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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问题,我父母也不同意我和她交往。”
我们俩絮絮叨叨地聊了一下午,其间他接电话,接待来办事的人,我去山庄看帖,等他回来接着又聊。直到他下班,我去做饭吃饭,等他回到家,打开家里的电脑,我们又接着聊到半夜。
也不知怎么了,心里很空,总想抓点什么东西,这家伙不幸被我捉着,当然不捉他也总在那里的。我想他也是寂寞的吧,只有寂寞的人才会整天泡在网上,虽然他的寂寞也是那么的宁静理智,不声不响。
还没喘过气来,又要去山东,这次派小陈和我一起去。去机场的路上堵车,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到处找不到小陈,手机竟然不开机,我急坏了,满大厅乱窜。我找不到她,她也该来找我啊。只差五分钟就停止办理了,她才打电话来,我气败坏地骂她为什么不开机,她说只剩五块钱了,我说那你充值啊!她回答说不用就可以不充。我听了差点没晕过去。
计划当天赶到采访地,就直接去了长途汽车站,我在幽林认识的一个报纸编辑文轩,急急忙忙赶到车站来见我。他是我在网上结识的为数不多的同行,网名飞羽文轩,常常在语音里给我们唱歌,歌声很是动人。
文轩的样子像五十年代的人,很年轻,在满街红脸的山东大汉中显得很书生气,很腼腆,一开口就要脸红似的,和网上歌声飞扬的样子有点反差。听我说马上就要走,他很失望,说已经为我找好了宾馆。经不住他苦苦挽留,我征求小陈意见要不要留一晚明天再走,她坚决不同意,而且板着脸一副非常不屑的样子。
我也觉先去采访比较好,工作完了心里才踏实,就说回来再聚吧,反正也得从济南回去。他一脸的失望,把我们送上了车。我是第一次见他,但一看见他我就知道是个可靠的人,所以没什么提防。在车上,他不停地打电话来,怕我人生地不熟,又是推荐宾馆又是推荐朋友,让我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
要去的是一个有着古雅名字的小城,在想象里,它应当是一个古朴的小城,窄窄的街道上铺着青石板,两旁是密密的人家,家家都是制作手工的作坊。然而看到的却是一个现代化的城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人流如织。我不禁为自己的幻想哑然失笑。
出站的地方停着许多出租车,一个五大三粗的司机来拉客,我有点不放心,选了另一个戴眼镜看起来有点斯文的司机的车,谁知这个人和眼镜司机熟,也拉开门要坐进来。我和小陈很紧张,对他说,如果他要上来我们就不坐这辆车了。他悻悻地下车,一边嘀咕:好不容易看见两个美女,可是不肯坐我的车。这话让我很好笑,才明白他不是坏人,只是想拉“美女”。
眼镜司机很得意,热情洋溢地向我推荐河边的一家旅店,小陈坐在车里等我,我上去看了觉得马马虎虎,懒得再折腾,决定住下来。
我想下去叫小陈上来,服务员担心我一去不返,借口电梯坏了,为免我辛劳,她下去替我叫。我说你去叫恐怕她不肯来,服务员不听,执意去了。过了一会儿她苦着脸回来对我说,小陈不信任她,不肯上来,还怀疑她们把我扣留了。
到楼下一看,小陈坐在出租车里,虽然车门大开,她却紧紧地抱着行李包坐得死死的,一副高度戒备的样子。我一边夸她警惕性高是好的,一边忍不住乐坏了。
文轩的电话又到了,得知我们安顿下来他才放心了。有人牵挂着,让我感到很温暖。小陈仍是一副不屑的样子,也许她认为和网友根本就不值得交往,她不上网聊天,很难理解这些东西。
北方的天真是亮得很早,才五点钟太阳就明晃晃的了。我起来到窗前看了看,发现那条当地著名的河就在窗边,昨天天色晚了,没仔细看,还以为是个池塘。也难怪我误会,它的水稠得像绿色的泥汤,水边长满一丛丛的水草,就像池塘一样。透过那些茂盛的水草可以看到远处的高楼,不细看的话,画面还显得有几分诗情画意,仔细一看,水中充满垃圾和大团的绿色水藻,这诗情画意就打了折扣。
一连忙了几天,市里采访完跑区县,累得半死。其间接到罗依电话,他正在替我请摄影师拍小梁及作品,出了一点麻烦,问我怎么办。我说你看着办吧,不必强求。他又说什么帮完这个忙他就不理我了,我听了默默无语。
南风的短信也到来:还好吗?我想起罗依曾经也发过同样的话,不由微笑。无论我走到什么地方,总有人这样惦记着我关怀着我,这让我觉得很安慰。
我对小陈说工作完了,我要到青岛去玩,因为要自费了,问她还跟着我不。她一路上非常节省,我以为她舍不得花这笔钱,谁知她白我一眼:你就想把我丢下!我哭笑不得:好好,那咱们一起去。
客车在平坦的高速公路上飞驶,沿途可见一排排的村庄,依然全都是红色的屋顶,绿色的门,在黑色的大地上,在阴沉沉的天空下显得很夺目,我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民俗的东西都是大红大绿的颜色了。
刚进青岛市区就下起雨来,很大的雨,顺着玻璃流下来,让窗外的景物变得模糊而湿淋淋的。文轩曾经有个女友在青岛,后来因时空距离分手了,他说每次他去青岛都会下雨,每次离开女友都会痛哭,好像上天注定这是一场伤心的恋爱。我还记得他说这些话时惆怅的语气……为什么我到青岛也会下雨呢?
