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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砰”地一声关上,我惊跳起来。头上传来剧痛,我睁开眼,原来是头磕在了床栏上。
熟悉的景物通过湿润的双眸映入眼帘,是我在福兮院那张不算豪华却很舒适的床。
我又回来了么?
视线侧移,一人站在床头。他的脸虽然逆着光,但我却很快认出了他,是胤禟。
我果然还是回到了这里。
我黯了目光。是宿命么?我终是逃不出他的手心吧!
“狼人是谁?麦又是谁?”胤禟靠近了两步,高大的身影像座山一样压了过来。
我茫然地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作答。
他听到了我昏迷时的叫声了吧!我的脸上凉凉的,是梦中的泪水吗?
他们两个,我怎么可以向胤禟解释得明白?我垂下睫,闭紧了嘴巴。
我听到了胤禟粗重的呼吸声。他气到了么?
“不说是吧?你早晚要说的!”他向下俯视着我,眉毛拧成了麻花。“我该叫你刘春桃,还是该叫你林倩儿?或者干脆叫你神偷儿大盗?”
他终于还是全都知道了。
“真是好笑啊,外人素以精明多智看待我胤禟,可没想到我却被自己最宠爱的女人耍了。我身边的女人竟然就是我一直费尽心思要捉拿的要犯,她一直潜藏在我府中,伺机洗劫我和这京城中的王公亲贵。我对她的亲近疼宠被她在背地里轻视嘲笑,我自以为是的怜香惜玉,被她利用来作案!”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面色灰败,又满含恨意地说道:“耍了我你很得意吧,嗯?”
他双眼死死地盯着我,那里面除了恨意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痛楚。我的心揪了起来,既怕且痛。想摇头告诉他事情并不全如他所想,可被他捏住了下巴动弹不得。我张了张嘴,却又感到无话可说。
潜藏在他府里,把他洗劫一空确实是我当时留在这里的初衷,虽然事情后来的发展有了变化。我爱上了他,受不了他身边随时可能出现其他女人,所以才要离开他。若是我不爱他,或者少爱他一点③üww。сōm,我也不会这么急着离开。因为,不那么爱他,我便不会太在意他身边的其他女人。
可这些话我怎么说得清?他根本理解不了我来自》……现代的观念,而且,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以为那是我为逃避惩罚而编造的谎言。
他看着我表情的瞬息万变,却看不懂我内心的挣扎。他眼中恨意渐浓,痛楚也在一点点地漫延。
他低沉着声音道:“还想骗我多久?你竟然勾结外人洗劫我的宝物,还与别的男人一起私逃。你,你骗得我好!” 他用手指着我,声音中蕴含着强烈的愤恨,那手在微微地颤抖。
他,恨我。
他恨我骗了他的宠爱。
他这样的天潢贵胄被人前人后地恭维惯了,若是发现有人骗了自己,便会暴怒异常。
还记得谨小慎微的恭亲王在听说他那幅视若珍宝的雪景寒林图》竟是赝品时的怒火中烧,那次差点因此毁了一幅绝世名画。
那么胤禟呢,他会为此毁了我么?
他恨我从一开始潜伏在他府里就居心叵测,最后还吃里爬外,勾结外人来洗劫他的府邸。他恨我自始至终没有对他用过真情。
最让他不能容忍的,恐怕还是我与别的男人的“私奔”。
对地位尊崇的皇子来说,自己的女人便如私有财产,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可以扔掉女人,却决不允许女人甩了他,更别说是跟着别的男人私奔,给他带上绿帽子!。
所以,他恨我。他,恨我入骨!
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本该平静面对的,可当他如利箭般的目光射中我,那里面的愤恨和痛楚还是刺痛了我。
我的泪不可遏制地涌了上来,我忙闭上眼睛强抑泪水。
我虚弱地说道:“我是想拿了东西离开这里,可我并没与别人有私情。事情并不如你所想!” 一张口才发现我的嗓音是如此沙哑,喉咙中的雍堵感使我这几句话说得很艰难。
他眉头微蹙,眼中却有道亮光一闪而过,他问道:“那你昏迷中叫的是谁?你的泪又是为谁而流?”
