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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意已极。周伯通搓手顿足,乱拉胡子。
众人放眼望去,满海尽是翻转了肚皮的死鲨,随着波浪
起伏上下。周伯通道:“这许多大白肚子,瞧着叫人作呕。想
到这许多鲨鱼都中了老毒物的毒,更是叫人作呕。老毒物,你
小心看,海龙王这就点起巡海夜叉、虾兵蟹将,跟你算帐来
啦。”欧阳锋只是微笑不语。
洪七公道:“锋兄,小弟有一事不明,倒要请教。”欧阳
锋道:“不敢当。”洪七公道:“你这小小一杯毒汁,凭它毒性
厉害无比,又怎能毒得死这成千成万条巨鲨?”欧阳锋笑道:
“这蛇毒甚是奇特,鲜血一遇上就化成毒药。毒液虽只小小一
杯,但一条鲨鱼的伤口碰到之后,鱼身上成百斤的鲜血就都
化成了毒汁,第二条鲨鱼碰上了,又多了百来斤毒汁,如此
愈传愈广,永无止歇。”洪七公道:“这就叫做流毒无穷了。”
欧阳锋道:“正是。兄弟既有了西毒这个名号,若非在这
‘毒’字功夫上稍有独得之秘,未免愧对诸贤。”
说话之间,大队鲨鱼已尽数死灭,其余的小鱼在鲨群到
来时不是葬身鲨腹,便早逃得干干净净,海上一时静悄悄的
无声无息。
洪七公道:“快走,快走,这里毒气太重。”欧阳锋传下
令去,船上前帆、主机、三角帆一齐升起,乘着南风,向西
北而行。
周伯通道:“老毒物果然卖的好臭虫药。你要我做甚么,
说出来罢。”欧阳锋道:“三位先请到舱中换了干衣,用食休
息。赌赛之事,慢慢再说不迟。”
周伯通甚是性急,叫道:“不成,不成,你得马上说出来。
慢吞吞的又卖甚么关子?你若把老顽童闷死了,那是你自己
吃亏,可不关我事。”欧阳锋笑道:“既是如此,伯通兄请随
我来。”
第二十回窜改经文
洪七公与郭靖见欧阳锋叔侄领周伯通走入后舱,径行到
前舱换衣。四名白衣少女过来服侍。洪七公笑道:“老叫化可
从来没享过这个福。”把上下衣服脱个精光,一名少女替他用
干布揩拭。郭靖涨红了脸,不敢脱衣。洪七公笑道:“怕甚么?
还能吃了你么?”两名少女上来要替他脱靴解带,郭靖忙除下
靴袜外衫,钻入被窝,换了小衣。洪七公哈哈大笑,那四名
少女也是格格直笑。
换衣方毕,两名少女走进舱来,手托盘子,盛着酒菜白
饭。说道:“请两位爷胡乱用些。”洪七公挥手道:“你们出去
罢,老叫化见了美貌的娘儿们吃不下饭。”众少女笑着走出,
带上舱门。洪七公拿起酒菜在鼻边嗅了几嗅,轻声道:“别吃
的好,老毒物鬼计多端,只吃白饭无碍。”拔开背上葫芦的塞
子,骨都骨都喝了两口酒,和郭靖各自扒了三大碗饭,把几
碗菜都倒在船板之下。郭靖低声道:“不知他要周大哥做甚么
事。”洪七公道:“决不能是好事。这一下老顽童实在是大大
的不妙。”
舱门缓缓推开,一名少女走到门口,说道:“周老爷子请
郭爷到后舱说话。”郭靖向师父望了一眼,随着那少女走出舱
门,从左舷走到后梢。那少女在后舱门上轻击三下,待了片
刻,推开舱门,轻声道:“郭爷到。”
郭靖走进船舱,舱门就在他身后关了,舱内却是无人。他
正觉奇怪,左边一扇小门忽地推开,欧阳锋叔侄走了进来。郭
靖道:“周大哥呢?”欧阳锋反手关上小门,踏上两步,一伸
手,已抓住了郭靖左腕脉门。这一抓快捷无比,郭靖又万料
不到他竟会突然动武,登时腕上就如上了一道铁箍,动弹不
得。欧阳克袖中铁扇伸出,抵在郭靖后心要穴。
郭靖登时胡涂了,呆在当地,不知他叔侄是何用意。欧
阳锋冷笑道:“老顽童跟我打赌输了,我叫他做事,他却不肯。”
郭靖道:“嗯?”欧阳锋道:“我叫他把《九阴真经》默写出来
给我瞧瞧,那老顽童竟然说话不算数。”郭靖心想:“周大哥
怎肯把真经传给你?”问道:“周大哥呢?”欧阳锋冷笑一声,
道:“他曾言道,若是不愿依我的话办事,这就跳在大海里喂
鲨鱼。哼,总算他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这句话倒是没赖。”
郭靖大吃一惊,叫道:“他……他……”拔足要待奔向舱门。
欧阳锋手上一紧,郭靖便即停步。欧阳克微微使劲,扇端触
得郭靖背上“至阳穴”一阵酸麻。
欧阳锋向桌上的纸墨笔砚一指,说道:“当今之世,已只
有你一人知道真经全文,快写下来罢。”郭靖摇了摇头。欧阳
克笑道:“你和老叫化刚才所吃的酒菜之中,都已下了毒药,
若不服我叔父的独门解药,六个时辰后毒性发作,就像海里
的那些鲨鱼般死了。只要你好好写将出来,自然饶了你师徒
二人性命。”郭靖暗暗心惊:“若非师父机警,已自着了他们
道儿。”瞪眼瞧着欧阳锋,心想:“你是武学大宗师,竟使这
些卑鄙勾当。”
欧阳锋见他仍是沉吟不语,说道:“你已把经文牢牢记在
心中,写了出来,于你丝毫无损,又有甚么迟疑?”郭靖凛然
道:“你害了我义兄性命,我和你仇深似海!你要杀便杀,想
要我屈从,那叫做痴心妄想!”欧阳锋哼了一声,道:“好小
子,倒有骨气!你不怕死,连你师父的性命也不救么?”
