上还没成型的毛衣,重重叹气,口气深沉,“澄二啊,你说我们家没个靠山将来这店该怎么办?”
“没事。您别瞎操心。又不是天天会有人上门闹事。”
“你不懂。我是想问你,靠山,你什么时候给我们找个靠山?”
“靠谁不如靠自己。”澄二实话实说,是个靠山也会有倒的时候,最最安全就是把自己培养成最坚实的靠山,虽然有些困难。
“太累了。”老太太肩膀一缩,像只唉声叹气的皮球。小女儿不明白,她娘是想不劳而获捡个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