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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期的孩子是不是都这样?就像东方这件事,躲着无法解决问题,与她妈妈谈一谈是唯一也是必须的途径,这个道理楚缘肯定明白,偏就情感上无法接受,矛盾之中,我就成了她迁怒以及发泄的对象。
不高兴也没办法,万事不可能尽如人意,这也是成长过程中的一部分,我躺靠在沙发上,问道:“东方,和你妈妈联系过了吗?”
东方嘴里也像含了冰似的,冷冷道:“没有。”
这丫头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吗?我严厉的情绪还未酝酿好,便听东方又道:“通常都是她联系我,我不知道她的电话,她好像也没有电话。”
这年头没有电话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没钱的,买不起,一种是太有钱的,身边带着助理,自己根本不需要那玩意儿,毫无疑问,东方她妈妈属于后者。
果然,东方毫无感情的说道:“我告诉甄诺了,她说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我躲在你这儿。”
“然后呢?”
“她说她会告诉我妈。”
“完了?”东方小娘说话这个累啊,像挤牙膏似的,我问一句,她就只答一句。。。
“完了?”东方小娘说话这个累啊,像挤牙膏似的,我问一句,她就只答一句,“就这些?她没说你妈妈什么时候来接你?”甄诺的反应也太奇怪了,既然知道东方就在我家,她为什么没来找我算账呢?
刚好东方小娘的八神庵被楚缘的草稚京一把火烧死了,她将手柄愤愤的丢下,扭过头来一脸怨恨的瞪着我,好像她被KO是我害的一般,“接我?那还不被人误会,以为她多在意我啊?没逼我马上回家向她认错检讨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我越来越觉得替东方求情做她妈妈的思想工作,是自以为是、自不量力的一件事情了,她们母女之间的隔阂,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严峻,怪不得东方信不过我,非要提出那样一个可怜而又天真的要求了呢。。。
我自嘲的笑道:“放心让你住在这里,她对我们兄妹倒是挺信任的,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你也可以觉得她在小看你,”东方厚着脸皮调侃我道:“我是国色天香的妙龄美女,你呢,是发情期的大男人,她竟然放心让我和你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不是摆明了看扁你吗?”
楚缘闻言,故意板着的俏脸终于绷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却不以为然的呶呶嘴,“也许你妈妈是对你有信心吧。”
东方愣了愣,“她对我有什么信心?”
“乳臭未干又盲目自信的小丫头,即便是我这样处在发情期的大男人也不会感兴趣。。。”
“你——”东方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小猫,将眼睛瞪的溜圆,可惜她性格刁蛮,嘴巴上的功夫终是不敌我,被我噎的满脸通红。
楚缘看不下去了,“哥你太过分了!难道东方不漂亮吗?!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我怎么说的?乳臭未干,盲目自信,我没否认她漂亮,只是不承认她对我有吸引力罢了,我白了楚缘一眼,“如果我说我这个发情期的大男人对她感兴趣,你会怎么看我?”
楚缘想都没想,张口便道:“禽兽!”
我一脑门子黑线。。。
楚缘也琢磨过味儿来了,可她绝对不会认错,强词夺理的补充道:“但你对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都不敢兴趣,只能证明你禽兽不如!”
又是这套理论。。。
“反正在你眼里我不是禽兽就是不如禽兽,我也无所谓了,随你怎么说,”我咳了咳,肃起表情,道:“现在说正经事呢,东方,你妈妈既然暂时不催你回家,是不是表示她愿意和我谈一谈啊?”
如果抛开东方的主观理解,客观的看待东方妈妈的态度,其实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她既然允许东方暂时继续留在我家,一定意义上,是她开始尊重东方意志的体现。
“不知道,甄诺应该已经把话传给她了,也许,她明天就会来找你,和大你吵一架,或者干脆海扁你一顿,也许,她就此不闻不问,看我能和她呕气到哪一天,看你愿意收留我到哪一天。。。别以为我在说笑,她就是这种性格的人,一切都要她的心情,我左右不了她的心情,从来都是她的心情在左右我。”
我没以为东方在说笑,因为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中流露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苦涩,那苦涩,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表现出来的。
见我沉默,东方叹了口气,道:“我说笑的,我哪能真的厚着脸皮在这里赖一辈子啊?就是我想,她也不让啊,她最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了,可能是现在工作忙,分不开身吧,不用着急,即便你不想见她,她还是会出现在你面前的,这个结果,我早就心知肚明,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不早了,我去睡了。”
‘妈妈’的话题使东方的情绪异常低落,看得出来,她对母亲是否可以改变初衷,不再逼她出国书是持悲观态度的。
“南哥哥。。。”走到门口的东方突然回过头来,“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应该不会反悔吧?”
