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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说了三个特字,可见对这东西很宝贝,只是,她宝贝的东西别人可不见的就宝贝,江昙墨挑眉道:“别人?是你师兄帮你求的?我又不是个女孩子,会稀罕这种没用的零嘴儿?”
梦果儿便劈手便将那包东西给抢了回来,冷哼道:“不稀罕拉倒,我还不舍得给你呢!妙妙,咱们走!”说完径直出了这间客栈,妙妙也便紧随其后。
江昙墨又在后面叫道:“谁说我不要了?喂,姐姐?姐姐?”
梦果儿也不应声,径直从屋檐下摄了一盏白纱灯笼提在手中,听见后面有疾风拂过,定是他追了出来,她便嗤笑一声飞身遁走,再也不回头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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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至人无梦,尘俗未净之人却是个个都会做梦的。
梦中的一切本是不可捉摸,不可控制,而梦魔此人却擅长一种邪门功法,可以操控人的神智,使人的心神堕入虚幻之境,如同身处在一场大梦之中,肉身的所作所为无不听从施法者的吩咐,也就可以使旁人为他所用。
传闻中看来,他十分喜好操控修仙女子,似乎是在修炼一种阴阳和合之术,在与她们交合之时摄取灵气,迅捷的提升自己的修为,此人成名于十几年前,出身来历极尽神秘,方才的玄机公子竟也不知,。
“妙妙,你说那个梦魔到底会不会是我爹?”
梦果儿趴在一株巨树的虬枝上面,双手托着脸颊,表情也不知是喜是忧,她似乎已经笃定了,她的母亲是位仙子,或许当年就是被梦魔染指,所以才会有了她,这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她的确很想见一见那梦魔,却是怀着满腔怨恨的。
“不会!”妙妙回答得很快,语气听起来有些怪异。
梦果儿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了?你为什么要生气?我刚才不是故意要霸王的,明明给他报酬了,他不肯要,我总不能硬塞给他吧?”大方的给了,不要就是他的事情了,这样可不算是违背了师兄的教导,它也不该因此而生气才是。
妙妙道:“我是气你的脑子不灵光!”
“我的脑子怎么不灵光了?”梦果儿猛地坐起身来,皱起了眉头。
“你可是有一副半仙之体,想来父母之中必有一人为仙,另一人不是凡人便是半仙之体,怎么可能有个邪魔歪道的爹?”
“这话不假,听起来那个梦魔真不是个好人。不过,我既然想到了他的身上,总得去找他确定一下才是,说不定他是在我娘有了我之后才入了魔道。”
“你只听说你爹是个梦,那他就得是梦魔了?”妙妙用爪子抚额长叹。
“不然如何?这世间最曲折最惨烈也最美妙的梦,除了梦魔还有谁能造出来?关于我爹和我娘,师兄从来都不告诉我,分毫也不肯告诉,我想见他们,又该着从何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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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果儿的爹是个梦,这事,她也是机缘巧合才知道的。
玄清山地处在第八重天上,修为不足根本就难以到达,师兄的门下有弟子三千,一二代弟子大部分都各有洞府了,其余的多在人间传道授业,常住山上的虽是些末代弟子,总共不过百八十人,却个个都须眉皆白有些年纪,最小的也得有上百岁了。
他们年纪虽大,梦果儿却是道尊的师妹,也就是他们的师叔祖,所以每个人见了她都是恭恭敬敬的,半分也不敢僭越,年幼时还觉得很是风光,时刻都大摇大摆的趾高气扬,后来见得久了,就不免觉得无趣,厌烦了。
五岁的时候,她死缠烂打的追着师兄苦苦哀求,终于得到了下山的机会,第一次跟着个小徒孙去第一重天的人间采购,竟流连到三日都不想回去,那徒孙虽然无奈,苦求不下,诱哄也不成,又不敢对她用强,最后还是师兄等不见人,寻来将她提回了山上。
因为这极其过瘾的几日,活泼好动的梦果儿生平第一次被定身术禁足了三日,当然,说是三日,没过半天师兄就被她哭得心软了,只是虽然解禁了,却又恶狠狠地留下了话。
“你再这么顽劣,我就剪掉你的头发!”