雨一直下,我们打着伞去海边栈桥,茫茫雨中不辨方向,一个中年男人以为我们俩是出来旅游的学生,好心地陪我们走了很长一段路,我还以为他正好也要去这个方向,后来才发现他只是陪我们,不由心生感动。
带小陈看珊瑚,我看过多次,想到她没看过才进了展馆,可是她也不太有兴趣。我把脸贴到圆形的大玻璃水箱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色彩艳丽的珊瑚,觉得它们真是一种很诡异的东西,像花朵一样缤纷却是活的动物,生前柔软摇曳如同水草,死后却硬邦邦的可以沉积为岛屿。
出了展馆雨停了,我们在黑沉沉的海边漫步,湿漉漉的礁石沉默地伫立。远处有打着灯光的建筑物,在漆黑的夜中分外绚丽,然而由于只有几幢,显得有点孤零零。小陈在身边闷声不响地走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对于她来说,无论呆在什么地方好像都没什么感觉,都无所谓似的。我想起上海璀璨的夜色,想起月落,想起我的孤独……
手机响,一个陌生的声音,说了半天我才想起是出差前在网上遇到的一个名叫阿威的网友,当时我看他是山东的,就去问了一下关于山东手工的一些情况,聊过几句。只知道他是威海的,是个生意人。
他在电话中鼓动我去威海,这不在我计划之内,有点犹豫。他劝:来吧,你都走到家门了,怎么能不来呢?
这种说法让我有点感动,好像我是一个亲戚或熟悉的朋友,走到家门一定要邀请到家里坐坐似的。听说威海很漂亮,也值得一看,但是这么一个全然陌生的网友邀请就去,是不是太冒险了?我答应他考虑一下,明天再做决定。
第二天天晴了,去了八大关风景区。一幢幢的别墅像画里的一样,绿草如茵,阳光下花儿红得那么鲜艳,让人不由感到生活是多么美好。又有一对新人在拍婚纱照,一帮工作人员举着摄影器材忙前忙后,拍电影似的。在这样浪漫的地方,恐怕人都要生出想结婚的念头吧!我看着这对幸福的人儿,看着忙乱的场面,觉得它虽在眼前,虽在阳光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似乎还是不真实。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生活离我很远,我只是一个过客,就像我在其他城市所感受到的一样。我脚步轻轻地从它旁边走过,从一个梦境旁小心地走过。
不知不觉我们走了很远,走到了海边,有一些光着上身的男人在沙滩上打排球,粗壮的胳膊,鼓起的肚子,显示北方男人的粗犷。我们坐在海边礁石上,一些细小的螃蟹顺着水流从身边爬过,淡淡的颜色几乎和礁石融为一体。我兴奋地尖叫起来,让小陈去捉,她扭头找来找去就是看不见,等我指给她看时那些小蟹已经迈动细碎的小脚飞快地爬走了。
礁石有一些小洞,积着海水,里面竟然生着活的海葵,我鼓起勇气伸手摸了摸,它们飞快地收起触手,在指尖留下突然被粘了一下的奇特感觉。
在充满咸腥的空气中,我拨通了罗依的电话:“罗依,我在青岛的海边,有一些小蟹在身边爬,很有趣,你来和我玩吧!”
他笑:“背着老婆和别的女人玩?”
“是呀,你想想这是多么快乐的人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