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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伽冷冷答道:“嗯!不错。”
谷寒香道:“钟一豪告诉我,说来人闯过咱们三道暗卡,还伤了六个人。”
霍元伽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谷寒香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查看一下呢?”
霍元伽道:“什么……”
谷寒香轻轻叹息一声,道:“你虽然和钟一豪性情不投,但也受了我大哥咐托之重,眼下咱们这‘迷踪谷’中,只有你们两人武功最好,威能服众,唉!你们如果不能和睦相处,咱们这谷中之事,那就要乱成一团糟了……”
霍元伽冷笑一声,还未来得及开口,谷寒香又抢先说道:“钟一豪已经查看去了,你去帮帮他吧!”
罗浮一叟只觉她言语间,柔和中含蕴了一种使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当下点点头,道:
“好吧!”
谷寒香看他口中答应,还仍然站着不动,心中甚感奇怪,叹一口气,又道:“你既然答应了我,为什么还不快些去呢?”
罗浮一叟“啊”了一声,转身缓步而去。围在谷寒香四周之人,眼望霍元伽掉头不顾而去,茫然不知所措,岭南二奇相互望了一眼,正待先行出手,忽见谷寒香星目转动,扫了四周群豪一眼,说道:“你们都去吧!”声音柔和婉转,悦耳至极。
围守在四周的人,都听得为之一怔,只觉她那柔和的声音之中,似是含蓄了无比的信任和威严,叫人无法抗拒,不自主的一起转过身子,缓步而去。
只有岭南二奇仍然站着不动,脸上泛现出一抹杀机。
谷寒香茫然的瞧了两人一眼,直对两人走了过去。
万映霞一皱柳眉,反手握住剑把,正待赶去相护,却被苗素兰拉住衣角,轻轻一扯。
岭南二奇眼看谷寒香毫无戒备的走了过去,倒是大出意外,一时之间,怔在了当地,不知是否借机出手?
谷寒香走近到两人身前,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们两人有话对我说吗?”
岭南二奇呆一呆,道:“没有什么!夜寒露重,夫人要多多保重身体,几个无名小卒,闯入谷中,算不得什么大事,夫人请回休息,静候佳音。”说完话,转身疾向前谷奔去。
谷寒香高声说道:“我大哥不在谷中,你们多辛苦啦!”
遥闻岭南二奇相谢道:“多谢夫人了……”余音未绝,人踪已杳。
苗素兰眼看着一场即将爆发的凶险,竟被她这样轻而易举的消弭于无形之间,心中暗道:
“好险!好险!”
但见谷寒香转过身子,走了过来,说道:“姊姊,咱们要不要赶往前面瞧瞧?”
苗素兰心中暗想:霍元伽等既然有了杀她之心,随时随地都可以动手,眼下前山正在混乱之中,去了实有甚多不便之处,倒不如回去躲在房中的好。
她阅历丰富,智计过人,短短一日相处,她已看出谷寒香是个毫无心机之人,当下说道:
“咱们还是回去吧!有那样多人赶往查看,纵然来的敌人再多也不要紧,咱们去了,也帮不上忙呀!”
谷寒香沉思了一阵,道:“好!咱们回去吧!”转身朝屋中走去。
苗素兰、万映霞紧随身后相护,三人重又返回。
谷寒香满怀忧虑,坐在客室之中,默然不言。
她心中从未想过这样多,只感千头万绪纷至沓来,腹中千言万语不知先说哪句才好。
只听一阵沉重的步履之声,传了过来,似是已有人进了竹篱,到了屋外。
万映霞、苗素兰,都已暗中运功戒备,手中扣着暗器,谷寒香却圆睁星目,望着那两扇室门。
只听门口响起了一个沉重的声音,道:“夫人在吗?”
谷寒香正待开口,却被苗素兰摇手阻住。
但听两扇室门呀然大开,一个劲装佩带着兵刃之人,大步冲了进来。
苗素兰一振玉腕,突然飞出一条白绢,直向那冲入室中的大汉击去。
她手中白绢还未击中那人,谷寒香似已看出来人是谁,大声喝道:“快停手啦!”忙站起身子奔了过去。
苗素兰一挫腕收回击出白绢,道:“夫人,这人是谁?”双肩一晃,抢先奔了过去。
只见那进门大汉,踉跄移动两步,突然跌倒。
万映霞亦看出了来人是谁,惊叫一声奔了过去。探臂扶起那跌倒之人。
苗素兰觉得情势不对,凝目看去,只见一个四旬左右的大汉,面色惨白,紧闭双目,嘴角间鲜血汩汩而出,分明是被人用内家重手法所伤。
苗素兰低声问道:“这人是谁?”
