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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胤禟,被自己的兄长和福晋算计!难怪他有时会表现得心狠手辣!
处在这种环境里的人,不这样,便没有生路吧?
我在心里感慨半天,回过神来,却见纯禧又依偎到胤禟的怀里去了。
“……九哥哥,虽然相隔千山万水,可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你,”纯禧抱住了胤禟的脖子。“我日日夜夜只想和你在一起,九哥哥,人家好想你!”纯禧语带哭腔,让人听了心酸。
我若是胤禟,便会成全了她。
本该冲进去制止两人的,可我却闭上了眼睛。虽不想看到胤禟像对我一样和别的女人亲热,可我就是不想进去阻止。
阻止了,得到的是他身体的忠实,可他的心呢?我便看不到了!
里面的人沉默着,让人揪心的沉默。
过了好一阵,才听到胤禟平静的声音道:“不,禧儿,我现在只能把你当作妹妹!”
“为什么?”刚才那个令人怜惜的小猫忽然变得狂躁。“你以前不是喜欢我的么?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我听人说了,你从一到这里,就一直跟那个女人腻在一起,别的女人连看都不看一眼!我还以为只是传言,想来试试,却原来是真的!”
她,她来找胤禟,是想试试这传言的真假?已经嫁了人,还管着老情人跟别的女人亲近,纯禧究竟是处于什么心理?女人的嫉妒?还是把胤禟看作自己的,不允许他爱上别人?
这人的心思啊,真是复杂!
“是,我爱桃儿!”是胤禟平静的声音。我的心却随之狂跳。
“她?她有什么?不是我的替身么?”纯禧的语声更加急躁。
“开始是,现在不是。现在,她是她,你是你。她调皮捣蛋,古灵精怪,不是个听话的女人。可我就是喜欢她,离不开她,没人能替代她在我心里的位置……”
后面的话我没听下去,有这几句话就够了!胤禟的话解了我心里一直存着的那个结…………纯禧的替身。我不是替身,我就是我。胤禟爱的只是我。
我钻到一个无人的蒙古包中,坐在地上,双手握拳捂在嘴上,满脸的泪花,却是闷声而笑。
是幸福的泪。
够了,这就够了!为发爱留下来,舍弃了自由的生活,是有些遗憾的。可如今,胤禟以爱相报,我,没有了遗憾!
我傻傻地坐在蒙古包中,又哭又笑,直到一个衣着华贵、身形彪悍的蒙古人进了包房,奇怪地望着我,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擦了擦自己涕泪横流的脸,说道:“呃,那个,不好意思!我占用的包房犯了会儿傻,可没动你这里的任何东西。你就当没看到过我好了。”说完,我便一阵风似的溜了出去,留下那人在身后一通大叫。
172 绝响
我心情大好,回了烟雨楼,看到屋角放的那把吉它,便悄悄拿了吉它策马向附近的小山行去。
这吉它是下人们收拾行李时,给我放进去的。虽然没在她们面前弹过它,但她们经常听到我的房中传出乐声,多少能猜到些。知道这是我的心爱之物,便自作主张地给我收拾进来了。到了这里,我才发现,只好把它放在屋角不起眼的地方。
胤禟严令禁止我在这里弹吉它,所以来了这里以后,一直没碰过它。可是今天心情实在是很好,十分想弹上一曲撒个欢,便把它装在布袋中悄悄拿了出来。
自然不能在人前弹,想起前几天跟胤禟曾去过一个叫青峰绿屿的地方十分幽静,便向那个方向行进。
那是一个小山峰,峰顶平坦开阔,面积比一个足球场还大,建有两间小屋。平时人迹罕至,十分幽静。山峰的一侧下面是一个笔陡的悬崖,前面没有山峦阻挡,视野开阔。站在崖边一眼望去,翠茫茫起伏的山峦尽在脚下,绵延千里直至天边。
我上了山峰,取下马背上挂着的吉它。坐在崖边的一块平整的山石上,山风徐徐,草木发出轻柔的沙沙声,令人感觉十分舒爽。崖边的一株小草上,一只蝴蝶正在痛苦地破茧而出。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优雅。
心中安然惬意,我开始颤动手指拨动琴弦。琴弦上立刻流淌出一个明净幽远的旋律。曲调舒缓清幽,雅韵天成,时而高亢如白云飘浮际,时而低徊婉转如入幽深岫谷。我望着眼前葱翠辽阔的山景,听着指尖潺潺而出的曲声,只觉心境开阔静美,一切浮躁都随之远去无踪。
这曲岫壑浮云》是我以前极爱的一支曲子,最好听的是萧与钢琴的和奏。钢琴如银珠落玉盘般的琴音以其“乐器之王”的泊泊大气伴着时而高亢辽远、时而清幽高洁、时而又深沉喑哑的萧声,如浮云飘浮山间,又如翠谷幽远引人神往。倒与眼前美景声色交映,贴合得恰到好处。
若是能再听到一曲那绝美的奏响,该多好……
是我的幻觉吗?好像真的听到了萧声。
那萧声就在身后,它静静地加入吉它曲声之中,两种乐声似两只美丽的蝴蝶,在山间嬉戏追逐,一会儿追戏着越攀越高,尽现辽远开阔,一会儿又急转直下,如游鱼般忽然下潜。吉它的指弹奏与钢琴琴键发出的乐声极为相似,与萧声配合不亚于钢琴。
那萧吹得颇有韵味,意境高远,直吹到人的灵魂深处,显示了吹萧人的胸襟开阔,内蕴博雅。
加上的萧声,曲子一下子如注入了新的灵魂,舒缓的曲调如被人一页一页地翻动厚重的历史书,陈年往事历历在目,令我想起自己两世短短的三十年的人生中所经历的一幕幕。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美妙的乐曲在山间飘荡,翠峦流云缠绵天际,妙水风花相映成景,又怎是世间妙言所能描摩?
