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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喜死无可哀,凡事都不值得重看一分。
只是,帝姜既然永入轮回,那师兄便不是他了?不是他又会是谁呢?侧目一看,他脸上竟也有些愕然,但随即被掩饰了下去,有所察觉般定定的回望过来,眼神晦暗不辨。
南溟夫人道:“那倒也是,经历过太多的人事,见多了大千世界的林林总总,明白许多真正至极的道理,如此固然很好,但正因为懂得太多,一切都能看的通透,喜怒哀乐之情早已忘却,若真不见半点的贪、嗔、痴、怨、疑、慢,无欲无求,无心无我,日子定要过的死水一般无趣,虽能惯了到底都是些负累。”
沙罗仙道:“七情六欲虽然扰人,何尝不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南溟夫人斜眼睨视着他,道:“你这人,向来都远不如我活得有趣,难怪要比我短命!”沙罗仙但笑不语,她又笑道:“不过,短命也未必不是福气,师兄,将来待你也去了,妹子我定不感怀分毫,即刻便将你这可恶透顶的世间第一妙疯忘个干净!”
梦果儿闻言惊疑不定,不知她这两句话只是戏谑,还是其中含了什么深意,沙罗仙笑道:“我纵使往日得罪你了,今日也不要揭我的短处,叫众弟子们听到个个都不愿再感怀我一分好处,那我岂非白活了久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的一百万年。”
南溟夫人道:“你自然没有白活了一百万年,瞧你那些弟子个个都好大的颜面,偏我这老太婆一个得意的都没有。依我看,你今日也不要收两名弟子了,叫果儿随我去修炼便好,总比终日跟个魔头师弟混在一起要好。”
听她的语气是很不喜欢江昙墨的,梦果儿暗叹了一声,侧目一看,那厮正眼观鼻鼻观心入定一般,纵有恼怒也只能权作没听见的,沙罗仙道:“你这人,向来都懒散惯了,纵是块璞玉也能叫你荒废成顽石,她若真随了你去,定要越发顽劣了。”
南溟夫人皱眉道:“你好,整日里总在为旁人呕心沥血,好歹为自己活了一次,却又惹出那么大的祸乱,如今偏要收那楼锦颜的孩儿做弟子,莫非是闲自己这点余生还不够多事?”
沙罗仙失笑道:“是是是,我惯是个自扰的庸人,今日又叫你这女泼才看笑话了。”
南溟夫人哼道:“怎的?我这女泼才莫非是在无端泼你冷水么?你就是个滥好人,到何时都死性不改!对旁人好到极点,对果儿就不闻不问的,哪里像是她的。。。。。。”
她攸的住口,竟有些恼怒之态了,梦果儿暗自惊疑不定,想要劝说又不敢插言半句,好在玄穹帝尊打了个圆场,失笑道:“仙师,师叔,您二位只顾自己说笑得痛快,叫弟子们的颜面何在?”
南溟夫人又哼一声,却再不多言,沙罗仙叹道:“我自认有一双识人的慧眼,看错了便是我一人之祸,看对了便是六界之福,墨儿你说,我今日收你为徒是福还是祸?”
忽然被点了名字,江昙墨倒也不急不躁,规规矩矩的跪好,垂首回道:“天道神意虽幽微难测,但师父若肯费些心力为弟子解惑,弟子感恩戴德永世不忘教诲,但有箴言字字不敢违背,弟子之福将来必是这六界之福。”
玄穹帝尊赞道:“他与锦颜忒不一样。”
沙罗仙道:“不一样便好,这话既说出口,我便当它是真。墨儿,你可知自己的修为因何总是受制,怎么努力都难以更上重楼?”江昙墨静了片刻才回道:“弟子以为,修为受制乃是因为那半身仙性难除。”
梦果儿闻言暗叹一声,也顿时生出几分怨恨来,他说的是那半身的仙性,而不是那半身的魔性,想来便是要舍弃仙道的,拜了仙师却又不想修仙道,这厮真着实可恼可恨,转念又一想,管他修不修仙道呢,她反正是要一修到底的。
沙罗仙道:“你这样说,必是早就打算好了。道有道,魔亦有道,此刻不是妄言之时,你既有了抉择,便知会有何等后果,可还肯听人一劝么?”
江昙墨又静了片刻,终沉声道:“弟子心意已决!”