万映霞道:“与盟主交情甚深的江北五龙之一入云龙钱炳。”
谷寒香缓缓举起手来,两行清泪顺腮而下,用衣袖抹去钱炳嘴角间的血迹,柔声问道:
“钱兄弟,什么人打伤了你?”
她一连问了数声,仍不闻钱炳回答之声。
苗素兰轻轻叹息一声,道:“夫人,他的伤十分惨重,已是奄奄一息,快些把他放下休息一下,贱妾略通医道,看看是否能使他保得一口真气……”
谷寒香道:“大哥医道精深,只要没有绝气,他都有能救得,唉!
可惜他不在谷中!”
万映霞缓缓把钱炳放在地上,苗素兰蹲下身子,伸出纤纤玉手,在钱炳身上推拿起来。
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钱炳气息忽然转重。
苗素兰已累得满头大汗,低声对万映霞道:“妹妹,快点倒一杯热水,让他服下。”双手突然加力,推拿他前胸三穴。
但听入云龙钱炳长长吁了一口气,忽然睁开双目,满脸痛苦之情,望着谷寒香道:“夫人……”刚刚叫出二字,室中微风飒然,烛光摇颤复明,面蒙黑纱的钟一豪突然出现厅中。
此人来的甚出人意外,室中诸人无不被吓得微微一怔。
苗素兰长长吸一口气,站起了身子,说道:“钟代盟主功力深厚……”
钟一豪不容她把话说完,已接口说道:“医术一道在下毫无素养……”
口中虽然在谦逊,但人却缓缓低下头去,似在查看钱炳的伤势。
谷寒香轻轻叹息一声,道:“可怜他连被何人打伤,都不能讲啦!”
钟一豪蹲下身去,伸出右手,一把抓在钱炳右腕,暗中运集真气,右腕一抬,钱炳突然翻了一个转身,由仰面而卧,变成伏地而卧。
谷寒香吃了一惊,问道:“你要干什么?他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啦!你还要这般对他……”
钟一豪左掌举了起来,迅快异常的在钱炳背上拍了三掌,纵身退开。
说也奇怪,钱炳被钟一豪在背上拍了三掌,忽然一个转身,坐了起来,他缓缓移动目光,把室中诸人打量了一遍,道:“夫人,大哥回来之后,要他别再栈恋绿林盟主之位……”话至此处突然一阵急咳,喷出来四五口鲜血。
钟一豪冷森森地问道:“钱炳,提一口气,把话说完再死。”
谷寒香心地纯善,目睹钱炳脸上痛苦之色,又不禁流下泪来,从怀中摸出一条雪白的手帕,拂拭去他口角边的血迹。
只听钱炳重重的喘息一声接道:“我内腑已被震得支离破碎,只怕……难再……撑下……
去……了……”
钟一豪大声喝道:“是什么人打伤了你?”
钱炳双目已自闭上,听得钟一豪大喝之声,突然重又睁开,断断续续地说道:“是一个……”
忽闻一阵急风,扑入室中。
钟一豪身子忽然向旁侧跨了一步,反臂拍出一掌。
只听一个沉重声音喝道:“钟兄怎么出手就要伤人。”一股暗劲,迎面撞来。
钟一豪冷哼一声,向后退了两步,那人也被钟一豪反臂劈出的一股强猛掌风,*得跨进室门的左腿,重又退了出去。
这时,谷寒香、苗素兰等都已看清楚了来人正是罗浮一叟霍元伽。
但见霍元伽身子微微一停之后,重又举步跨进门来。
钟一豪突然疾进两步,一把抓住钱炳的手臂,提了起来,问道:“是哪一个伤了你,快说呀!”
他一连问了数声,仍不闻钱炳答复之言,探手摸去,竟已气绝而死。
谷寒香突然向前奔了两步,举手一掌,拍了出去。
但闻砰然一声,钟一豪脸上着了一记耳光。
这一掌打的甚是着实,钟一豪竟然被打的晃了一晃,因他脸上蒙着黑纱,无法看清他神色如何,只见他缓缓放下钱炳,说道:“夫人,属下有什么不对吗?”声音平和,毫无怒意。
谷寒香有生以来,第一次这般出手打人,打完之后,才抬起头来,说道:“他已经身受了极重的内伤,你还要那般的折磨于他……”
耳际间响起了钟一豪爽朗的笑声,道:“这个属下怎敢,他实是受了极重之伤,已非任何药物能救,我以本身真气拍击他身后三大要穴,使他即将散尽的真气,回聚于丹田之中,原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