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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想我不需要。其实,难道你没觉得我们两个说话的方式很有问题吗?我们并不是敌人,甚至可以成为很好的无话不说的朋友。”利修竹诱导着道。
陈黛儿哈哈大笑,“怎么,利大少缺女人了吗?怎么想诱惑有夫之妇?”
利修竹一听这话倒吸一口冷气,烟灰全部吸进了肺里,他一连咳嗽了几声,才苦笑道,“就算我真的有这个意思,你也没必要这么直接吧。”
“我这人就是这样子,所以很不讨喜。好了,话不投机,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吧。”陈黛儿说了就走。
利修竹在她背后喊了几句,都没见到她有回头的意思,只得高声道,“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不要忙的拒绝,或许跟我合作,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陈黛儿冷笑,真是卑劣无耻的男人。
合作,他看上的是她这个人还是天辰国际?
既然利修竹知道她和利墨染离婚了,想必也知道天辰国际被划到她名下了吧。
如若利修竹想人财两得,是不是太看不起她的智商了?
月亮湾公寓,某独立的小户型公寓,利泽西就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独自呆在自己的小窝里舔舐着自身的伤口。
两天前的那一幕,就像是一出梦魇一般,死死的折磨着他的神经,让他的眼睛每每闭上,就倏然被惊醒。
他两天两夜没睡觉了,很累,但是不敢睡,也没吃过东西,明明很饿,但是对食物,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他知道自己病了,不仅仅是身体病了,心也病了。
大抵,不管是谁,看到自己最崇拜的兄长杀死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会和他一样病的不轻吧。
尽管这两天两夜以来,他无数次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试图将那件事情给忘掉,可是又如何忘的掉?
他甚至很后悔没什么没有听母亲的话在国外多玩两天,为什么要这么快就回来,如果不回来,至少,他不会看到这样的一幕,至少,还有生活下去的勇气不是吗?
一遍又一遍的自我摧残,一遍又一遍的心理暗示,但是这一切,对于脑袋将近麻木的他来说,几乎是没有一丁点作用了。
“啊……”用力撕扯着头发,利泽西一声怒吼从喉咙间发出,声嘶力竭。
敲门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
利泽西听到了敲门声,却没有齐声开门的意思。
敲门的人极有耐心,不轻不重的连续敲着,颇有他不开门就一直敲下去的意思。
最终反而是利泽西受不了了,“谁啊,给我滚蛋。”
门外,陈黛儿嘴角浮现出一抹轻笑,她之所以敲门,只是为了确定利泽西在房子里而已,可丝毫没有让他开门的意思。
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片,随意一划,“啪”的一声,门打开了。
房子里异常的狼藉,就像是遭遇过洗劫一般,利泽西躺在沙发上,蓬头垢面,和之前的小太正形象截然相反。
陈黛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话,“屋子里这么乱你居然也过的下去,也不会整理一下嘛?”
利泽西在看了她一眼之后就收回了视线,两眼放空,装作没发现她的存在,听到她的话,也没做声。
“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这并不是你用来自虐的理由。如果你母亲知道你变成这个样子,她又会怎么想?”陈黛儿接着道。
“恨一个人,你大可以做很多事情来表现出你的恨,你的愤怒,关在房子里形如一只受伤的小兽,这样子有什么用?难道你天真的以为,你这样子就能报复你怨恨的人吗?”
“尽管我不知道你内心具体是怎么想的,但是大概的我还是可以猜出来,你是觉得是利墨染杀了你母亲是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杀你的母亲?出于什么动机?他能得到什么好处?你有没有反省过自己的行为,或许自己所看到的,是假的也不一定。”
“我亲眼看到的,怎么会假。”利泽西怒吼道。
他看到利墨染手握着小刀,满手心全部是血,他看到母亲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临死前一句话都没有,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这一切,怎么可能是假的。
“你还小,并不知道有时候就算是亲眼看到的东西,也当不得真的。”听到他说话,陈黛儿转到了他的面前,接着道,“我至少有一百个理由,可以推断出你所看到的是假的。”
利泽西冷笑,“你是他的老婆,自然会这么说了。”
陈黛儿摇了摇头,“以前是,但是现在不是了,所以,我只是一个外人,现在我有说这话的立场了吗?”