她那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长可及地,平日里可最是爱护,师兄的确很会威胁人。
但是,人间多有意思啊,吃喝玩乐样样都有,还有形形色色的人可看,喜怒哀乐嬉笑怒骂,每个人都神态各异,相比之下,山上就显得冷冷清清的,于是,某一天,实在心痒难耐的梦果儿,终于把师兄的告诫抛在了脑后,一个人偷偷的跑去人间玩了一回。
那时候,她还只会一点御风之术,稚子年幼心性不全,只顾着急匆匆的下山,却忘了偷几两银子带着,看到好吃的好玩的也不能买,不过没关系,谁叫她的模样长的讨喜,一张小嘴儿又甜的很,竟也享受到了不少的好东西。
然而,没有大人的陪同,到底被人给骗了一回,起因是她时刻牢记师兄的教导,义愤填膺的打抱不平,想要救一个惨被一名彪形大汉殴打的弱小,却忘记了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本事,所以,那彪形大汉打完了人,顺手把她拿去换了十两赌资。
梦果儿被人便宜卖了,自己尚且还不知道,幸亏买她的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公子,可能是看出她颇有灵气,不像是普通的来历,照顾的真是无微不至,衣食住行无不挑最好的,还领着她四处去闲逛玩闹,她竟一玩就是十天,完全忘记了应该回山去。
然后,发动全派弟子终于找到了人,心急如焚赶来的师兄第一次发飙了,毫不犹豫的履行诺言,果真剪了她的头发,又禁足了整整十天,任她如何哭闹,丝毫也没有心软。
“你再敢私自下山,我就打断你的腿!”
那次事件虽然有惊无险,师兄却被她的顽劣刺激的破了平和,捶胸顿足痛心疾首的把这句话告诫了九十九遍,此后的管束更加厉害,时刻都派一名弟子跟着,梦果儿钻不了空子,也就不得不消停了,心里边却总在想着人间的种种好处。
被逼着学那些诗词歌赋佛道经典虽然枯燥乏味,叫人头大如斗记不周全,她却清楚的记住了那个凡间小公子的种种玩法,从变着花样捉弄那些徒子徒孙们当中找到了乐趣,时间竟也很快的过去了四年。
梦果儿九岁的时候,已经能背诵不少的经典,也学会了几门防身的功法,知道的东西多了心眼也便多了不少,于是,趁着师兄不在,她又开始折腾了,精心想到的巧计一出,百余岁的小徒孙居然都被她给甩开了。
人间,真是久违了。
她就是一只出笼的小鸟,野得不能再野了,当然,这次可是带足了银两的,然后她就发现,她辛苦偷到的银两根本就没有用处,因为她居然凭着四年前的记忆,找到了那个凡间的小公子,而那个十几岁的少年实在是太有钱了,叫她这个方外之人都垂涎三尺。
疯子一般的跟他四处玩乐是必然要做的事情,待到被他问及来历,梦果儿却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一点不寻常,那就是,她居然不像那个小公子一样有爹有娘。
自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陪伴她的只有师兄,师兄就是她的亲人,父母是谁?这个问题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忽然被人触及了就难免会去细想,却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可寻,好像她就是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
只是,依照传闻看来,石头缝里边蹦出人来的几率太小,于是她就这样自负的认为,她就是师兄所讲的某一类生灵中的一种,像是永恒之境里面掌管刑法的瑶池金母一样,也是从一缕仙气化生为人的,既然是这样,那么渺渺天地就是她的父母了。
梦果儿那时候年纪虽小,心性倒也洒脱的很,明明很想要一对实在点的双亲,嘴上偏给自己找了个大的不能再大的来历,那小公子却对这个看法嗤之以鼻,两人还为此而辩驳了几句,但是,小小的不愉快很快就被笑闹给冲走了。
斗嘴虽然失败了,她却成功的给那个小公子冠了一个粗俗好笑的名字,叫阿牛。
阿牛可是个很知心的小伙伴儿,笑起来总是一脸的阳光灿烂,会玩,还会讲许多好听的笑话,比师兄讲的那些佛道经典有意思多了,他的父母也都是无比慈祥和气的人,就算对她这个外人,也从来都不会说一句重话,于是,梦果儿又流连忘返了。
十天以后的深夜,梦果儿正趴在阿牛的大床上,听他讲故事听到昏昏欲睡,师兄就无比惊悚的出现了,风风火火的将人提回山上,几年来首次用手对她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摧残,于是,屁股被打肿了的梦果儿走路一瘸一拐的,似乎是变相的被打断了腿。
挨打了还不是关键所在,关键是她受到了史无前例的禁足,整整一个月。
梦果