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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他一开声吐气之际,内力略散,立即被对方那汹涌有如海潮的内力,撞得身形一晃,双腿沉没地中达五寸之多。
这时泥土已经过膝,眼见只需片刻工夫,云中子便将力衰气竭,丹田闭塞而死。
云中子心中大凛,知道今日自己恐怕逃不过一死之劫,他心肠一横,深吸口气,冀图作最后反扑的一击。
只见他连吸三口长气,运转丹田,已将七十余年苦修的一口纯阳真气提了起来。
刹那之间,他的脸上布起一层青色,一张嘴,喷出一口“先天真气”,朝顾明远撞去。
这种“先天真气”练法载于全真派秘籍上,相传是全真派开派祖师王纯阳的大弟子长春真人邱处机所创的。
它与罡气相同,乃道门最高心法,但是却没有罡气的霸道,而与佛门“大般若神功”相似,一口真气若是练到精纯,可以破去“金刚不坏身法”,真个厉害无比。
但是全真派传了七代以后,便因神功丧失而没落下去,因而这种道门无上神功,也仅限于传说,极少人见过。
云中子于十年之前云游青城,在一古洞中拾得几片残简,发觉上面所载的便是这种“先天真气”的心法,虽是残缺不全,他却欣喜若狂。
赶回武当后,他便闭关苦修,由于心法残缺不全,经他十年琢磨,总算才练成了初步功夫。
这次若非血手天魔顾明远闯上武当,而玄清因为本身阴谋即将败露,鸣钟催促云中子出关御魔,否则他是不会就此出关的。
这下面临生死关头,他眼见对方施出那怪异的内功,自己即将被逼掩埋于泥中,所以只得拚着重新闭关苦练,施出“先天真气”,作出搏命之一击。
只见他的大嘴一张,一股血色的气体射了出去,有似一枝尖锐犀利的钢锥,穿过顾明远身前所布的血罡,往他身上射出。
他们两人相距仅仅七尺多远,这道气柱如箭射出,眼见顾明远便将死于这口“先天真气”之下。
猛然之间,只见顾明远双眼圆睁,射出一股逼人的光芒,左手一旋,大拇指一扣一弹,好似被刀子削断一般,带着一股血水脱掌飞出。
空气中响起“呜!”的一声急啸,其声凄厉至极,那只大拇指已射进云中子喷出的先天真气里。
有如烧红的铁棒探入水中,发出一阵“嗤嗤!”之声,说也奇怪,那么厉害的先天真气,竟然被这根断去的拇指击散。
在空中一顿,断指挟着一蓬血影,穿过那淡然散去的白色气体,原式未衰的向云小子击去。
云中子一口真气喷出,内力便是一衰,这下虽眼见那根断指射来,已经无法闪开。
“噗!”的一声,断指射在他的胸前,溅得他青色的道袍上一块血樱他全身一颤,好似受到巨槌一击,口中发出一声短促而惨厉的叫声,双足从泥中拔出,整个身子倒跌开去。
玄清道人骇然道:“师叔,你……”
他抢步上前去扶云中子,谁知手指刚一触及云中子的身体,就有似受到雷击电震一般,顿时跌出一丈开外。
云中子被对方发出的魔教神功所击中,原本将会重重的摔倒地上,幸好有玄清道人挡了一挡,消去不少劲道,仅仅摔了一个四脚朝天,立即便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连连喷出数口鲜血,脸色苍白的默然伫立,右手抚着胸前断去的三根肋骨,他嘴唇翕动了一下,迸出几个字:“这……这是什么功夫?”
顾明远站在丈许之外,脸色灰白如死,嘴角依然挂着一条长长的血痕,闻声浮起一丝得意而又苦涩的笑容,傲然道:“这是我魔教‘血指刀’无上大法,云中子,你认输了吧?”
云中子骇然道:“顾檀越神功盖世,内功玄妙,贫道心服!”
顾明远惨厉地狂笑道:“那么在下可以下山了?”
云中子低声道:“武当山已无人能够拦阻你,檀越走吧!”
顾明远哈哈大笑一声,拱了拱手道:
“他日有缘,在下还要再上武当拜会道长!”