利泽西有些讶然的看她一眼,不敢置信的道,“你们离婚了?”
陈黛儿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离婚了,这是第一个理由。”
利泽西的脑子本来就很木,不太好使,此时再被陈黛儿这么一搅和,就愈发觉得头痛的厉害。
这算是哪门子理由,狗屁的理由。
就算是他家破人亡了又怎么样,他是一个杀人凶手啊,这是他罪有应得的下场。
只是为何,眼睛那么酸,那么想哭……
第一百一十一章 赠尔余生
陈黛儿叹了口气,她又怎么会看不出利泽西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这个还没长大的大男孩,从小在富足家庭长大,有一个强势的母亲,有溺爱他的哥哥,成长过程顺风顺水,堪比温室里的花朵,陡然发生这样的变故,定然是难以接受的吧?
特别是他亲眼看到了那样的血腥的一幕,陈黛儿知道,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的话,一定会在他的心里种下心魔,往后的日子,如果难以走出这层心理阴影的话,他会变得愤世嫉俗,不相信任何人,甚至是轻生。
陈黛儿原本打算过两天再来看他的,现在忽然有点庆幸自己来的早,不然后果难以收拾。
“这算是什么理由?”利泽西面目狰狞的道。
陈黛儿笑了笑,声音轻柔的道,“这个当然是理由,利墨染之所以会选择和我离婚,是因为他要对这件事情负责。”
利泽西微微一怔,发现的确是这么回事,只是他现在满脑子里充斥的都是愤怒的情绪,脑子一点都不好使,本能的问道,“那么第二个理由呢?”
“因为你是沈秀兰的儿子。”
“第三个理由。”
“……”
“第四个理由?”
“……”
利泽西就像是疯了一般,或者说,他是想尽办法想从陈黛儿这里寻求安慰,好说服自己,他一连问了N个问题,陈黛儿本就是来开导他的,尽量一一耐心解释。
很多问题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并不是一个多么有语言天赋的说服者,但是,情以动人,往往更容易打动人心。
利泽西焦躁的焦躁的内心慢慢平复,尽管他还是那么的多疑,还是那么的怨恨,但是,他累了,两天两夜没合过眼,滴水未进,他的身体早就到了崩溃的极限,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陈黛儿轻声叹了口气,帮他调整好姿势让他睡的更舒服点,随后叫了外卖,放在桌子上,临走之前她写了一张便条。
不确定利泽西会不会吃,但是这已经是她所能做的极限了,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
利墨染手里拿着的书是《复活》。
在过往的几年中,他每天都过的很忙碌,甚少有时间能够静下心看一本书,喝一杯茶。
牢狱中的日子并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么苦,一日三餐准时送到,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人陪他说话。
这让他觉得有点寂寞。
苦笑,素来不喜欢去热闹场所的利三少居然会觉得寂寞,还真的是心态变了吧,或者说,心里藏了一个人,难以忘怀。
他的眼睛停留了书页上,却是很长时间都没有翻动,心思游离,想起陈黛儿来。
她现在在干吗呢?这几天过的好吗?
在收到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她是怎么想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时候她是怎么想的?现在的她,又是怎么想的?
很多的问题他都想要去问她,可是,偏偏又不敢见她。
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失控,害怕自己会后悔,因为他知道自己后悔的样子一定很可笑。
毫无征兆的几声咳嗽,利墨染伸手掩嘴,手掌移开之后,掌心中便多了几抹艳红的血迹。
半年之期,半年之期,原本还觉得时间很长,自己还能做很多想做的事情,可是身体,却是变得越来越差了,即便是这般安安静静的修身养性,依旧阻止不了病情的恶化,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吗?
眉头微皱,嘴角,不知何时多了几分苦涩。
“剥剥……剥剥……”敲门的声音响起。
利墨染的眉头微微一挑,旋即问道,“谁?”
安静了一会,没人说话,窗户外面,一道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