“那好,待过了今日,我帮你剔出那半身的仙性,你便做个彻头彻尾的小邪魔好了。”
那剔出仙性的妙法太耗修为,就算是位六界仙师,轻易也做不得的,沙罗仙却说的极其随意,南溟夫人不免冷眼嗤笑了一声,江昙墨本该有感激涕零之态,看来偏不怎么欢喜,方要伏下身子拜谢,他却又笑道:“时辰将至,那人倒也来的正巧。”
众人都随他的目光望去,见一片蓝芒自天之正西方赶来,眨眼间便到了近前,落地后化作数十名衣衫华贵雅致的男女,三十六名宫娥在前,三十六名力士在后,还有百余名甲士垫后,幡旗无数伞盖遮天,香云缭绕数十丈可闻,被他们重重环侍在中央的,自然就是神帝的九龙辇了。
那辇巨大无比,不知用何种材质所造,上面镶嵌的都是六届中极尽稀缺的珍宝,为能彰显一代帝尊的威仪,造的真奢华到了极致,绽出无数道耀眼的金光,前面的九条金龙条条都十几丈长,张牙舞爪喷云吐雾,尽显神族生灵的威风凛然,帝王出行自然非比寻常。
梦果儿咋舌不已,侍立在辇侧的蓝星儿四女挑起珠帘,现出辇上端坐的神帝来,他今日的扮相自然不同于在魔宫中时随意,衣饰冠带华极天下,身姿体态,风仪气度,无不做到了极致,更衬出一身逼人的华贵之气,素琴仙早起身过去相迎,他已被一位神色冷峻的紫衣少年扶下御辇,在他之前下来的自然就是神族小殿下焚星宇。
那厮自也少不了好装扮,虽着了一身素白的衣裳,却更显奢华雅致,不显柔弱反倒带着几分英武,配上神采飞扬的面容,天人之姿更甚。梦果儿看得失神,南溟夫人却赞道:“这位小殿下生的极像他的母后东仙月,子生母相,倒也不失逼人的英气,甚好甚好。果儿,你还不过去迎你那好朋友?”
“啊?”梦果儿顿时瞠目,心道这事儿您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众人早都知道了,就我一人被蒙在鼓里?扭头看师父含笑不语,再看江昙墨的一双冷眼好似霜刃,想到他方才说的那番话,她顿时跳起身来,果真迎人去了。
焚星宇竟没同他父王一起,快步走上前来。
阴阳两气
焚星宇竟没同他父王一起,先行快步走上前来,梦果儿正忐忑着不知该怎么对待,他早一把握住了她试图躲闪的手腕,上下打量了几眼,笑道:“果儿,你的伤可都好了吧。”
梦果儿应了一声,心道你这厮会托玄瑛捎来那样的话,定是早就打算好了,自己来也就罢了,怎么连你爹也来了呢?你们父子二人搞出这么大的排场,到底要来做什么的?
他又笑道:“怎么冷冰冰的,我来观礼你不高兴么?我父王可是带了大礼,我也带了好东西来,保证你看了喜欢之极。”
梦果儿嘴上应了几句,心中却道再大的礼我也不敢要,您二位不请自来,别是顶着观礼的名目前来生事就好,正想着该怎么说他几句,神帝已携着一缕奇香自二人身侧走过,昂首阔步目不斜视,神态不辨喜怒气色很好,想来那伤业已好了,随侍的众人俱都留在原地不动,只由素琴仙含笑在前引路,焚星宇便拉着她的手紧随在后。
若论辈分沙罗仙不知比神帝高了多少,但他今日身为主人,自然少不得半点礼数,不但含笑起身迎了几步,还亲自将人引在早就化好的一方莲台上,待神帝在右下坐定之后,南溟夫人打个稽首,玄穹帝尊却只颔首为礼。
他既如此便是要表明身份的,神帝纵使真有旁的心思,却自有一派帝尊的风度,岂肯因失小节而被人传做笑柄?与众人寒暄了几句,半点都不失礼法,之后又命焚星宇上前一一拜见。焚星宇不卑不亢,将诸般礼仪都做得周全,众人自然要夸他一番,南溟夫人赞的最盛,竟将人唤到了自己身侧去坐,喜欢之情溢于言表。
梦果儿坐在她另一侧,正暗自揣测这一派安乐祥和之下的波澜起伏,忽听一阵轰然巨响,扭头看十几丈外溅起沙石无数,烟尘散尽后一看,高十几丈粗有三尺的蟠龙柱直直倒了一地,竟是被那位紫衣少年给劈断了根基。
那少年定是传言中神帝的贴身侍卫景麟,山巅的三十六根蟠龙柱的取材坚固之极,自霄霜真人一战成名受了天帝封赏,至今已屹立了近百万年不倒,他却能一掌一根眨眼间将其统统劈断,可见修为端的不俗。
“你做什么!”见他损毁东西后径直迈步过来,梦果儿终忍不住气恼跳起身来质问,景麟本就神色冷峻,听这一问更现几分凛然之态,道:“堂堂我神族威仪,岂是用来给人看门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