郭靖尚未答话,忽听得身后舱门喀喇一声巨响,木板碎
片纷飞。欧阳锋回过头来,只见洪七公双手各提木桶,正把
两桶海水猛泼过来,眼见两股碧绿透明的水柱笔直飞至,劲
力着实凌厉,欧阳锋双足一登,提了郭靖向左跃开,左手仍
是紧紧握住他腕上脉门。
只听得劈劈两声,舱中水花四溅,欧阳克大声惊呼,已
被洪七公抓住后领,提了过去。洪七公哈哈大笑,说道:“老
毒物,你千方百计要占我上风,老天爷总是不许!”欧阳锋见
侄儿落入他手,当即笑道:“七兄,又要来伸量兄弟的功夫么?
咱们到了岸上再打不迟。”洪七公笑道:“你跟我徒儿这般亲
热干甚么?拉着他的手不放。”
欧阳锋道:“我跟老顽童赌赛,是我赢了不是?你是中证
不是?老顽童不守约言,我只有唯你是问,可不是?”洪七公
连连点头,道:“那不错。老顽童呢?”郭靖心中甚是难受,抢
着道:“周大哥给他……给他逼着跳海死了。”洪七公一惊,提
着欧阳克跃出船舱,四下眺望,海中波涛起伏,不见周伯通
的踪影。
欧阳锋牵着郭靖的手,也一起走上甲板,松开了手,说
道:“郭贤侄,你功夫还差得远呢!人家这么一伸手,你就听
人摆布。去跟师父练上十年,再出来闯江湖罢。”郭靖记挂周
伯通的安危,也不理会他的讥嘲,爬上桅杆,四面瞭望。
洪七公提起欧阳克向欧阳锋掷去,喝道:“老毒物,你逼
死老顽童,自有全真教的人跟你算帐。你武功再强,也未必
挡得住全真七子的围攻。”欧阳克不等身子落地,右手一撑,
已站直身子,暗骂:“臭叫化,明天这时刻,你身上毒发,就
要在我跟前爬着叫救命啦。”欧阳锋微微一笑,道:“那时你
这中证可也脱不了干系。”洪七公道:“好啊,到时候我打狗
棒棒打落水狗。”欧阳锋双手一拱,进了船舱。
郭靖望了良久,一无所见,只得落到甲板,把欧阳锋逼
他写经的事对师父说了。洪七公点了点头,并不言语,寻思:
“老毒物做事向来锲而不舍,不得真经,决计不肯罢休,我这
徒儿可要给他缠上了。”郭靖想起周伯通丧命,放声大哭。洪
七公也是心中凄然,眼见坐船向西疾驶,再过两天,就可望
到得陆地。他怕欧阳锋又在饮食中下毒,径到厨房中去抢夺
了一批饭菜,与郭靖饱餐一顿,倒头呼呼大睡。
欧阳锋叔侄守到次日下午,眼见已过了八九个时辰,洪
七公师徒仍是并无动静。欧阳锋倒担心起来,只怕两人毒发
之后要强不肯声张,毒死老叫化那是正合心意,毒死了郭靖
可就糟了,《九阴真经》从此失传,到门缝中偷偷张望,只见
两人好好地坐着闲谈,洪七公话声响亮,中气充沛,心道:
“定是老叫化机警,没中到毒。”他毒物虽然众多,但要只毒
到洪七公而不及郭靖,一时倒也苦无善策。
洪七公正向郭靖谈论丐帮的所作所为,说到丐帮的帮众
虽以乞讨为生,却是行侠仗义,救苦解难,为善决不后人,只
是做了好事,却尽量不为人知。他又说到选立丐帮帮主继承
人的规矩,说道:“可惜你不爱做叫化,否则似你这般人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