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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清空了围观的人。齐浩源也赶来了,走到连城年的身边,对他小声地说:“已经安排好了。”
连城年点点头。
李牧林看见警察和连城年与齐浩源的交谈,突然变得紧张。
“把他们给我叫走!不然我费了他的手!”李牧林说完,一把抓起连继苏的手放在手枪前。
连城年立即让众人退开,自己也拉着苏葵往后退。
“连队长,怎么是你?”男人的声音在连城年身后响起。
连城年回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孙仁?”
“没想到在这种场合遇见你。”
“被绑架的那个是我儿子。”连城年说。
“啊?!”孙仁惊讶,他知道事态紧急,因为对方手里有枪,所以上头才派他来谈判,只是没想到人质是老友的儿子。
“统统给我退开!”李牧林对周围的警察吼道。
连城年又拉着已经哭得不像样的苏葵往后退。目前要先救出连继苏,再找到双胞胎。连城年对上连继苏的眼神,顺着他眼神示意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垃圾桶。视线在对上连继苏的,无声询问。
他们在那里?
连继苏微微点头。
连城年扫视了一下周围,孙仁在他身后,却还没进入状况,也不知道双胞胎的存在。齐浩源是最好的暗示对象,却在李牧林身后,与他位置正好相对。
李牧林的目标是双胞胎,不能让他发现他们的存在。看来在事发之前,连继苏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先把双胞胎藏了起来。
“连城年,都是因为你,我才活得这么窝囊。我不比你差,为什么一直要居于你之下?!”李牧林激动地对连城年吼道。
“你这么恨我,就来对付我好了!放了他,换我!”
“哈哈哈!”李牧林大笑,手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扳动。
苏葵吓得哭声都止住了。
“连城年,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李牧林冲连城年吼道,“我要看你痛苦,不用对付你,只要对付你身边那个女的就可以了!要换你儿子?可以!让你老婆来换!我知道,你把你老婆看得比自己都重要,要是没有她,你一定会生不如死的!”
“你……”连城年握紧拳头,怒气涌上心头,青筋显露。
“我换!”苏葵毫不犹豫地答应。
“不行!”连城年抓住苏葵的手,“你既然恨的是我,就让我换!只要你放了我老婆孩子,我随便你怎么处置!”
“别废话那么多!”李牧林已经没有耐心,冲苏葵吼道,“你!过来!”
连城年紧紧地拉住苏葵的手,对上苏葵的视线。
别去!
苏葵反握住他的手,冲他微微一笑,安慰他的不安:“去救连汐连璟,我不会有事的。”
慢慢放开连城年的手,坚定地向连继苏走去。
连城年觉得,苏葵的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上,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看着苏葵慢慢走进李牧林,看见身后齐浩源冲着远方打手势。他知道,狙击手已经在远处等着。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两声枪响同时响起。
连城年这辈子有害怕过,苏葵生孩子的时候,和现在。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他似乎看见苏葵蹲下了身子,李牧林也缓缓倒下。
“苏葵!”连城年冲到苏葵面前,心脏似乎在某一秒被狠狠地开了一枪,痛得头晕目眩。
连城年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年纪大了,为什么都头昏眼花了?
“苏葵!你没事吧!”
“妈,你怎么了?”
警察迅速围过来,将一枪毙命的李牧林带走。
孙仁也跑过来,蹲在苏葵身边:“弟妹怎么样?”
“没……没事!”苏葵抬起鲜血淋淋的双手,在李牧林开枪的那一刻,她双手捂住了枪口,“继……苏,有没有……受伤?”
连继苏哭着摇头:“没事,我很好!”
“手……。”
“手也很好!”
“那就……好!”苏葵说完,痛晕过去。
救护车赶过来,连城年抱着苏葵往救护车冲去。连继苏走到垃圾桶前,拿掉垃圾桶的盖子,看见双胞胎缩成一团,连璟捂住连汐的嘴,阻止她叫出声。连璟眼再淡定,眼神中也有掩藏不住的惊恐,连汐早已被吓得泪流满面。两人一见到连继苏,急忙往他怀里扑去。
“哥哥,好可怕!”连汐抱着连继苏痛哭。
连继苏拍拍两个孩子的背:“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齐浩源走过来,抱起连璟:“走,去医院看妈妈。”
“金庸的武侠片中,你最喜欢哪一部?”