她那犀利的眼神射的我浑身不自在,“不会,当然不会。。。”
“那就好,”东方用食指压在薄薄的两页红唇上,狡狯而得意的笑着道:“如果你反悔的话,就别怪我把你做的那些坏事全都告诉给缘缘哦”
我端杯喝水本就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听东方如此一说,险些将水灌进鼻子里,在楚缘看来,她用食指压唇是代表‘神秘’或者‘**’,可我却听出来了,她是拿那晚在天上人间吃饭猜拳时意外的亲吻说事儿!
威胁?玩笑?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东方的妈妈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执意从东方出国留学,是为了东方的前途与将来,还是单纯的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东方?倘若是前者,我不介意做一个反悔的小人,但如果是后者。。。
“我说话算话。”我语气淡然,却很坚定,坚定的做一个反悔的小人,或者坚定的去和人家抢女儿。。。
东方怔了怔,旋儿敛起了玩味,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尽管我很想钻到地板缝里,可不得不继续装出一派淡定,来强调自己的诚实可信。
“哥,你不是忽悠东方吧?”看东方关上了房门,楚缘扔下收拾了一半的战场,抢过我手里的水杯,寒着脸质问我道,瞧那意思,我若点头,马上就会变成一只落汤鸡。
“你不信?”
“我想信,”楚缘小心的瞄了一眼房门,压着声音对我道:“可东方提出来的要求那么天真,太不现实了,傻瓜都知道那是根本做不到的,你是傻瓜吗?”
我不禁笑道:“既然你知道我做不到,干嘛还要逼我答应她的要求?”
楚缘转身将水杯放在茶几上,继而顺势在我旁边坐下,扭脸望着我,幽幽说道:“东方也不是傻瓜,连这种天真的要求都提出来了,可见她有多么灰心,多么无助了,我太了解她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你答应她的要求,只是在敷衍、在安抚她,她相信你,只不过是在做最后的抵抗而已,就好像不会游泳的人掉进了水里,就算知道自己死定了,也不想放弃,也会拼命挣扎,奢望着会有奇迹出现,会有人来救她。。。”
其实我也感觉到东方并不信任我了,否则刚才她开那个威胁我的玩笑,看到楚缘同情的眼圈红润,我不自觉的伸过手去,想要像往常一样抚抚她的头,还未碰到她,她忽然拧过身来,双手攥住了我的手腕,可怜巴巴的哀求我道:“哥,我求求你了,即便你说服不了冉阿姨也没关系,至少,你也要像东方一样挣扎一下,让她看到,你为她真的尽了全力,不要让她觉得这个世界真的这么无情,好不好?”
女儿毕竟是人家的女儿,不管是楚缘还是冬小夜,从东方逃到我家的那一天,心里便清清楚楚,我们谁也帮不了她,包括东方,包括我自己。。。所以冬小夜才会站在楚缘那一边,迫使我收留了东方这么长时间,她只是在争取让东方和楚缘能多相处几天罢了。
“嗯,我会的。”我尝试着把手收回来,可楚缘抓的很紧。
“真的?”楚缘抽了抽小鼻子,鼻音很重,总算是没有哭出来,“好,那我也相信你,你要是连我也骗,我就天天向爸告状,说你欺负我,我的手段你知道的。”
我何止知道啊,简直到了闻之胆丧的地步!这丫头不会平白无故就跑到老爷子面前告状的,事先她一定会找到有足够说服力的理由,而她找理由的过程,就是我遭罪的过程。
通常,楚缘折腾我的手段分为直接和间接两种。
所谓直接,顾名思义,就是正面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