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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么样?”苏绒憋了近两个小时,实在忍耐不住。“我说过了,和我交往。”刑湛双手交叉,更像是在谈判。
“我也说了,不可能。”苏绒冷冷地拒绝。“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刑湛站起来,径自走出去。苏绒愣了愣,他甚至还没有结账。可是服务员对他很礼貌,甚至连经理也恭敬地亲自送他出门。
苏绒追了出去,拉住他:“你给我说清楚!”“我以为我这样一遍两遍地强调,你应该很清楚了才对。”刑湛盯着她的手,有些不悦。
苏绒放开手,刑湛几乎没有停顿地上了车。她蹲在原地,只觉得夜风这么冷。
在床上翻来覆去,苏绒在挣扎,要不要答应?她不是圣人,自私地想,她为什么要为赵新蕊牺牲自己?可是有时想起赵新蕊的那些好,大一刚来这里,水土不服得严重,特别容易生病。三天两头进医院打点滴,都是赵新蕊在照顾她。
苏绒看看表,已经六点多了。她手指按上电话,苏父有晨跑的习惯。接到女儿的电话似乎很惊喜:“毛毛?”“爸爸。”苏绒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小懒虫今天怎么大清早给我来电话?”苏父笑起来。“爸,我遇到了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苏父在苏绒待人处事的认知上,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哦?什么事?”苏父认真地问。“爸,我有一个学姐,她对我很好,最近她遇到了一些困难,需要我帮忙。你说我要不要帮?”苏绒一口气说完。
“你能帮她吗?”苏父问。“能,可是,代价很大。”“巨大到你不能接受?”苏父又问。“是,代价太大,我…很犹豫。”苏绒实话实说。
“毛毛,能帮的,咱们尽力而为。可是,爸爸也是自私的,若是危及到你的人身安全,爸爸也不希望你去做。”苏父说得很朴实,却很有力。
“恩,爸爸,我知道了。我好想您。”苏绒笑起来。“那就寒假早点回来!”苏父交代。“知道了!”苏绒心里的愧疚少得多了。
刑湛依旧每天送花,一日好几束地送,楼下阿姨看苏绒的表情都有些暧昧了。“你今天不是有个广告试镜么?”苏绒打开门,瞧见绿绿坐在床上摆弄十字绣。
“没签成。”绿绿撇撇嘴,她是被学校推过去的,几乎是内定的,最后竟然被另外一个模特抢走了。
正巧乔姗也开门进来,将行李箱往边上一搁,怏怏不快的。“半个月的戏,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苏绒更加奇怪。“有了更好的人选呗,我被人踢下来了。”乔姗趴在桌上。
苏绒心头猛跳一下,果然,小D没一会儿也回来了,她的那场话剧公演的女二号也被抢走了,她神色黯然,为了这出话剧,她已经排演了两个月。
苏绒面色发白,克制住冲动。却接到了赵新蕊的电话,还是她的经纪人,那头很吵,却盖不住经纪人的声音:“那些消息是不是你放出去的!”他这一声太响,惹得苏绒浑身一颤。
“什么消息?”苏绒越发不安。“今天的《迷》,满满的一整版,赵新蕊是要红了,也要毁了!”
苏绒拿过绿绿桌上的《迷》,最中间那一版,是关于赵新蕊的介绍,大篇幅的报道了她自杀入院的消息,往下竟然还有做小三,堕胎一些恶毒的词眼…苏绒面色苍白,刑湛…怎么能这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回忆马上就要结束了。。。
她的捉弄
“苏绒?”刑湛声音有些疲惫。“你这个疯子!”苏绒开口就是责骂。“什么事?”刑湛因她突如其来的责骂而有些不悦。
“你怎么能让杂志这么乱写?你让赵新蕊以后怎么办?”苏绒激动起来。“杂志?”刑湛似乎并不知道。
“你何必装模作样?!我寝室里同学莫名其妙地丢了工作,是不是也是你?!”苏绒心一凉,竟冒出一丝惶恐。
“是。”刑湛干脆地承认。“你真卑鄙!”苏绒牙咬。“我只是要告诉你,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你的弱点,他们几个只是最边沿的…你就紧张成这样。”刑湛言语间暗含讽刺。
苏绒一时无语,她第一次觉得这样无力,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我再给你半天时间,晚上六点,校门口。”还是六点,还是校门口。
怀里的苏绒动了动,刑湛才觉得手有些麻,想要调整一下姿势,苏绒却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刑湛的脸。
“你这么早就醒了?”天已经亮起来,苏绒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是…你昨晚上整夜没睡?”