“《神雕侠侣》。”
“为什么?”
“因为小龙女和杨过都有残缺,一个失去当时女人视为最重要的贞洁,一个断一条胳膊。他们相爱,却又要历经等待。这样的爱情,更适合我们。因为我们都不完美,所以我们的爱情也不会完美。”
这是曾经,连城年和苏葵看金庸武侠片时,连城年问苏葵问题时,苏葵的回答。那个时候连城年想,苏葵会不会太消极?其实相较于其他人来说,他们算是很完美了,善始之后,也算得到结婚生子这样的善终。他们的爱情,勉强可以称得上完美。因为无论哪一个童话故事,都会有一些曲曲折折,王子和公主不是一开始或者一直都在一起,总会有分开的时刻,总会被人算计着,总会经历一些坎坷,只要故事的结局是“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样如公式般的结局,就很梦幻了。所以我们的童话故事,注定会有人受伤害。
苏葵,你知道吗?上天的每一个残忍的举动,都带着深深的嫉妒。嫉妒你的才华,嫉妒你的幸福。所以她剥夺你的世界的颜色,又费了你拿画笔的双手。是上天决定让你成为断了双臂的维纳斯,还是她觉得给你的考验还不够?
有那么几次,苏葵也问过自己:除了画画,你还会些什么?
黑白灰的世界阻挡不了你有与色彩相关的梦想,世人的猜忌怀疑也不能让你停止前进的步伐。那如果拿不起画笔呢?你还会继续画画吗?你天生看不见颜色,所以不能成为传道授业的老师,不能将自己对画画的热爱用相关的方式表现出来。所以一旦你拿不起画笔,就真的彻底告别画画了。
“连先生,您夫人的两只手都伤得很严重,以后恐怕拿不了任何东西,等同残废了。”医生对连城年这么说。
安静的病房外,连城年透过门缝,看着同样安静的病房里,苏葵颤颤巍巍地拿起画笔,却在还没碰到纸的时候就掉下,她又拿起,又掉下,再拿起,再掉下,如此反复进行着,仿佛不知道疲倦似的。连城年光是看着都心疼。
苏葵,要是我真是能拯救你的神该有多好!可是我只是一个平凡男人,一个只属于你的男人。
轻轻推开门,打断了苏葵的动作。笔从手上滑落,滚到了连城年脚边。苏葵抬起头,看见来人是他,不由微微一笑:“来了啊。”
连城年弯下腰,捡起画笔放在桌上:“来了。”
“今天可以出院了吗?”苏葵问,“我问医生,他说再观察观察。可是只是手受伤,又没有其他额外的伤口,可以不用观察了吧。”
“我也不知道,医生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吧。”连城年在她身边坐下,将她轻轻搂进怀里。
“孩子们呢?”
“被外婆带回了大院。”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连城年习惯性地用手抚摸着苏葵柔软的头发。
“连城年。”
“嗯?”
“我的手……还有救吗?”
连城年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想了好半响,才用肯定的与语气说:“一定可以的,西蒙在美国那边给你找医生,你师兄也在英国和法国给你找,你同学都在各国联络这方面的权威医生。”
苏葵将脸埋进连城年怀里,不让他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医生的话她不是没听到,无论再权威的医生,也不可能让已经废掉手再如原来一般。也不能让她再拾起画笔。
苏葵想,也许真的到了和画画说再见的时候了,这次不用隐退画坛,而是直接告别绘画。
“苏葵。”
“嗯?”
“要相信会有希望。”
“……嗯。”
“不要放弃。”
“嗯。”
有人轻敲房门,连城年放开苏葵。杨远航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抱着一束百合。
“师兄,你怎么来了?”苏葵惊讶。前一天跟杨远航通电话的时候,他还在英国。
“放心不下你,还是决定来看看你。”杨远航笑着走进房间。
连城年起身,给杨远航倒茶。
杨远航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苏葵缠满绷带的手,眼神有片刻暗淡,又随即若无其事地将花放在桌上。
“师父师母呢?”
“外公回美国去了,外婆和我婆婆在帮我带孩子。”
“继苏呢?”
“在准备演奏会。”苏葵说完,想起一件事,看向连城年。
连城年立即明白苏葵所指,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门票递给杨远航。
苏葵对杨远航说:“继苏的演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