说完话,他转过身去,踉踉跄跄的托起竹篓,向松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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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阋墙·孽障·剑射斗牛
云中子想起自己身为武当硕果仅存的长老,却无法阻止昂然下山的血手天魔,心中一阵难过,哇地一声,连吐两口鲜血,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两颗丸药吞了下去。
玄清自地上爬了起来,骇然望着顾明远摇摇晃晃离去的身影,心中才知道,要是自己刚才上去帮助师叔的话,只有送掉性命,依然无济于事。
他一怔之下,直到看见顾明远已经走走松林,始醒了过来,侧首一看,他只见那些门下弟子一个个呆若木鸡,提着剑在发楞。
他厉声叱道:“你们在发什么楞,还不快追!”
那些弟子齐从震慑中醒过来,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默然提剑向顾明远追去。
“站住!”云中子大喝一声,道:“你们都跟我站住!”
玄清道人愕道:“师叔,你……”
云中子缓缓道:“代掌门人,贫道既已败落,便当应诺承允血手天魔离开武当……”玄清道人语气激动的道:“可是血手天魔不但毁坏故掌门人遗体,而且还使出诡计,杀死五位护法……”云中子道:“贫道晓得此事,然而看方才血手天魔之作为,使贫道不得不相信他乃是光明磊落的好汉子,否则他大可趁我身受重伤之际,施以辣手!”
玄清道人道:“师叔的意思是……”
云中子道:“贫道认为血手天魔既然不是暗下毒手的小人,那么他不可能会毁坏故掌门人的法体,此事必有蹊跷,尚请代掌门人明查……”玄清道人脸色一变,怒道:“师叔的意思是认为血手天魔手刃玄法师弟,杀害五位护法,全是假的?”
云中子道:“贫道并非说是假的,只是认为必须查明真相,如果确是血手天魔所为,则请代掌门传告九大门派共同剿血手天魔。”
玄清道人略一沉吟道:“那么师叔确实是怀疑本门有叛徒出现……”云中子目光凝注在玄清道人面上,缓声道:“此事尚需代掌门人查个明白!”
玄清道人道:“但是现在血手天魔已经身负重伤,若是即刻把他擒住,再仔细查明真象,岂不方便?”
云中子脸色一变,道:“代掌门人,难道你方才没有看见他那吐一口血,便增加一分功力的怪异内力,你认为本门弟子谁能抵挡得住?”
玄清道人道:“只有布出本门九宫连环剑阵,谅他也无法逃得出……”云中子摇了摇头,缓声道:“贫道不愿见我武当弟子遭此大劫……”他说到这里,突然心头烦躁至极,方才顾明远所说的话,此刻在他心头飞掠而过,竟使他忘了要立即运功疗伤。
他凝望着玄清道人,低声道:“代掌门人,贫道尚有事奉告。”
玄清道人双眉微皱,犹疑地道:
“师叔,你有什么话以后再说,现在请先静歇。”
云中子摇头道:“这些话我是如经在喉,不说出来,心中难过,也无法静坐。”
“哦!”玄清道人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嗫嚅道:“师叔,有什么话如此重要,请说吧!”
云中子道:
“那是方才血手天魔亲口对我说的,此事有关本门兴衰,以及在武林中的声望。”
玄清道人脸色一变,侧过头去,沉声道:“你等先返回观中,全面戒备。”
那些道人听命而去。
玄清定了定神,沉声问道:
“师叔,血手天魔究竟与你说了些什么重要的话?竟然与本门兴衰有关?”
云中子沉吟片刻,道:“你跟我到房里来!”
玄清道人想了一下,扬声道:“师叔,你现在还是先回房中去静坐疗伤,我尚要吩咐他们请出剑令,通告九大门派,追缉血手天魔,此外尚要……”云中子道:“我想我还是早点与你谈谈,关于请出剑令通告天下武林,追缉血手天魔之事不宜冒失,一定要先将本门之叛徒查明……”玄清道人脸色一沉,恨恨地道:“师叔真的相信血手天魔之言,本门有叛徒出现?”
云中子神色凝重地道:
“这并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其中确有许多疑窦,使人怀疑。”
玄清道人哦了一声,怒道:
“师叔,那么请你告诉我,血手天魔究竟对你说了些什么话?”
云中子目光凝注着玄清,缓声道:“我想,你早就该知道了!”
玄清道人浑身一震,道:“我怎知道?他胡说些了什么?”
云中子道:“贫道闭关已有十年,对本门之事并不深知,但是我却想不出玄天师侄与你有何仇恨,为什么要那样对他……”玄清道人颤声道:“师叔,你……”他强自镇定情绪,道:“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