这问题,这问题让我无法回答。我无法告诉他狼人是谁、麦又是谁,也无法告诉他我的过往。我颓然地垂下睫,不知如何作答。
胤禟眼中恨意渐深。
我心中痛楚,却无法出言削减他对我的恨意。
他会如何反应?依他的性子会狠狠折磨我一番吧?
他的目光中似闪出火焰,刚要开口说话,却低头看到了我的手。他微微一顿,强压住怒火,抬头说道:“你现在不说也不要紧,总有一天,你会对我合盘托出!”他甩下了这句狠话,极快地转身出门。
门在他身后关闭时,发出了一声巨响,门扇在门框上来回弹碰了几次,才停了下来。
我才回过神来,长出了口气。
要合盘托出吗?难道我要告诉他我是穿越来的?不可能的!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要怎么告诉他?即便我愿意说出来,他多半也不会相信。如果让他以为我在用怪力乱神的事来骗他,他会更加怒不可遏。
所以,我不能告诉他,即便他再气、再怒!
他发现了我的真面目,把我接回府,安置在我刚到府里时住过的福兮院,表示我又失宠了么?
这是当然!不过并不仅限于此。
对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我是再清楚不过的。当初为了我的一句无心之语,他都会拿出金碗和银碗来报复一番。如今,我做了让他无法容忍的事,他如此恨我,又怎会让我轻松过关?
我闭上眼,该来的躲不掉,无论他要怎样对我,都是我该受的!
此时,我心里的灰败并不比他的少。
124 指伤;
不知我昏迷了多久,也不知这是什么时辰了。
我想撑起身子看看外面的天色,微微一动,手上便传来一波巨痛。我这才省起我受了拶指之刑。
我忍痛抬起胳膊,我的两手被包成了棕子。我小心地放下手,摇摇头。陆闵桃,无论在现代还是古代,你都少不了这一劫!
梦中的情景浮上心头。
真的只是梦么?怎么我的感觉如此真实而清晰?
实在不像是梦!
我看到的若是真实情景,那就是说,那天在博物馆,狼人终没能逃脱。
他还是被抓住了,就知道麦不会放过他!
按照他们所说,现代的我昏迷不醒,我成了植物人了么?
还有麦,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妹妹?我是狼人的亲妹妹?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我爱上的是自己的亲哥哥,我和他……
这是什么混乱的局面?!
也许,老天把我放逐到这里来,不是对我的惩罚,而是对我的怜悯!
我第一次如此看待此事,也第一次不那么怀念现代的一切。
狼人,哥哥?真是荒唐!
我嗤笑出声,脸上冰凉的一片。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混乱的思绪。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又哭又笑的?”刚刚进门的小荷有些怯生生地说道。
“小荷?”这个时候看到她是有些惊喜的。“他们没有为难你吧?”我的出逃不知是否给她和杨嬷嬷带来了麻烦。
“没有,主子!”小荷的样子有些失措,她在掩饰什么?
我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连累到她了。
“杨嬷嬷还好么?”
“她,她今早被调到了绮月斋……”小荷低了头。
绮月斋?那不是嫡福晋的院子么?
“福晋回来了?”我问。
“嗯,是今儿刚回来的。”小荷抬起头,说道:“主子,您别伤心,九爷只是一时生气。过一阵子,等九爷消了气,就会好了。”
我摇摇头,我这哪是伤心,我只是担心杨嬷嬷罢了!
我做了这些事,胤禟恨我入骨是意料之中的。不被他狠狠报复已经要求神拜佛了,我哪还有心情为他宠哪个女人而伤感?即使我有这个心情,只怕也没有这个资格了!
小荷拿来了药膏,把我手上包裹的布带打开,开始往我的手上涂抹药膏。我这才看到我的手指,一根根肿得像胡萝卜,青紫青紫的。
这些手指根本动不了,稍稍触碰一下,都会痛入骨髓。尽管小荷已经小心翼翼地尽量放轻了动作,仍是把我痛得大汗淋漓。
头三天,需要每天换一次药,以后每二天换一次。这三天里,每次换药都似受刑,我强忍着不叫出声,不然小荷就更不敢下手了。
不仅如此,这两只手现在什么也干不了,吃饭穿衣都要小荷侍候,甚至大小便,也要小荷陪在一旁,因为我自己提不了裤子。
我陆闵桃活这么大从没这么狼狈过,这回算是体验到残疾人的不便了。
更让我忧心的是,不知这双手受了这次的伤,以后还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