刑湛淡淡地笑起来,没有说话。苏绒从他怀里坐起来…:“你是病人,大晚上的不睡觉,做贼呢?!”
苏绒盘着腿坐在刑湛身边:“在想事情?”“恩。”刑湛点点头,笑里带着沉溺。“在想什么这么高兴?”苏绒歪着头研究他的表情。
“想我们怎么认识的。”苏绒毛衣的领口有些大,人一歪,几乎露出了整个肩膀。刑湛伸手将领口拉上去。
苏绒赶紧双手抓住领子,坐正了身体:“就这事能想一整晚上?”她吃惊,颇为不赞同地嘀咕,“我们之间哪有这么多值得回忆的东西。”
“以后还很长,总会有的。”刑湛的心仿佛被人踹了一脚,这话像就如同保证。“哎哟,现在几点了,我都饿了!”苏绒说得很大声,有扯开话题的嫌疑。
刑湛脸沉下来,知道她是故意的。“六点过半。”病床头的柜子上放着闹钟。“你先睡一会儿,我去买早饭。”苏绒匆忙坐到床沿上想要穿鞋。
刑湛拉住苏绒的手腕,苏绒一慌,僵了几秒。“我不想再喝粥了。”苏绒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刚刚自己在担心什么。
“那就喝豆浆。”冲进隔间随便梳洗一下,就像逃命一样地离开病房。刑湛看着她慌张的背影,扬起一抹苦笑。
苏绒拎着小背包,走出医院,外面风很大。刚才脑子里有点乱,现在凉风一吹,清爽不少。刑湛现在的态度,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真的能出院了?”苏绒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怀疑地盯着刑湛。“要不要把医生叫过来问一问?”刑湛难得好脾气,不厌其烦地回答。
说曹操曹操到,一身白大褂的主治大夫走进来,厚厚的眼镜,整个人看上去就很严谨。有这样的医生,苏绒感觉刑湛也糊弄不了她。
“出院了,但是药还是要按时吃的。”医生盯着桌上一大袋药,认真交代。刑湛不吭声,好像根本没看到他,只是盯着苏绒忙上忙下的身影。
“好的好的。”苏绒对医生这种认真负责的态度很有好感。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发现刑湛似乎…很怕吃药。她恶意地翘起嘴角。
“医生,这点药够吗?”苏绒似乎很关心。医生严肃的脸僵硬了好一会儿,行医多年,从来没见过讨药的。
“这药只是辅助治疗,最重要的还是病人要注意自己的饮食,千万不要再酗酒,也不能暴饮暴食。”医生这话说得语重心长,只是他不知道,他的十句,也顶不上苏绒的一句。
“那…医生,要不然你在给他开点中药?听说中药副作用小,这医院里的中医部不是很有名吗?”苏绒都出一个馊主意。
刑湛本是安然地坐在一边,听着苏绒关心他的病情,心情大好,突然听到这个…紧张起来…怎么看,苏绒这话都是阴谋的味道十足。
“也好,那我打个电话,让徐医师开一剂养胃的方子。”颇为赞同地点点头,背着匆匆出门。这个医生,真够负责的,苏绒决定在冯翎面前美言几句,给这个医生加工资。
转头看到刑湛有些呆滞的表情,面上露出得意的奸笑,继续收拾东西。“我不想吃药。”刑湛站起来,从后面靠近苏绒,几乎想将手揽上她的腰。
“我知道啊…”苏绒转头,因为靠的太近,额头正好撞到刑湛的下巴,捂着额头推开他,“靠那么近干什么!”她也不能后退,身后就是病床。
“哎,离我远点,一股药味。”苏绒皱鼻子,颇为厌恶地转过头。“哪有药味?”刑湛抬起袖子闻了闻,住院这今天,他可是天天洗澡。豪华病房配制的卫生间也很大,设备齐全。
“当局者迷!”苏绒瞧见他这样孩子气的举动笑起来,得意地上下打量,“像我这样的旁观者才清。”刑湛不再说话,仿佛认同了她的话。
苏绒在前面拎着一袋西药,中药需要煎熬取现,今天来不及,明天再来领。刑湛难得没有找临时司机,老老实实地自己拿着行李。本来他是不想再要这些东西的,可是苏绒色厉内茬,叉着腰:“统统带回家裱起来,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看你还敢不敢酗酒了!”
刑湛走着走着突然拦下一个小护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