曲中□逐渐退去,萧声转低渐歇,吉它声也如檐上滴水由涓涓细流渐变为水滴,最终归于沉寂。
曲终人静,空谷寂林,只有山风还在不断地唱响,琴萧之声似乎仍然挟裹在山风里环绕于四周。
是谁以空音仙渺的萧声相和,在人迹罕至的山野之中?难道是山精仙怪?忐忑地回过头去。
在那间红柱绿瓦的房前,上人素袍玉箫,临风而立,风采卓然、尊贵不凡。
不是别人,正是玉树临风的十三阿哥胤祥。他对人温雅淡笑,那眸光中流露出了然和醒悟,似乎在说:果然是你,我猜得不错!
我心中一惊,弹奏吉它被他撞见,我的身份要被揭破了么?我这个超级大盗林倩儿没死,换了一种样貌蛰伏在胤禟身边的消息要被透露出去了么?
他读出了我眼中的惊惶,微微摇了摇头,唇瓣翕动:我不会出去的。
我没有听到声音,却读出了唇形。
他似乎与我以前见到的十三阿哥不一样了。记得第一次在平郡王府见到他时,他是意气风发、开朗大气、敏锐而犀利的,现在么,似乎少了份锋芒,多了份含蓄和内敛。
我对他笑了,我是相信这位侠王的人品的。“十三阿哥吹得好萧,令人听来如畅游朗朗九霄,渺渺仙山,胸襟立时开阔,颇感神清气爽。”
“小九嫂也弹得好琴啊!”
十三向我走来,我才注意到他步伐较小,身体有些摇晃,看上去很是吃力。曾听胤禟他们兄弟说起过十三最近患上严重的腿病行走不便、甚至不能骑马的事,想来就是历史记载的鹤膝风吧!今天康熙带阿哥们去行围,他却在山间无人处静处,就是这个原因吧!
我不禁对他心生怜惜。他一直是我欣赏的侠王,抑郁不得志竟至这个境地!又想起八阿哥近来憔悴的脸色,他也被康熙打压得够呛吧!
唉,康熙,干嘛对自己的亲儿子这么狠?难道皇权真的比亲情更重要么?
有心开解他几句,却又不想太露了痕迹。正苦于无言,却忽然瞟见崖边那株小草上的蝶蛹已经快钻出来了。指着那蝶蛹假作惊讶道:“啊,这这蝴蝶要钻出来了!”
十三顺着我的手指望去,和煦地一笑,并不答话。是在笑我的少见多怪吧!
我故作沉思状:“蝶儿打我刚到这儿时,就已经在往外钻,过了这许久,才成功,真是不易呀!”看了看他的脸色,我又道:“它化身成蝶后,人们只看到它美丽的身姿,谁又能想到它在蜕变时,所经历的磨难呢?不过,听说这种磨难正是它展翅飞翔的必要过程。如果有人用剪刀帮它把蛹皮剪开,使它能够轻易脱身,不必经历种奋力的挣扎,那么它出来后,翅膀会柔弱得无力展开,再也飞不到天上去了!”
我状似无心地说了这一番话,也不知他能不能有所感悟,却见他的脸色忽的一滞,立刻伏身行礼。我顺着他的目光回过头去,惊见一大群人站在我们身后。
为首的正是康熙,他身后站着大群皇室宗亲和蒙古贵族,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